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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回篇 第一百七十二章 心定四海

明堂拾经

世间变化万千,人生短短数年,少有人看天,或有人观月,闲云野鹤终漂泊,云游四海皆为家。

历代修仙中,自古以来出行数年终日云游在外者比比皆是,但在世俗人中,却是居无定所碌碌无为。

所谓家财万贯重如山,如此能人必是坐拥钱财无数,注定安居一世,荣华富贵不为风餐露宿食不果腹侵扰。

安泰晚年,顺遂无虞,人间常常憧憬向往的美好生活,流浪虽自由散漫,但无得无利,难免兴得一时,一无所获,苦闷无边。

人若是一开始吃喝无愁,便会苦闷于自由自在不可得,似乎没人生来一应俱全,应有尽有,各死所苦,终生不渡。

可鹤容世枉然,倒觉得自己经历许多,最终变得形单影只,无欲无求之时,心里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无论如何,就算和段久卿擦肩而过,他也无动于衷,又碍于诸多顾虑,全然避之不及。

今非昔比无怪乎此,皇城本身为云苏皇室旧都,如今充公多年,荒废许久,经久不衰后无疑更是价值连城,她能活着争夺一些,亦是分出一些舍弃,用来确保她身后家人半辈子安享渡日,便是最好。

刚生下来的孩儿不能缺短吃穿,段久卿心中更是下定了决心,庆儿到底是她自己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段家最血浓于水的后人,岂可让他生来受苦?为犄角旮旯的穷困潦倒欺压一辈子?

实则过去经历诸多,段久卿早以为自己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都已然无所畏惧,随风而逝也好,可惜的是在过去时候涉世未深,一时间情难割舍,苦不堪言,想不到竟能留下一丝希望,让她活下来延续。

段久卿不太明白鹤容世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些,故意觉得人生活到了终止一死了之,多了一个和她血浓于水的至亲,总好比留着和他这么个不对付的仇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到底还是他滑头,段久卿一想,回过神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石英顶多和鹤容世外貌相似,新人像故人,故人尚年少。

段久卿惦念如此的鹤容世,所见所闻便有些残影都像是他。

经羽剑倘若真如所说的是个灵物,那大抵在他死的时候贴身带在鹤容世身上,记录下了零碎回音而已。

那么……段久卿松了口气,暗念道:终究是结束了。

景焕云当时转头叫来了傅辞时,应该已经听到些关乎皇城分化的最终决策,顿时心旷神怡,包治百病,回来之后兴高采烈,难掩不住的喜色万中如一,难以忽视。

剑拔弩张刚停歇半会,当是无人懂得她所见所闻所感的,当场许多人自顾自的也没顾到她嬉皮笑脸好奇到底为何了。

夜幕降临,段久卿身后带着一众人,堪堪迎上段印染几人,相互说笑调侃,慢慢悠悠的进城去。

当时那兰没了踪迹,段印染怀中抱着庆儿,还在襁褓当中昏睡不醒。

接连几天下来,庆儿的吃食终是筹备整齐,但凡饿了便喂上一碗,摇篮床旁边还摆放着尿壶,凡是不时之需都做的妥帖,时时刻刻都有蕊儿忙前忙后,总算是喂得勤快不易哭闹了。

段久卿汗颜,先前顾着这么多事,悉数筹备只为争夺皇城占利,眨眼间竟是辛苦着就熬过来了。

“这么多人要住进来,可算是要热闹热闹了。”段印染乐见其谈,景焕云想着过来住,面上是有些操之过急占便宜的意思,但她又正儿八经的跟段印染好生絮叨起来。

“哎!说得什么话,什么热不热闹的,那都是不要紧,只是好久没见了,能回到皇城我高兴得不行,当然要好好的跟你们在一块。”景焕云信誓旦旦的如是说,“再说了,你们有了个大胖小子,忙起来都抽不出手去做其他事,我这不是担心你们有什么好歹,特意过来帮忙的吗?!”

