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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回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彩云欲雪来

明堂拾经

往事过千,不堪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如是相问不相识,决意断舍去留空,段久卿大费周章,同样一贯心知肚明,前人已逝去,莫执着,不可寻。

从前她家道中落,云苏皇室再受重创凋零,心灰意冷之际,一时抬头睁开眼来看,世上再无她牵挂的半分温存。

那时她见鹤容世在自己眼中的样子,浑然今非昔比,他风头正盛,心浮气躁,地位崭新,难免惹来无数眼红嫉妒,攀龙附凤,争权夺利在所难免。

九重天行天道管理各方安宁上万年,众仙为聚,好高骛远,段久卿在他们跟前显然渺小不堪,孤立无援。

她昔日风光跌落一无所有,云苏皇室破碎无全,毫无疑问段久卿此刻在世了无牵挂,事事在她眼中都是正衰不兴,万般热闹于她而言与世隔绝,相隔甚远。

曾想起自己倘若不是身传皇族重任,出身国师府邸,修道一族,会不会断得悠闲自在,这辈子短短数十年,可否还她一个安宁平凡,了无争端……

但只可惜,心存妇人之仁难长活,夜氏死得死伤得伤,个个都不曾拥有长命百岁之相,自古以来征战四方拼下来这一方小国,未曾想世世代代都受奸邪戕害,背后斩杀,死得冤屈,死相惨状。

记得末代的太子尚未登基,便被自己收留救下来的女子与长令国人里应外合,杀得他怨念成疾,就地成鬼,使得当下云苏再无人征战,国之无主。

自亘古之人,云苏夜氏太子的父亲也有如此先烈,深信与最是交好的瑞典,从而轻而易举的潜入宫中,引狼入室,被杀得身首异处。

好在当时国师警觉,救下年幼的太子,保全之后尚有能人继承大统。

当年数国战乱兵戈不止,纷争不断,好在云苏国内无乱,朝廷皇室当中分身乏术,一致对外,局势不稳的时候,如此还能逼出来能人飞升……

段久卿如此想来,自己悉知的过往史书当中的事,其实过得并不是十分艰苦。

人心搏斗,僵持表宁,这便是段久卿生来受到的磨砺,她伪装违背本心,故步自封自我,直到最后,上天赐给她的这份温情,在她眼前所遭受的历历在目的痛苦,看来都不值一提。

她再也活不下去,不想见到不再如初的鹤容世为她一人执迷不悟,违背伦理有负苍生,落得个罪孽深重,人人得而诛之的田地,无异于辱她尊严,毁她身后云苏千百年荣光。

既然不想得,明知会有错,段久卿势必毫无疑问,自会下手斩草除根,以免后患无穷……纵使不论这命数伊始会是她自己,也义无反顾,无怨无悔。

可她对鹤容世还是不够深明大义,原来他从来不是个所谓色令智昏,明知故犯的昏庸之人。

不过是人生独道一次,情有独钟,深入骨髓,眼看着大功告成,当然得意,想不到差之一点,难以阻止她赴死,一朝随心诛灭,生不如死的下场。

鹤容世从此以为自己毕生无万全,也罢从容容纳一二,水滴石穿十四年,他眼睁睁看见段久卿醒来,独自徘徊于凡世小道,对从前早已朦胧,眼观世间皆迷茫时,他终于明白自己所求为何,心结尚解。

或许他强求的一直并非是要她一个段久卿为妻为他所有,能将以前失去之人重拾带回,逆改已死悲痛命数,这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解药。

兴许他不必再无奈于世上有的人有的事是阻止不了的了,至少他带回了段久卿,让他曾经记得的那片记忆真实尚存,让人人之信服,不至于成他向他人提起时,为人耻笑的天方夜谭。

一方桃源非虚景,世间并非地狱恶,他鹤容世一生为神,主宰世界,造福于苍生,为的就是这一件事,赴汤蹈火,披荆斩棘。

再美好的光景也会随风散去,直到无迹可寻,慢慢的不复存在,无人记得,化为触不可及的梦幻泡影,伊甸园开始,到神的踪迹结束,人之痛苦起源源源不断滔滔不绝,即便是尚无光辉希望存在,势必成灰无生还。

