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看着台上的南宫驷,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南宫驷也太傻了。”
他笑完,手一翻,一枚金豆子出现在他掌心,伸手一掷,金豆子砸在宋秋桐手腕上。
他掷的云淡风轻、漫不经心的,实在看不出用了多大力气,可那金豆子砸在宋秋桐手臂上,却把她喜服袖子直接砸了个四分五裂。
分心注意他的楚晚宁:“……”
这人什么惊世奇葩。
宋秋桐捂着手臂惊恐的看向四周,袖子死死遮住另一只手。
南宫驷也没空和叶忘昔计较,跑到宋秋桐身旁,“秋桐。”
宋秋桐美眸中蒙上一层水雾,扑到南宫驷怀里,脸上满是委屈和惊恐。
墨燃看宋秋桐打算借机行事,示意下属快速解决。
一支羽箭射向宋秋桐脚边,宋秋桐身子抖个不停。
墨燃看楚晚宁冷下去的凤眸,抬手压了压,现场顿时安静了。
满堂宾客都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的直不起身,更别提说话了。当然,还是有几个人特别显眼,比如墨燃和楚晚宁。
楚晚宁并没有像旁人一样感受到压力,但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那个戴面具的青年搞的鬼。
对于楚晚宁的目光,墨燃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倒了两杯酒,“楚宗师,来喝一杯。”
“阁下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
楚晚宁挑眉,显然不信。
这人先是接二连三的捣乱,此时又刀剑相向,显然不是良善之辈。
“楚宗师气性很大,”墨燃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倒酒,“不妨说给在下听听,楚宗师在气什么?又或者……”
墨燃在楚晚宁身上打量一圈,“楚宗师在气我?”
“阁下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
墨燃把另一杯酒推到桌前,楚晚宁思索片刻,坐到了他对面。
“阁下要谈什么?”
“不谈什么,就谈谈,楚宗师对南宫驷新婚妻子的看法?”墨燃说。
楚晚宁:“是个良人。”
楚晚宁这几天观察过宋秋桐,她对南宫驷心意很好。
听到楚晚宁的回答,墨燃放下酒杯,转头看向宋秋桐,她此时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的满头大汗,跌在南宫驷怀中。
精致的脸上汗珠滚落,打湿了身上的喜服,乌黑发鬓被汗水打湿,贝齿紧咬着朱色红唇,别有一番风味。
美人流汗,娇媚无比。
墨燃心中冷笑:会演罢了。
墨燃站起身,缓步走向宋秋桐。他靠近一分,宋秋桐眼中的恐惧就多一分。
楚晚宁看墨燃起身,也跟着站起身,他走在墨燃手边,确保在他伤人之前救人。
墨燃:“蝶骨美人席,南宫公子,好雅兴。”
冷硬的声音透过面具,说不出的好听,落在宋秋桐耳中,却像催命符,让她心惊不已。
“你想做什么?”南宫驷咬着牙。
“不做什么,就是看看被南宫公子护着的人,有什么特别的。”
他蹲下身,捏着宋秋桐的手腕把人从南宫驷怀里提起来,南宫驷去拉她,却被无形的压力直接按在地上。
南宫驷脸色铁青,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偏生还反抗不了,只能死死瞪着墨燃。
墨燃对宋秋桐毫无怜爱之心,手劲大的快把她手腕捏碎了,疼的宋秋桐直掉眼泪,却不敢大喊大叫。
“宋秋桐,我听说寒鳞圣手不是给你点了守宫砂?”
墨燃看着宋秋桐洁白如玉的手腕,调笑着,“本来还想看看美人美在何处,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楚晚宁对墨燃的行为皱眉,看看满堂宾客的惨样子,不忍有些唏嘘,一屋子修仙之人,还抵不过一个少年。
“阁下逾矩了,”楚晚宁道。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轻轻飘飘没什么震慑力,就好像随口一说,墨燃还就真放人了。
他嫌恶地把宋秋桐丢开,不管地上美人脸上是什么表情,又看向一旁的叶忘昔。
他顶着威压,半跪在地上,却没有其他人狼狈,只是一双眼睛没什么灵气。
墨燃:“叶公子,有空我去找你坐坐。”
“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不必。”
“也是,”墨燃抱着手臂,“那再见。”
叶忘昔:“……”
楚晚宁:“……”
场上众人:“……”
你倒是走啊。
当然,这句话他们没敢说出口。
墨燃转过身,看着楚晚宁,心下止不住的雀跃。
他伸出手,“楚宗师,交个朋友?”
“不交。”
墨燃料到楚晚宁不同意,他刚才也就是随口一说,并不打算和他真交朋友。
其他人瞪大眼睛,听到楚晚宁的话都感觉不可置信,敢拒绝这煞神,楚宗师不愧是楚宗师,服了服了。
全程不发一言的华碧楠看到墨燃和楚晚宁的闲谈,手上一个用力,把手中的杯子捏成碎片。
他看了看沾湿的手指,嘴上却勾起一抹笑。
怪不得总感觉哪里不对,原来之前残魂得到了休养,此刻竟然觉醒自我意识了。
不过他刚觉醒自我意识,没有什么大的见识,骗一骗干完活就行。
墨燃眼睛盯着楚晚宁,把他盯得很不自在。
“怎么?阁下还想做什么?”
墨燃:“如果本座今日踏平儒风七十二城,楚宗师会不会与在下为敌?”
“会,”几乎是墨燃说话的瞬间,楚晚宁就给出了回应。
墨燃心中还是有点小小的失落,毕竟他还是希望楚晚宁认出自己的。
“天下大义在前?”
“天下大义在前。”
听到楚晚宁肯定的回答,墨燃点头,并没有多说,这转身离去。
他带着华碧楠踏出儒风门的一刻,满堂宾客身上的威压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都从地上爬起来,南宫驷被叶忘昔扶起来,宋秋桐就可怜了,没人管她。
刚才墨燃捏着她的手,满堂宾客都看着,她手上的守宫砂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来墨燃又提起,在做的都不是蠢笨之人,瞬间明白了墨燃的意思。
南宫柳也站起身,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他们立刻涌入高台,把宋秋桐带了下去。
宋秋桐脸色一变,她生锝玲珑心思,怎能不明白这一去就可能回不来,她奋力挣脱侍卫,扑到南宫驷怀里,抓着他的衣襟满脸惊恐:“夫君,救我,不是我,我没有。”
南宫驷看着宋秋桐扭曲的五官,忽然感觉她很陌生。
看着南宫驷冷漠的神情,宋秋桐的心如坠冰窖,纤纤细柳的身子摇摇欲坠。
她不敢相信,明明前些天他们还如胶似漆,怎么今日,南宫驷一个眼神也舍不得分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