“焕云姐还是没变,总是想着念着,也怪我们分身乏术的,一直没能过来找你。”段久卿调侃两三句说了好话,半开玩笑阿谀奉承,“既然留下来住了,你那山雨欲来风满楼该怎么办?”

“别管了,索性就闭上一段时间,尚海城现在市井不好,得让它恢复恢复,我就不去操这闲工夫的心瞎忙活了。”景焕云甩手,吃了瘪一般的叹气,“对了,听说你要即刻动身离开这里?”

“是啊。”段久卿耸肩,转头眺望前方,神色放空,“我得出去寻一个得心应手的差事,不能一直入不敷出,坐吃山空。”

“这样也好,不比我啊,楼里之前做过不少押送的活计,到底还是有些家底的。”景焕云叉着腰,几人说话间跟着一边抱着襁褓的段印染踏步入中宫正殿。

“不过放心,久卿啊,我这家底不多,还是能够帮衬着些照顾庆儿身上的,撑一段时间没有问题。”景焕云热热旺旺的敲定注意,身后跟着大片弟子鸦雀无声。

特别是石英,一路上低着个头,跟身旁的云生挨得最近,他越是忐忑就拉着身旁的小伙窸窸窣窣得越多。

像是头上的天塌下来了,压在五行山下一个劲的扒拉扒拉,实在受不住。

“怎么突然就要住下来了啊?不回去了?好端端的楼里也不做生意了?”石英不吐不快,低三下四的嘟囔,扭捏得不敢说话,“师父这是要做什么啊?突然之间就要留下来,问都不问一下……”

“这里可是皇城,挺好的啊!怎么你不想住这舒坦舒坦?”云生纳闷,抬头不停张望四周应接不暇,神色哗然,“看看这屋檐都是金黄色的琉璃瓦,下雨了以后还是金灿灿的。”

“琉璃又不是镜子,不过是些黄色玻璃块,照样不经摔……怎么,你从没见过吗?”石英鄙夷连连,心想着尚海城好歹城中物件高昂先进,凡是最新的,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是从那必须捎上一份,不曾想到还有这档子见啥都好的人。

“原来你还知道这些啊?”云生毫不气恼,眼下石英也是镶嵌了金边的身负经羽剑的宿主,好歹瞬息之间有了身份,高低连着他也对这病秧子刮目相待,“对了,我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关于经羽剑的话,我暂时可不想多说。”石英摇头当即婉拒,“我能收下这把剑,可不是有多强,你也犯不着对我假以脸色讨好。”

细瞧看去虽然瞧不清全脸,但云生转头看着出神些许,完全可见得他神色不悦,淡然处之之间谈吐冷然,不是生气也绝不是高兴。

“好吧好吧。”云生扇了扇手,咋咋呼呼的退让不客气的大大咧咧起来,“话说先前的时候你昏迷不醒,错过了一场难得一见的交手呢。”

“能是什么?”石英泛泛而谈,眼眸转过来好奇斜视,没能完全提起兴致转过头来,似问非问,“无非就是九重天和皇城的师叔打了一架,我可看得清楚得很,在场就他们两人衣衫大打似的动过干戈……”

“都被你知道了?看来你醒来了以后头脑清醒得很……”云生出乎意料,惊讶之余多是欣慰,“哦……那我可算明白了经羽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有道是人人避之不及趋之若鹜的东西,也能应得了这五行相合的好处。”

瞬间云生话中有话,意味晦暗不明,大彻大悟豁然开朗了以后,脸色总是憋着一股笑意,冷暖不知。

“对了,既然你要忙活的话,有什么事就找我这的人来就好。”景焕云入座,对着坐在正坐大殿上的段久卿临时起意,自告奋勇,“反正我门下好歹也有二三十人,你想要哪些也可以自己挑,反正只要足够用得上的话,随时都可以叫人的。”

“焕云姐夸张了,我知道你担忧我们,怕我们左右无人顾及,但还是太过杞人忧天了,我和阿爹不至于顾不了一个庆儿的。”段久卿不厌其烦,礼貌在前心领了好意,抬头张口向外传唤:“蕊儿,你进来吧。”