必死无疑,乃万物生老病死必定残局,寂灭归宿定理,神所对于凡人下达的无福断命,终归于不了了之,惩罚诅咒世代相传,人世间再无所谓长生不死,人力难以满足,神力不再庇佑,至死世道萎靡枯萎,活着也尚无意义可言。

但人离开了神以后,知善恶伦理,生七情六欲,妄念层出不穷,不论子孙后代,各生性情不同,所行世道数不胜数,丰富多彩。

也许有人生来不入俗,持善道,不妄我,守本心,他们甚至出生于穷苦人家,父母井底之蛙,粗俗鄙陋,对子女无爱,各执己见,刚愎自用故步自封,穷极一生原地踏步,一事无成,一生劳苦老无可依。

因他们的子女比他们高瞻远瞩,心胸远大,叛逆不驯不服他们的可笑管教,然而父母自大难听忠言逆耳,继续与子女相斗,甚至于不惜一切将他们非打即骂,待他们非人一般,如此喋喋不休,作威作福,落得年岁圆寂时候被人弃如敝履,无人问津。

子女们早就志向高远展翅高飞,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父母至死一生为世人脸色为笑,为世人脸色而哭,为世人诋毁子女而对骨肉相连之人怒骂指责,指着亲生骨肉骂他们本性恶毒,殊不知不顾视而不见他们在外所经历的所有欺辱。

好在人生在世唯有自己有所依,他人父母皆非外人,终究不可能感同身受,穷人生子不过养猫养狗,自得其乐以为生了个了不起的功绩,一辈子不算寂寂无名,然后假公济私,在这样一个小小的人身上故技重施,让他活成自己苦不堪言的样子。

如此无中生有何其恶毒百倍?!小人不过如此,抽刀捅向更弱者,以满足私欲,好告诉自己卑微尘土的一生尊严高大,如此被世俗所困俗不可耐之人尚有立足之力,到头来空悲切,死得其所罢了。

甚至于此等穷鬼分不清何为对错,央求未经世事的孩童精明过人,起恶念蓄意掌控奴役时又低估以为自己生了个蠢蛋,好一个瞥得干净,既要又要,偶尔听到他人真口夸赞时,才知才信自己儿女精明能干。

如此空有血缘相似而不是一人的外人日日行则从外,听则从外,到头来终于有朝一日有机会赶其扫地出门,免不了又被那些个站在他们身后的外人骂一声忘恩负义,以正纲纪。

何为正道伦理?有所得必有所失,有所做必有所求,无私之爱从来不必走到飞扬跋扈剑拔弩张的地步,冤冤相报何时了?好生上天赐予你一双儿女,不珍惜反欲求不满,作成死敌,罪孽深重终生遗憾。

凡外人口舌之快时父母言听计从,冥顽不灵,他人笑时自己跟着笑,大半的岁数活成了个傻子,偏偏乐在其中。

可惜这样的地方最是喜欢捆绑亲缘,只是生了相似的血,便要沾亲带故的指使不可违逆,如此成权成奴,等级分明,逐渐成了一道深不可测的沟壑。

偏是这沟渠穷人父母最是不以为然,自大之人凡事所得皆觉得理所应当,帮他人侮辱子女竟是算小,自觉得没能索取钱财已然伟大,殊不知主奴之间何必付钱?那钱都在于他们之手,子女处处要看他们脸色行事,压抑一生。

如此世上大小悲喜恩怨交加,里里外外死的死伤的伤,疯癫摧毁的不计其数,能以反其道而行之力争上游的人屈指可数,好在世上人无数,挑挑拣拣,日积月累,总能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吱嘎……”皇城门口,一袭素色古朴袖衣的女子身后领着消瘦后生,伸手隔空荡开一阵掌风,厚大的城门向后推搡裂出一条缝隙。

