035 年轻水手

在上一集中，莫雷尔先生询问了法老号在海上的情形，你对他说了实话，你着急去见自己的父亲和未婚妻梅尔塞黛斯。可是就在离开的时候，莫雷尔先生却邀请你共进晚餐。你陷入了两难的选择。

想来想去，你还是决定暂时婉拒了莫雷尔先生的邀请，

你请您原谅，莫雷尔先生，我必须得先去看看我久未见面的父亲。对您的盛情我还是非常感激的，我会记在心里的。

莫雷尔先生呵呵，唐太斯，真是这样没错，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好儿子。

你嗯，您了解我父亲的近况吗？

莫雷尔先生我相信他过得很好，我亲爱的爱德蒙。不过说实话最近我没见到他。

你是啊，我父亲老爱把自己关在他那个小屋里。

莫雷尔先生那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说明，当你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日子还过得去。

唐太斯微笑了一下。

你我父亲是个很要强、很要面子的人，先生。即便是他饿肚子没饭吃了，恐怕除了向上帝请求帮助以外，他不会向其他任何人去乞讨以求生活的。

莫雷尔先生那么好吧，你先回家去看你的父亲吧，我们在这里等着你。

你真不好意思，我恐怕还得再请您原谅，莫雷尔先生，因为我看过父亲以后，还有另外一个地方要去一下，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莫雷尔先生真是的，唐太斯，我怎么就给忘记了，在迦泰罗尼亚人那里，还有一个人也像你父亲一样在焦急地等待着你呢——那美丽可爱的梅尔塞黛斯。

唐太斯的脸泛起了红晕。

莫雷尔先生哈哈！难怪她到我这儿来了三次，打听法老号有没有什么消息呢。嘻嘻！爱德蒙，你的这位小情人可真漂亮啊！

你她不是我的情人，她是我的未婚妻。

莫雷尔先生有时两者就是一回事呀。

我你们俩可不是这样的，真不是这样的，先生。

莫雷尔先生得了，得了，我亲爱的爱德蒙，我不耽搁你，不和你开玩笑了。我的事你办得很出色，我也应该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去痛快地办一下自己的事了。你要钱用吗？

你不，先生，我还不需要，我的报酬还都在这儿，差不多有三个月的薪水呢。

莫雷尔先生你真是一个守规矩的好小伙子，爱德蒙。

你我还有一位可怜的父亲呢，先生。

莫雷尔先生不错，不错，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儿子。那么赶快去吧，去看你的父亲去吧。我自己也有个儿子，如果他航海三个月回来后，竟还有人阻挠他来看我，我可是会大大地发火的。

你那么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先生？

莫雷尔先生走吧，要是你再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话。

你没有了，先生。

莫雷尔先生勒克莱尔船长临终前，没有托你交一封信给我吗？

你他当时根本已经不能动笔了，更别提写信了，先生。不过，这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我还得向你请两星期的假，可以吗？

莫雷尔先生是要去和梅尔塞黛斯结婚吗？

你是的，先是去结婚，接着还得到巴黎去一趟。

莫雷尔先生好，好，没问题。你就离开两个星期吧，唐太斯。反正你知道的，船上卸货得花六个星期的时间。卸完货以后，还得要等三个月以后才能再出海，你只要在三个月以内回来就行，记得哦——因为法老号，没有船长是不能出海的呀。

你没有船长！您说什么呀？您好像窥视到了我心底最为隐秘的一线希望。您真的确定要任命我做法老号的船长吗？

莫雷尔先生我亲爱的唐太斯，如果我是一人说了就能算数的老板，那么我现在就可以任命你，事情也就能够一言为定了，可是你也知道，意大利有一句俗话——谁有了一个合伙人，谁就有了一个主人。不过这事至少已经成功一半了，因为在两张投票之中，你已经得到了我坚定的一票。那么让我去把另外那一票也为你争取过来吧，我一定会尽力办到的。

你啊，莫雷尔先生，莫雷尔先生，我代表我父亲和梅尔塞黛斯谢谢您了，我会尽快赶回来投入到工作当中的。

莫雷尔先生好了，好了，爱德蒙，别提了，上帝保佑好心人！快到你父亲那儿去吧，再去看看梅尔塞黛斯吧，然后再到我这儿来。

你我送您上岸好吗？

莫雷尔先生不用了，谢谢你。我还得留下来和当格拉尔核对一下货物的账目。你在这次航行里对他的表现还满意吗？

你那要看您这个问题是指哪一方面了，先生。要是您的意思是问，他是不是一个好伙计？那么我会说不是，因为自从那次我冲动地和他吵了一次架以后，我曾向他提议在基督山岛上停留十分钟以消除彼此间的不愉快，被他拒绝了，我想他从那以后开始讨厌我了——那次的事我想我本来就不该提那个建议的，而他拒绝我也是很对的。但是您的问题是问他做押运员是否称职，那我可以说他是无可挑剔的负责任的押运员，对他的工作您会满意的。

莫雷尔先生可是你得诚实地跟我说，唐太斯，如果让你掌管法老号，你会让当格拉尔继续留在船上吗？

你莫雷尔先生，不管我是做船长还是做大副，只要是能取得船主信任的人，我对他们都是极为尊重的。

莫雷尔先生好，好，唐太斯！我看你每个方面都是很好的。我不耽搁你的时间了，赶紧去吧，我看你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你那我能走了吗？

莫雷尔先生赶紧走吧。我刚刚说过了。

你您的小艇能借我用一下吗？

莫雷尔先生那当然了，没问题。

你那么，莫雷尔先生，再见吧。再一次表示感谢！

莫雷尔先生我很期待过不了多久就能再见到你，我亲爱的爱德蒙。祝你好运！

青年水手动作轻盈地跳到了小艇上，坐在船尾，让划艇人向卡纳比埃尔街划去。听到命令之后，两个水手立即利索地划动起来，小船如同归巢的海鸟一般，迅速从港口驶到奥尔兰码头的数千只帆船中间敏捷地穿梭而过。莫雷尔面带微笑地注视着他，直到他上了岸，在卡纳比埃尔街上的人群中消失不见。这条街是马赛最为著名的街道，从早晨五点到晚上九点都涌动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呈现出繁华欢腾的景象。马赛的居民都对这条街道引以为豪，他们甚至看似认真地庄严宣告：“如果巴黎也有一条卡纳比埃尔街，那巴黎就能称作小马赛了。”莫雷尔转过身的时候，发现当格拉尔正在他的身后站着。表面看来，当格拉尔似乎是在毕恭毕敬地等着听候他的吩咐，实际上是和他一样，正远远地目送着那个青年水手。虽然他们两个都在目送爱德蒙·唐太斯，但是他们眼中蕴含的意义却截然不同。

你，艾德蒙唐太斯，上了小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父子相见的欢喜场面，又会有什么让你难以抉择的情况呢？请继续收听第36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