“奴婢参见殿下。”蕊儿走近正殿中央,行礼跪下,“奴婢有事相禀。”

“怎么了?”段久卿边是这么允,心里已然猜到了七八分,定然是和重惊鸿脱不开关系的。

重惊鸿的秉性心气极端不稳,之前段久卿仍作为嫔妃时候见过她一面,心机臣服深至滔天,一时半会摸不清底细。

再次见面就是在北部登陆的马头港口,彼时的重惊鸿心有软肋,所求远大,戾气消减了不少不说,至少她今后要是做些什么倒也不会像是以往一样的出格严重到滥杀无辜。

“重惊鸿重小姐说,父亲重罪入狱,只好带着兄长魂魄随身携带回家养着,特跟我请辞过了。”蕊儿一板一眼的转述道,“大抵今晚连夜就要走,说是谢过殿下相救照顾的恩情。”

“那就随她去吧。”段久卿心想着倒也轻巧,顷刻点头,“回头辛苦些好生打扫一下,我这有具体划分出来的寝宫宫殿,你只要照着上头仔细操持就好了。”

“还有记得明日出门,去雇佣些人手,切勿过度拮据,日久天长,不要强求劳力了自己。”

“你啊,眼下手里有这么大把的钱在手里,留下来住在这休息一会吧,哪有人劳累得脸坐月子都不耽搁事也就算了,你现在闲下来了还要应接不暇的动身出去,丫头,不要命了?”段印染怀里揣着襁褓,恨铁不成钢口气激昂。

“唔啊啊!……”不出意外,襁褓中的团子脑袋皱眉头眯着眼传出大声哭喊。

“伯父,您别太激动,吓着孩子了。”那兰当巧赶来,轻手轻脚的跨进门槛,听到孩童啼哭跨步走来接过,熟稔的摇哄,“不哭了不哭了。”

“唉……”段印染猛的晃头,抬手撑扶额头抵靠桌案上。

“阿爹,女儿不孝,决意如此也是因为顾及与九重天先前有过冲突。”段久卿起身上前,蹲身一礼,好言相劝,“自然和他们待在一起,共处一地,行事难免磕磕绊绊,到时候时日久了,引火烧身,危及的还是些无辜的黎民百姓。”

“蕊儿,你现下就先带着诸位弟子前去落住吧。”趁着如此缝隙,段久卿使了个眼色打发了,到底人多眼杂,说到私事被人看着听着,难免风口浪尖落下话柄,后顾之忧定然得先排除。

“是,你说的是不错。”段印染睁眼,抬头背靠椅子上,大松口气,“可是久卿啊,我们才刚团聚不久,你阿娘已经不在了,坟连个衣冠冢都来不及立下……”

“阿爹放心,我会吩咐安排下去做的。”段久卿纵然诸多惆怅,现下时过境迁逐渐已然习惯,故而冷静得当下处决,“我明日即刻动身出发,皇城今时不同往日,阿爹可不要着急开门做事,随心所欲就好。”

段印染亦然猜的到,段久卿差遣蕊儿明日出门采买,连着船票也一并办了,她就好空出手去收拾收拾东西走人。

“好吧,你这丫头倒是知道怎么散漫,恐怕是和那毛头小子待久了,学了些。”段印染匮乏得紧,不经意间还是唠到了鹤容世,心里不免感叹人在人去总是匆匆。

“又关他什么事。”段久卿垂眸不悦,愤愤的气闷了些,心头五味杂陈,又想起今日总总情况。

他把剑甩开扔了,回头又装腔作势的捧回来扬言拱手让人,比起她死活不让神帝斩断这把剑分毫,到头来使尽法力精疲力竭的下场……

立杠见影啊!再者扪心自问她懂得退避和鹤容世可搭不上什么关系,毕竟那个时候的她海阔天空,恨弃前尘,一改从前性情大变,甚至连鹤容世都变得跟她从前一个样,妄想抓住,往往天意难违,化作散沙一无所有。

“算了,是我口不择言,不提他了,不提他。”段印染摇头笑笑,他自是从来不作留恋,失去固然悲痛,但世间常理而已,顺其自然就好。

“对了,阿姐你可算回来了,站着做什么?快坐下吧。”段久卿低着头忽而瞧见一旁习惯站在哄孩子的那兰,拉着她就坐下,“方才散会之后是去哪了?”

