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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回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冥冥之中

明堂拾经

青荇旧处春归岁梦在,疑惑反转千回隔山壁,千舟难过万重山。

周之以历劫成一道坎,悬崖峭壁万丈深渊再难合,一别两宽自是各生欢喜。

可段久卿实乃欢喜不起来,鹤容世走后免不了统治乱成一锅粥,她要去收拾这十四年来的藏污纳垢,罄竹难书的和平归统,以及和民军打交道,要怎样成了他们的意,又能安享隐退从此与世无争,归隐山林。

皇城国库残缺事关重要,雨师赋也算是经手其中经过的重要证人,鹤容世一死,东瀛一退,他固然也没留下去的必要离开尚海城,重拾他应有的一方霸业。

鹤容世显然倾尽所有把局势掌控到了最好,不负他曾经说过自己的任务是为管辖清缴正邪秩序的,只不过他唯一一点不好的,那便是他习惯形单影只,独来独往,做什么事都自食其力,算来算去也就经事交手的只有段印染与那兰二人,除此对外毫无联系。

传闻鹤容世从来正着制服西装,不需要赴约他人谈会,也从不稀罕所谓的外交共和,数十年如一日,他一身黑服长发不改,倒是给外人传出了个传统不从流的名声。

从头到尾看来,鹤容世本身从未变过,始终恒心固本,从一而终,这样看来他被世人称为永恒不变也是理所应当。

他这人风行有好有坏,不少人传说他权威高大,财源亨通,有兴旺发达福泽灵气,在凡间广受不少正值盛年,雄心壮志的有为青年推崇摩拜。

实则不然,鹤容世的样貌不过才刚好十八九岁,飞升算早,得道修仙,肉体成圣,算是得了云苏国的福,没了凡夫俗子的愁苦后顾之忧,心智本性又空前绝后,不老不幼,永是正值壮年,言语犀利,手段狠辣,杀伐果断。

于是不少人应是对他妒恨交加,特别九重天更是明眼人肉眼可见,神帝高低也就对鹤容世一个人低头,何止印象深刻?已然是心生忌惮后顾之忧。

凡事无规矩不立,在鹤容世之前的时候,人能飞升已然顶天传奇,谁见了这样一个破天荒的,难免会倒吸一口凉气,因是势必知道无法对付,阴魂不散。

又因云苏国末代正值鼎盛时期,造就了段久卿与鹤容世,可畏卧龙凤雏名声大噪,少说凡人可望不可及,提到都觉得是神话人物,悬浮不存。

他二人一个真神一个纯仙,单论境界都是自和凡间云泥之别,然而一个身死一个隐世,造就当下市时局原始归零,动荡不安。

固然造就了数不胜数的痴男怨女,生来困苦受难,民不聊生。

适才的白少君总算是带了回来,重惊鸿又找上门,不过一时半刻的就来问责段久卿。

段久卿看得一清二楚,她这点小心思得寸进尺只是原形毕露,倒是不必惊讶。

重惊鸿一介凡间小妖,一无修为二无家世,段久卿就算败落,也是破船还有三千钉,当年段氏一族自古遗训,便是自强不息。

反倒是皇城的归属于否,无论是在段久卿还是段印染,都皆可抛。

“这件事用不着你来担心。”段久卿指尖点着廊坐上,暖意匆匆慢悠悠的起身,几步上前,“这座皇城再怎么说都是云苏故宫,要妥当处理势必不能草草了事,你哥哥的魂魄顶多需要个荫蔽相当,阳光普照的地方。”

“这样,我拖人给你找一个山林,位置向阳对顶,也能过七天给他充足的滋养。”她眼神轻蔑,光芒照耀下相得益彰,光彩照人浑然发亮。

“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重惊鸿登时低头跪下,惊慌失措魂不守舍般瑟瑟发抖,“我只有最珍视这么一个亲人,只不过是担心他有什么闪失,至于是否在皇城,我从未在意。”

