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秘密基地的聚会

高考结束后，班级聚会如火如荼地进行，市里的酒吧和KTV更是半个位置都难求，不过这天底下好像没有温诗雅办不到的事情，她早在高考之前就策划好了，十八岁，或许即将十八岁的男生女生们，如同困在笼子里的小仓鼠，看到滑梯就能玩得不亦乐乎，乐此不疲，兴奋不已。这些地方就是他们的滑梯，短暂暑假的必要项目之一。费用自然是班级里的几个大户人家包了，只不过周书言虽然算是大户子弟，而他过的还不如寺庙的扫地僧呢。

当晚周书言打电话到家中报备之后跟着队伍前往聚会地点。温诗雅果然是大手笔，家里派了几辆车来接送，女孩们感叹，“这是难得的五星级待遇啊。诗雅，你永远是我们的大姐大。”不过大家到了目的地时候整个都蒙圈了，这哪里是小酒吧或者是KTV？这根本就是普罗旺斯的城堡啊。

卫斯理不禁感叹，“温诗雅，从小到大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家还藏有一个绝世好地方呀？”“怎么说呢，我爸就是心疼我，每个公主也都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可惜我这里恐怕还比不上周书言与你的秘密基地吧，我这呀，也就一个小花园，你们呢，公寓有一个，学校有一个，以后我看呀，只要有萤火虫的地方，想必都是你们的秘密基地吧。”

面对温诗雅的公然调侃，大家也跟着煽风点火，等一下的节目是不是让我们的学霸来个深情告白，或者就地结婚也行啊。男孩女孩哄笑着簇拥入室，里面一切应有尽有，乐队都准备好了，香槟饮料，自助餐足足分了三个不同系列的，中西合璧。

大家以为就是去KTV或者小酒吧玩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呢，可万万没想到是个仪式感满满的毕业舞会，而且还是奢华至极，个个纷纷后悔没穿成王子公主。几个女孩差点就要飞回去先重整形象了再来。被温诗雅一个话筒给拦下来。“就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所以没有过多的通知，不过这一点我也想到的了，良辰美景都具备了，怎能不做全套呢，对吧，周周宝贝。”她突然这么亲昵的提到周书言。着实让周书言深感意外，话里有话，暗藏意义，所以知道不是yes or no 这么简单明了。不过报以微笑。

温诗雅站在乐队前面，接过话筒继续，“礼服都给大家准备好，都是按照大家的尺寸来的。”大家惊呼温诗雅的体贴周到以及神通广大。乐队开始了演奏，这或许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体验成为大人的机会，接着十八岁的青春就会逝去，成为回忆，聚会成了他们在大人与青少年之间的边界，更像是一场意义重大的成人礼。

谁爱谁，谁偷偷喜欢谁，喜欢和被喜欢，杯中交缠间或许能窥见端倪。大家依旧还是玩真心话大冒险，依旧玩角色扮演......依旧会玩少男少女之间被称为幼稚的游戏，要他们再幼稚一点吧，明天就要成熟了。或许后半夜就会成熟了。

今夜如同免掉了禁宵的他们，尽情的舞蹈，尽情的挥霍。有人的眼睛会随着某人循环，顾盼。乐队演奏完一首缓慢的情歌之后，卫斯理站到舞台。此时的他才是最深藏不露的明星。连他的发小温诗雅也不知道，原来他会弹吉他，只知道他们二人从小就违背家人，坚决不学钢琴，反而对像斗蟋蟀这样的乡间活动感兴趣。温诗雅认为，这个世界上不需要那么的钢琴家，培训班从来不跟风。即便是有钱也不会这么花。

所以自然对卫斯理会乐器而感到惊讶，立即在台下大喊，“卫斯理，你的秘密是不是太多了点，说，除了喜欢周周之外还有哪些我们不知道的？”

卫斯理今晚穿了一身的深蓝色的西装，内里是白色T恤，在场的任何人也只有他能撑得起这服装了，温诗雅甚至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健身达人，平时在松松垮垮的校服里还看不出什么。这一点，周书言想到了那晚他的力气很大，把他压在床上时就知道，这家伙肯定练过。

灯光适当地变换了暖色调，现场氛围柔和，此刻站在台上的卫斯理，如果他是一只吸血鬼，那么他将是城堡里最魅惑人的一只，大家明显看出他的目光直射在谁的身上。

“周书言，你可以不要闪躲了，我看的就是你，”哇哦！！“底下的呼声此刻能激起千层浪。或者说卫斯理的公然喊话能把现场的直接焚烧殆尽，可以说不亚于二战结束后的人们在大街上欢呼拥吻，大家就跟听到了跨年的钟声响起，跟距离自己最近的人拥抱，激动过了头就会来个热吻。

卫斯理每说一句话都能让海水涨潮，“这首歌是特地为你写的，从第一眼见到你，这首歌就自动在脑海里生成了词曲，第一次，不可思议。你在人群里，我只看到你......。”

男孩女孩们尖叫声仿佛把花丛里的生物精力都唤醒，原本万物都沉浸在梦里，此刻也会伸出脑袋瞅瞅到底是谁扰了他们的清梦？歌声清透如此刻的卫斯理，夺目绚烂，同时鼓励了不敢请女孩跳舞的男生，大胆走到女孩面前，“可以请你跳支舞吗？”或是抱头感动戚戚。“周周，陪我跳支舞吧，”不由得他回答，温诗雅已经把他拉到了舞池中。

“温诗雅，你什么时候发现卫斯理的秘密的？”“什么秘密？”“你明知故问，当然是喜欢我这件事请啊。”适当得体的转圈，扶摇而下，脚步活轻快或深情缓缓。“大家好像一夜之间都成了大人，”“你觉得呢，今晚的卫斯理看上去嫣然一个大学生的样子了。”

“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就是那种在一个澡盆里光着屁股洗白白的关系，我们在彼此眼里无性别区分，而我了解他比他更加了解我多得多。我们跟所有经历过青春期的男孩女孩一样，在某个阶段本能地讨厌男生女生，但是我自从转到你们班，他就主动跟我很好，就算是平时我怎么损他，怎么欺负他剥削他，他都接受，后来我们家长要把他转到你们班，是为了让我跟他培养感情，但是我很快发现，卫斯理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以前他对我看BL漫画这件事请嗤之以鼻，说我们女孩子脑子有病，后来他竟然经常问我关于BL的世界，我本来就怀疑他肯定喜欢我们班的某个男孩来着，凭借我超远程的雷达探测，很快就知道了。可是我们女粉团体在旁边天天为他干着急，简直就像皇帝不急太监急，他的执行力简直就是比龟速还慢，要不是我们帮他写情书，我看他会永远暗恋下去，真的能把我们耗个心力衰竭和梗塞......。”

不知不觉，已经换了乐队主唱，卫斯理下台，一路朝这边过来，感觉到有阳光洒在青草上的味道。“请问温诗雅小姐，能把周书言还给我吗？”“当然啦，你们今晚可劲腻歪吧，二楼都给你们准备全套的客房服务了。”幸好她是附在卫斯理耳边讲这些话的，不然二人可能又要跑路了。卫斯理耳语，“谢谢温大小姐，卫某感激不尽。”

周书言不知道他们嘀嘀咕咕什么，似乎也不关心，好像对正在发生或者即将发生的一切都可以接受。可朝他而来的何止是甜蜜暴击，还有不为人知的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