“来来往往的好多人,这么快就要举行大会仪式了啊……”白少君忍不住回头张望,昨日的时候刚置办完毕,转头天色已经是黑了。

刃衣干脆拉着他找了个地方住了一夜,等天亮了再把他带回来。

北部平城的晚上最是荒凉无人问津,寻常时候一入夜没人会再出门,恐怕出了什么好歹,伸手不见五指的难申冤。

“白公子可算回来了。”门内的蕊儿迎面而来,“时候不早了,今日皇城有大事宜,奴婢可要替您打点安排好出席,时间紧迫。”

“这样隆重的事,我也要去吗?”白少君诧异,“原以为我这人说不上话,想不到这辈子还能遇到这样的事。”

“白公子身为公主的同族,从来今非昔比,这又说的是什么话。”蕊儿心平气和道,“您不过命苦,又颠沛流离了许久,难免心虚不平。”

“的确如此,蕊儿姑姑说得没错,是我太忧心过重了。”白少君又是低头摸着后脑勺,总是觉得他人夸赞听得自己心虚不已。

倒不如说是无足轻重,白少君心底晃晃悠悠的怕摊上事,他从前是过得颠沛流离不假,但至此以后养成了瞻前顾后的胆小习性,一时半会恐怕难以改变得了。

听及白少君默许,蕊儿不再说话,一路上专心快步向前走,走了不知许久,总算是靠近了宫门内院当中。

“公主,白公子已经安然回来了。”蕊儿安置完毕,转身马不停蹄的进来行礼,“以及紫徽姑娘早起已经收拾好了,说是想跟您道个别再走。”

“道别?”段久卿一听这称呼,心里又道紫徽怎的一夜之间变得这样多愁善感,蹙眉轻慢摇头道,“也好,外头阵仗大概已经开始布置了,要她独自一人走出去也不知该如何应付。”

“紫徽姑娘正在宫门外等候着。”蕊儿恰到好处的捎上一句话。

“既然如此,你先过来帮我收拾收拾,等会再叫她过来一起早膳吧。”段久卿当即敲定主意吩咐。

“是。”蕊儿端着手里的装束上前,“今日仪式事关重大,奴婢已然为您准备了这身黑色里衣,好能压压场子。”

“你倒有心,准备的衣服从来得体。”段久卿顾着对镜穿戴,边是漫不经心的说,“让那些人见着我也得谦让三分。”

她提的这退避三分无异于死士为大,鹤容世又死因浩大,段久卿又是亲眼得见,加上从前和鹤容世藕断丝连的亲密关系,左右在外人眼里,以及刚出生的婴儿,都配得上是主神遗孀此等身份。

算来算去,鹤容世自她死后悲痛十四年,再也没做出什么大事迹,不比当年的时候他年少得意,无所不为,一路顺遂的拜入云苏门下,蓄力修行五年飞升,可谓称得上雄心勃勃,无人可比其心智坚定。

此等风头正盛,全然盖过了她段久卿这么个一心一意的无情道道者,此道千年难得一遇,极少有人修炼,她生性孤冷,无可厚非最为合适如此修行。

传闻中无情道最难走火入魔,毫无捷径可走,极难的苦修,记载中甚至无人得道飞升,故而从前的时候她便已经心知肚明自己飞升绝无可能的后果,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如此去做。

果然她道心未泯,即便是在多么牵挂的鹤容世面前,说断则断,亲手放下一次次的希望,撒手人寰袖手旁观。

数年后的如今,她再次戴上这一对银灯耳坠,开门应风起,多是斑驳陆离眼前过。

突然抬头想起,假如一个人死而复生,违法天意逆天而为了太多次,是否会变得生死看淡,失去生欲。

万般都黯淡没了意义,又有什么意念理由去执行,做什么事都模糊不清,困于脚下方寸之间,看世间万物吹弹可破,长此以往,会不会觉得置身环境之中,始终转圜不了……

也罢,踏出门槛,段久卿每一步又行在地上,石砖依旧,脚步无声,从来未变的只是以软击石罢了。

“今日来得可真快啊。”段印染当坐中间,餐桌上零零散散坐着七零八落的人,他叹气一声。

“……”紫徽最是不敢说话,低着头一声不吭。

“阿爹说得对,今日事多,务必要劳累,您多吃些,好多走动提精神。”段久卿夹过一筷子,顺口接盘笑谈,“对了,庆儿如何了?”