“你要不在意的话,大可干脆向我来讨要方法带着魂魄走。”段久卿不紧不慢的支了个招,犹然神色镇定,“话说先前我也曾经在这见过你。”

“公主好记性。”重惊鸿堪堪点头,“以前的时候我有幸进过皇城,做过宫女,只是时日短暂因为家中有事便离开了。”

“时日短暂是因家中有事?”段久卿凝视道,“我记得按照宫规,宫女一旦入宫,不满二十五,就算满门抄斩也不得出宫离开。”

“哦,我记起来了。”忽然,段久卿抬头看了一眼天,抬头微遮蔽犯懒般的低头盯着重惊鸿。

“您……您记起什么来了?”重惊鸿顿时心虚,低头不敢直视。

“不提也罢,你那个时候动手极暗,我甚至不记得你动了手,就被送了回去,从此得了禁闭。”段久卿笑了笑,抬头道,“我想你该记得,从那以后你被关进牢狱中,我再也没有见过你。”

“求您赎罪!我知错了!”重惊鸿一个抖擞颤栗,趴在地上磕头,不停连着磕了三四个,“从前的时候是我不懂事,一时糊涂妄想谋害于您!这才犯了错……”

“你别怕,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更何况你何错之有?我怎不知呢?”段久卿话里有话,意味深长的冷嘲热讽,不经意间又道,“这和你哥哥的死有关,对吧?”

“不……不……不是的!我哥哥只是为了救我才会……”重惊鸿被戳到了痛处,摇头否认,精神萎靡,抬头起身摆手否认,一时间晃乱了头发,狼狈不堪。

“你怕什么?这不是你一手做下的吗?”段久卿蹲下身,笑着双眼眸亮,潺潺流水般的清澈见底,重惊鸿清晰可见其中自己面容憔悴不已,滑稽狼狈,一时之间哑然无声。

“你们再怎样都与我无关,不管你信不信,你的因果自会得偿所愿。”段久卿又起身,漫步走到了一旁的走廊内阴处,“你安心回去守着吧,大可吩咐你的随行家丁有个照应,其余的我可不会顾着你一点。”

“……是,谢过公主。”重惊鸿滚爬起身行了个礼,虚惊一场后大惊失色,面色惨白的快步离开。

段久卿不语,转身同她一道出了楼院门槛大门,走在宫道上往住宫里头去。

“你这字写的不错。”靠近的时候,全然在外头就能听见段印染的声响,夸夸其谈白少君的好处,“你想吃什么吗?别看这人少,但我们来了自是少不了你丰衣足食,添双筷子而已。”

“陛下实在客气了。”白少君受宠若惊,言语声音软细得浑然无力,“我吃什么都可以。”

“你自己没什么想要吃的吗?”段印染纳闷,“人生在世总会有人盼着喜欢的东西,这日子才过得舒服。”

“您可能不知道,能吃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很好,很舒服了。”白少君语调低迷,光听着就足以是垂头丧气的,让人不太舒服扫了兴致。

“唉,你这孩子命苦是命苦,但怎么就养成了这样的脾性?”段印染百般无奈,颇为恨铁不成钢,“你记得,从今往后你就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他不禁心下想着,鹤容世当初一来便总是乐呵呵的,不然就是好奇打量着周围的人和事,惹人可爱怜惜。

“不一样?”白少君战战兢兢的困惑不已。

“对,就是不一样,从今往后你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用担心吃穿用度的拘于这些小节。”段印染爽快道,“你要做什么,学什么尽管说,只要不是为非作歹的都大胆去干!”