“傅辞找我出去说了会话,久卿,你别这么紧张他,现在皇城的事也有了着落,我看他也没多说什么其他的话做其他的事来为难我们。”那兰拍着怀中安定的庆儿,边是轻笑一声,“你就这么不想着待在这吗?你身体还没好,万一要是遇到以外的话……”

“以及,女子坐月子不足的话,落下的病根会是一辈子的。”掏心掏肺总归是说到了点子上,那兰像是拿出杀手锏了,接下来再没什么话说。

段久卿则是冷静了半晌,不为所动任然垂眸,沉浸思绪良久,扯出一抹笑:“可能对于我而言,浪迹在外才是真正的归宿吧。”

“可你是女子啊,久卿,世上哪有女子不居于世家的?”那兰闻言抬头震然,神色讶异惊叹不已,当即开口驳回。

“但阿姐你也看到了,鹤容世在不在对于我而言都无关紧要,甚至比起他在,我还会觉得束手束脚的浑身不自在,这样的日子久了,我会死。”段久卿扶案而起,起身背向外走出几步,“阿爹,你们记得等会休息用饭,我就不吃了,出去走走。”

“哎……”那兰开口想着叫住,终究是哑然无言以对。

“鹤容世已死了吗?”景焕云坐在那好半天,后知后觉的站起来低声询问,“什么时候的事?”

“……”段印染抬起眼眸,脸色倦怠缓缓道:“就在几日前,算算时候,也快到七日了。”

“那这衣冠冢……”景焕云点头,忽然间顺着顺着险些说出了心里话,猛地住嘴,“原来如此,难怪是要分家,难怪久卿这样在意,不惜一切拦下那把剑。”

她登时卖了个傻,恍然大悟后垂头丧气重跌坐下。

“您帮着顾一下庆儿,我去看看晚饭如何了,去给久卿稍一份去。”那兰心想着不吃饭可不行,于是突如其来匆忙间又把襁褓递了过去。

“你放心去吧,可要慢一点,不要急。”段印染疾手接下,不忘在后头大声叮嘱。

其实等到这次的大会分好了皇城,平定了人心不古,傅辞与那兰按理来说该是喜结连理了。

但阿爹说了不许,但又在她刚才和阿姐说话时一言不发未曾制止的意思,段久卿些许懊恼不知,一时之间迷茫其中,看不透进退两难。

那兰一直以来做进所有职责,一生到此,除却所谓的夫妻人母以外,想要什么都应有尽有,殚精竭虑。

数不清的万千职责等待那兰掌管,按理而言,倘若九重天神帝没能在鹤容世手下侥幸活下来,如此组织领导那些后人的人选,无疑是那兰一人了。

生来身为女娲后人,神族后裔,天生神力世代相传,理应除却生儿育女以外,活着便要做掌权保卫国土之人。

记得当年鹤容世飞升名声问世,那兰便已然成为了独当一面,行走于南诏国和云苏国之间的使者,其中以一己之力使得两国交好,多半因那兰存在。

想起来那时候南诏国与云苏国通融最多,最基本的便是货运商易,都是那兰一人操持多年,从未有过纰漏……直到云苏国灭,南诏国应劫而遁入生死轮回,湮灭复活,继续安居乐业。

虽说现下的南诏国任然不比繁花似锦的不夜城尚海,但少说安居乐业,不至于贫瘠穷困潦倒,丰收农作年年有余。

南诏国当下从来无战事,除却东瀛来犯时有不少人参军打仗,故而那兰对战事多有耳闻,长达十四年来资助不少医药物件,就为救下无辜伤员性命安康。

夜里玄月白光,当夜黑墨中高照蒙亮,无济于事间分外明晃。

“几位少侠就暂居于此处,奴婢还有事要处理,用完晚膳后,有何问题大可来找奴婢。”蕊儿站在行宫房门前院内,对着站满院中的二三十人叮嘱说话,“晚膳一会便好,等会奴婢就过来领你们用饭。”