“怎么,你也想把他带出去?”段印染手里哆嗦着筷子许久没能夹起来吃,意味深的长瞥向她。

“我们要是都出去了,蕊儿一个人照料庆儿,还有谁人在这顾着呢?阿爹别忘了这可还有个重小姐在守灵,要仔细点才是。”段久卿缓而轻慢道,低头自顾自的吞咽咀嚼,端起碗一口豆浆下去,“我吃好了,这就先出去了。”

“瞧你跟个没事人一样,行吧,我这就把庆儿带来。”段印染一时半会食之无味,全然吃不下去,亦然起身出门。

紫徽早就追命似的随行在段久卿身后,跟着她的步伐突然行步飞起,到门前落下。

“前辈照拂指点,晚辈此生无以为报,就此别过。”紫徽见状,拂起衣摆跪下磕头拜谢,“以后山高水远,只要前辈有事相托,晚辈都义不容辞。”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人做事生来不需要他人为我赴死,恐怕倒是会辜负了。”段久卿淡笑,拂袖吩咐等在门前的刃衣,“开门。”

“那便下辈子吧。”紫徽泯然一笑,坚持不懈道,“人生在世总有难处,到那时我必然能认得出您,您就算不记得我了也无碍。”

“要真这样,倒也好。”段久卿低头又嗤笑,迎面曦光照面亮堂映入眼,不禁抬头抬步赶路,“起来吧,该走了。”

“……”紫徽瞥目转头正脸刺得双目紧眯,恍惚中起身,压地头快步跟上,渐渐才好转。

“这台面搭得不错,竟然坐在下头的都有啊?”来往行人流淌,围观聚拢驻足愈发的庞大,簇拥之间只可见着密密麻麻的人头,留着条条人影。

“帝君,紫徽回来了。”她远远呼应,归心似箭般的跑过去,顺势一眼便能瞧见九重天一行人也在一旁站着,应该是过来观望顺道特来接她的。

“怎么样?还好吗?你没事吧?”卜凡,花泷,朔风着急忙慌的一人一问,生怕她有个什么缺胳膊少腿的万一。

“哪会有什么事?皇城又不是吃人的地方,我去了一趟就没命了?”紫徽倒是忍不住同他们嗤笑,笑他们小题大做神经兮兮的。

“那就是昨日出现在皇城门口的姑娘,昔日的段久卿公主了!”大门敞开,势必惹眼,引得人啧啧称奇,心道果真是传说人物,风华绝代不见风霜,“她难道真是仙人?当真不同凡响!”

“哎,不对啊,方才是什么人跟着她一同出来了?”眼尖的突然一喊,“那也是九重天的小姑娘吧?你要说那是仙,这也是仙啊!有何区别,瞧你没见过一样。”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记起来了!当初似乎云苏国的公主,和九重天曾经有过一段梁子。”当下顺水推舟,逐渐引人入胜,激起通晓奇闻异事的人开口说话,夸夸其谈,“那个时候,主神鹤容世刚刚冒头,名声大起。”

段久卿充耳不闻,面色从容转身往上城门的台阶行去,步伐轻缓踏云,台下窸窣声高低有致,空鸣脆响的奏乐一般。

“走吧,时候不早,别在这站着了,上城门,以免在人中待久了节外生枝。”神帝恍惚似有所感,开口语重心长的又吩咐道。

“是。”其余人领声作揖,整整齐齐不再说话,转身同向台阶上行去。

“传说从前的时候主神由云苏国收留,当国公主亲自顾养五年,他得道飞升,期间可算是救命再造之恩,再生父母,固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当时众所周知,最是亲密不过。”