“这个……”白少君尴尬不已,摸着头一时之间没什么头绪,“我还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我这边倒是有事让你跟我一块去做。”这时,段久卿忽然走进,慢慢悠悠面色冷然,淡然开口朝白少君走过,“阿爹,等会吃过饭,就让我带着他去收拾东西吧。”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来的?早就在外头一声不吭的待了很久了吧?”段印染忍不住调侃道,“自己连月子都没过完,就来拉着孩子一起跟你做这晦气事。”

“他空着也是空着,再说了家中少年男丁理应参与帮助一二,又不是什么大活,些许残余物件而已,轻便得很,他来搭把手最合适不过。”段久卿三言两语说了许多,又端详了白少君两眼,仿佛不拖他做什么体力活图什么大用。

“好,我跟你去。”白少君倒是应得干脆,抢在了段印染前头说话。

“倒是有些魄力。”段久卿欣慰点头,“看这下午阳光正好,别窝在屋子里头了,出城逛逛吧。”

“行。”白少君这会顷刻间放笔起身,跟在了段久卿身后。

“好吧,倒是我说话不着孩子的心了。”段印染见状哑然失笑,摇头背着手,走到院中打转散步,侧着身目送着他二人行走离开,走得越来越快。

“姑姑。”白少君盯着段久卿,神色不敢有办法挪移,生生叫了一句,“我们要做什么事?”

“丧事。”段久卿回得极快,“鹤容世留着城中的衣物不多,我已经收拾好放在了箱子里,回头你帮我搬走就好。”

“……”白少君默然。

“怎么了?”段久卿察觉不对,转头盘问道,一看他又是低着个头。

“没怎么,突然想起以前我总是守着的烁金博物馆了。”白少君开口,万籁俱寂,“听说过过去云苏国的不少旧事。”

“其中就有关乎鹤……不,主神的,他还不是主神的时候,被云苏国收入门下,居住五年,当年的云苏国,就是这一座皇城之中了吧。”白少君提及这事,倒是夸夸其谈了起来。

“都是些无聊的往事而已,你提这些有什么新鲜的吗?”段久卿别过头,继续走着背对着他不为所动。

“怎么说这五年,他成神之前都是你在照拂他,和他朝夕相伴。”白少君平静如许,继续进言,“他死了的时候,我们都浑然不觉,甚至是不曾亲眼目睹,死讯突如其来。”

“在这之前,我对他心存不满,满心怨愤,恨他待我不够好,弃我如履。”白少君唉声叹气,“现在才知道,我受的这些果然都不算什么,难怪他看之不起,觉得我懦弱无能。”

“你现在倒是明白了也不迟。”段久卿随口附和道,“今后跟着我身旁,我自会教授你一些本事,你只需留心多加揣摩,能学到多少,在乎于你自己。”

“这些我当然知道,你定是想对待他一样对待我,只是我心里一直有一个问题……”白少君充耳不闻,了然于心,心知肚明段久卿的那些算盘,抬头鼓起勇气提高了声量。

“问。”段久卿闭目无情,悠转停步下来,抬头一看已是到了大门跟前,她伸手去开门,袖口抽出白色绸缎,人般立于在前。

“他死后,你对他心里可是有什么挥之不去的心意吗?”白少君过了半晌,开口一出,大门重山开,吱嘎晃出一道白光如柱,巨石推搡擦地窸窣……

段久卿耳边一阵轰鸣过后,人来人往,车马声起,全然热闹非凡,响彻云霄。

“他都变成一把灰了,哪有什么挥之不去的。”段久卿垂眸道,“走吧,四处去逛逛,尽量赶在日落之前回来。”

“他……还不急着下葬是吗?”白少君又浑然不觉的在她身后问,纵使拉长了一道,也在所难免于此提到了鹤容世。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记得以前你能收留我,也没见你有多么的丰衣足食,还日日低眉顺目于白夫人眼下,也该为你买点行头衣裳了。”段久卿避而不答,断了他的念想,“当然,除此以外要什么都可以尽管提。”

“姑姑现在身上拥有的钱财算是恢复以往了吗?”白少君不禁嗤笑,他也想起来了,亲眼目睹过段久卿一穷二白的境地,故而免不了笑出声。

“当然,我平白无故的会带你去霸王餐吗?”段久卿猛然站住,装模作样的计较着瞪着白少君,“废话少说,先去那边看看吧!”