“多谢蕊儿姑姑,劳烦姑姑操心,我们会自己收拾的,不用麻烦人伺候。”云生站在最前头,他总是跟这后头跟着的师弟们不一样,作为大师兄的职责便是师父不在照顾好所有人,当下自然什么事都是信手捏来的门面了。

“云生小兄弟客气,你们不熟悉这宫内布局,容易迷路也是常事,可千万记得不要勉强,切记断然要来找我帮助。”蕊儿又是语重心长的叮嘱了他,“奴婢先走了。”

“姑姑慢走。”云生见状作揖一礼,声音高大,引得身后众弟子也跟着齐刷刷的后继恭敬道:“恭送姑姑——!”

“好多的人,看来都是焕云姐的徒弟吧?”段久卿忽现转角路过,站在外头看着稀罕,不免唏嘘。

“见过殿下。”蕊儿原是没走几步便又到她跟前行礼。

“你去忙吧,我四处走走。”段久卿即刻放行,不忘吩咐,“对了,要记得,晚膳我不去吃了。”

“那怎么行……”蕊儿抬头正要劝阻,只见段久卿已是擦肩而过。

“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石英去哪了?”云生转身正要拉人过去,却发现怎么看也看不到踪迹。

“不知道啊……石英先生重伤刚愈,可能是在屋里面坐着休息吧?”仔细的弟子,反应回答,也顶多只能是这一个可能了。

“真是的,不就是之前的时候开了他几句玩笑话吗?怎么就生闷气不理人了……”云生嘟嘟囔囔忍不住自语,便是闯进屋里头一个一个的找。

“师兄,我们也帮你看看!”其他弟子知晓云生心急,固然也跟着前前后后的跑去屋内破门而入。

“嗯?下面好热闹啊……”不想,黑影高耸于另外一侧的屋檐上,坐卧期间,背迎月光居高临下,石英转头一看托腮观赏,忍不住打趣发笑,“真是的,一个个年纪小,见着我不着了比什么都急。”

“上面有声音?”段久卿脚步忽然停下,闻声抬头一看,屋檐上的月光照得一清二楚,显然是个黑衣人影像模像样,“……你是……石英?”

段久卿好在是自语,没有一惊一乍的喊出声,端详着琢磨上头的人影重合,要是石英这人,认起来得让她纠结上好一会……

“什么?是谁在叫我?”鹤容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体孱弱是真,但修为修成也是健在,耳通八明自是听得清楚,惊得他往前一趴伸着脖子转来转去的看。

“鬼鬼祟祟的,看来不可能是他了,上头风这么大,一个体弱多病的人哪会想着上去坐着吹风啊?”段久卿见此瞪大了眼睛,浑然顾不上身形不身形的了,飞身抬步踩地一起上屋檐,闷声对着甩臂出袖,“唰!”

锻袖擦风飒飒作响,鹤容世陡然直起身往后翻起躲开。

“看你往哪躲!”段久卿往前疾步追赶,移形换影般的迅速逼近,惹得人措不及防眼花缭乱,一掌打至其胸口上。

“慢着,慢着!是我是我啊!”鹤容世极快蹲身又躲过一击,抱着头迎风阵阵,呜咽求饶,“段师叔,我是石英啊……”

漂泊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我之难认心中念,彼时人间再无求。

因缘际会终误撞,缘来得此又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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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

微末初八发发发!过年结束啦!🤟🐲🎉

微末剩下的一章咱们元宵前更新哦!让子弹飞一会!

微末毕竟昨天我也是突如其来的来了最后一个亲戚……非常痛的领悟

微末咱们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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