“甚至主神在提出收复云苏,求娶她之前,还曾帮忙扫荡平定了海边妖孽,又造福于云苏国都善事一桩。”

“于是这顺理成章的,曾打算战乱后传位于公主的国主,突然得知鹤容世的真实身份,一时之间方寸大乱,悉尽听他来意做法。”

“再然后呢?国主好脾气,这都不生气,要换我早就气得给他一个欺君之罪,扫地出门!……不,是就地处决了!”听得不舒服的人当即打断,觉得于理不合。

“你傻啊!鹤容世那时候已经飞升了,死不了,杀不死的!”身旁有人过意不去,反口骂了一通。

“再说了,当时鹤容世隐藏身份进入云苏国,多年来做善帮忙,做了多少举手之劳的一臂之力?要是没他,恐怕云苏迟早也撑不到今天!”义愤填膺明事理的壮汉也拍案叫好,倒是赏识万分,“这就叫做好事不留名!”

“说的没错。”讲故事的人笑了笑,继续说,“国主自当不会拒绝,悉知主神的本事品性,最是信得过,二话不说把整个国都拱手相让交给了他。”

“嘁,什么信得过,要知道这死小子如此儿女情长,我死也得跟他斗上一辈子。”段印染刚好带着身边抱着襁褓的蕊儿走过,着实忍不了冷不丁的呵上一句冷嘲热讽,悔不当初。

也是,对待鹤容世大失所望之人就是他了,没成想过自己青眼有加苗根正红的人选,到头来竟受不住风吹雨打,萎靡不振十四年!全然尽数荒废了。

下面人群沸沸扬扬,段印染这点嘀嘀咕咕不过沙石没海,经不起折腾,只听说故事的又道。

“云苏国身为最后一片仅剩的国土,主神终于收复失地,将所有人迎到了船上,不日打算引来大海,覆灭整片土地,推倒重来。”

“就在这时,天神允诺,承认鹤容世的功绩,正式正名他为地界主神,受封神光,统治全地。”

“风头正盛的他,在九重天及众仙神面前,借机宣布要迎娶云苏国公主为后。”

“届时的公主身着缟素,站在角落默默无闻的低着头,哑然震惊。”

“父老乡亲们,麻烦你们往旁边靠一靠,等会这边要来人的。”傅辞带着几个人,和颜悦色的遣散水泄不通的围堵。

“激起了九重天群臣不满,当场唾唾逼人,寻了各种借口凭说公主不配为后。”

“傅辞!还记得我吗?”景焕云大声一叫,引得不少人转头一看,正瞧她大摇大摆的身后携带了一群三三两两二三十个后生小伙,偏是唯独……

躲在她身后,一个没了大半张脸,身着一身黑长衣的大高个子,其身量挺拔,令人过目不忘。

“山雨欲来风满楼,许久不见楼主,入了江湖,果然混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傅辞笑口常开,张开膀臂当面快步上来和景焕云紧紧相拥,“你能来,可真是太好了。”

“十四年没认,还以为北部的熟人生分了,现在看来果然不是你把我拒之门外的。”景焕云忽然一提,顿时吐了苦水,抱臂面露不爽之色。

“哦?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谁要赶你走不让你来?”傅辞倒是纳罕得很,跟她一道走着,边走边聊。

“久卿,我们家紫徽昨夜多亏你照拂了。”神帝正的声音当从城门处传开,刚好想着化干戈为玉帛,找好话递关系些。

“举手之劳,你家仙官已经谢过,帝君不必如此。”段久卿不冷不热的,提不起兴致来和他曲意逢迎,“再说,您现在也拿不出什么报酬来谢我。”

“就是他!”景焕云指着上头,叉腰生气,“他那声音我可认得,就是那个什么九重天的帝君!”

过往云烟,今非昔比,趋炎附势当择路,分分合合为常理,天下有道,明世隐者高至天,入局便已胜大半。

当下只看他何意,平平切切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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