她说是迟那是快,指着一方远处开着的店铺连奔带跑赶去。

“哎!你等会我!我可不认路!”白少君急得快马加鞭紧跟其后,大声喊叫着她。

倒是前脚跑后脚跟,白少君总知道这人流涌动最是可怖,他后怕这样的感觉再度迎来,于是永远永远追之不及,抵挡不住的时候随波逐流,抓有浮木的时候尚且可活,如此循环往复,遥遥无期。

白少君活得总是很累,但无人信他心中苦楚,孤舟求剑,闹过不少他人眼里毫无意义的胡闹笑话,好在熬过了,熬到了鹤容世之死,熬到了太平盛世,沉船侧畔,过去一切都与他无关。

段久卿这人性格古怪冰冷,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悲天悯人去试探她对鹤容世的心意,果不其然滴水不漏半分毫无察觉。

她段久卿再怎样高高在上,洞悉一切,摆出无所不能的国师作派去攻敌攻心,也无法躲过骗过白少君一举一动。

失忆时候的她照称白久,举手投足秉性难移,所谓的段久卿,世人传奇她冰冷干脆,果断决绝,擅长心思算计,瞒天过海,甩了鹤容世这个年少有为的主神一个响亮的耳光。

皇室心机来概括段久卿再简单不过,白少君十四年来自问作派的的确确懦弱无能,连路过的蚂蚁都能相提并论,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他大抵最是明白,段久卿的确是个能让他翻身的好机会,但是至于怎么翻身……

安泰顺遂的修仙飞升对他而言绝无可能,那便只能另择他路捷径,寻求一个功名。

迎面而来的一群人乌泱泱的迎面走上街头,服饰统一,领头两人一男一女,一黑一红最是浓墨重彩。

“这里就是北部?走了好久,可算到平城里头了。”云生擦了把汗,望了一圈,“师父,我们该找哪落脚?”

“先找找有没有酒店,或者客栈旅馆,北部不算先进,大概也只是地方大人多,别的徒有财富万贯,也求不了其他东西了。”景焕云如是甩手吩咐,转头又问鹤容世,“你呢?还有什么需要?”

“我?可没什么,睡得好就行,别随时让我出门就好。”鹤容世耸肩,“师父为何这样关照我?搞得我很是别具一格。”

“你脸上弄了这么大一块东西,我瞧着隔应,觉得你身患重疾。”景焕云坦诚道,鄙夷的再度打量了他一阵,不自觉的往后退一步。

“我这不是伤,也不是病,你放心好了。”鹤容世轻飘飘的道,“也不是面具,用不着麻烦。”

“又弄了什么歪门邪道给自己弄脸上,花的心思五花八门的。”景焕云皱眉,当真觉得哪哪瞧他不好,“你啥时候能恢复正常?”

“等回到楼里就好了。”鹤容世如是说,还不忘一把拉回越来越偏的景焕云,“师父你走里面些,小心车马撞着你了!”

“也好,我就忍忍,正如你所愿,可能为了你这一身黑疙瘩,连为师都不想找你了。”景焕云甩了甩手,嫌弃得写在脸上。

“师父!在这!前面就有一家!”云生这时候跑来,一身白大摇大摆的晃人瞩目。

“中山装……这身黑可不合适你,穿得非像个七老八十的人一样。”段久卿连是余光透过橱窗一瞥,顿时没了性质,“还有别的衣服吗?”

“那就这个普通寻常的衬衫人字纹西装吧。”白少君自告奋勇,“尚海城不少青年人都这么穿,很洋气。”

“可以试试,你去穿上看看吧。”段久卿点头,倒觉得他说得棕色较为顺眼多了。

“哎呦,这位女士看着风韵犹存,天生的银发,大概是从西部那边来的吧?”店中服务员瞧上了眼,上来正儿八经的迎合赞不绝口,“我们这有很多适合您这样的新款,需要一起试试吗?”

“不用了,我自己的衣服很多,这次是为了给侄子才过来来买一些。”段久卿转口否决,自己全身倒是穿得和洋装完全相反的汉服,扎了个辫子长长的披下,如此装扮从来是她心头最爱的样子,“这次打算买许多。”

“啊,那便不打扰了,需要坐下来喝杯茶吗?”服务员倒是识趣,引她往橱窗边走,“您有什么想喝的?”

“寻常绿茶就好,麻烦了。”段久卿点头,转身扶裙摆坐下,远处一眼倒是瞧见甚好的。

皇城高门上竹梯子入云,不少人收拾点缀,挂灯搭红菱喜庆,这些都倒是顺眼许多。

只不过另外又有人手张贴上红纸横幅时,几个醒目金黄的大字刺得段久卿头皮一麻,“这!……这又是谁人想到的东西?!”

“啊?您这是怎么了?”服务员端着茶杯底靠在桌上一瞬,呯然询问。

“哦,我没事。”段久卿歉意一笑,顺手借接过茶,“谢谢。”

“我换好了,你看看怎么样?”白少君这会从试衣间跳出来,两三步跑到她面前晃悠转身。

“先生您很合适这样的衣服,穿上就合适您许多,顿时精神了不少。”服务员赞不绝口,赶忙又道,“我们这边还有其他的样式,您要继续看看吗?”

“是蛮不错的,总算看着不老了。”段久卿顺心轻笑,“他身上的这套留下,继续试试其他的。”

“好嘞,先生您跟我来!”服务员即刻笑容满面,迎着白少君往里走。

“哎……”段久卿随即松了口气,转身再去看外头的装饰,那张横幅瞧得她闹心不已,“这东西凭空贴在拱门上,也不知是谁的主意,丑得一点也不好看。”

她这一声感慨吹了口凉气般,“民军果真是何苦呢?做什么都这么大张旗鼓的,从前的时候阿爹都不搞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但凡一搭台,不是一样让百姓知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活计了吗?”

“而且这么高的梯子,人站上去这么久,也不怕摔了。”

“这梯子好高啊!”鹤容世如是走上来凑热闹,被吸引的目不转睛,抬头看久了呆呆愣愣的,“现在的人都这么高瞻远瞩的吗?”

高阳普照下他一身黑更甚荫蔽相当,黯淡成墨。

“想来这回布置的活都是民军设计的,花里胡哨的贴上几个大字,就当是最好了。”云生无奈,摸着下巴也捉摸不透其中奥妙,“以前的时候也见过这么贴的,就像是戏台子或者是施粥棚,这样搞得真不知是哪出……”

“那字不是说了吗?皇城,归统,划分大会。”鹤容世指两字两字的读道,“听着挺隆重的。”

“是啊哈哈。”云生干笑道,这么一读与吹弹可破的红纸黄字对比之下更是土不堪言,“好了,你不是一直说要回去躺着吗?走吧。”

“这里风好大啊……”云生嘟囔着转身拉着他要走。

“啪啦!……”风绳呼啸着从上传来一阵迸裂声响。

城春冷意离别死,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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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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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兄弟姐妹们十二月月中旬快乐⊙▽⊙!一起躲被窝里防寒吧!羽绒服被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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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时至今日裹小脑的人群还是大批量的存在,这种思想从未死亡,故而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微末每个人的成功是自己能力的象征,而并非是划水走捷径得到的虚名,希望大家清醒而清白,现实而正义!这也是这本事存在的价值,它体现了现实和人性,也写下了光明和伟大以及美好,希望大家能够借此抬高一个境界,好的东西是少的,并不是随地可见的,当你拥有了辨别真伪的能力以后,就会发现同样的一批人能分成三六九等

微末以及感谢大家观看明堂拾经来洗刷灵魂,切勿KY把书中情节代入自我,会变得不幸😔

微末咱们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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