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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世篇 第九十九章 生杀

明堂拾经

人活在世追光逐影,但求一乐,问心无愧,毕竟来世一遭生死不由己,独有得所求随心所欲才算乐在其中,虽短青史留名,后世望尘莫及罢。

心不静必不致远,世乱由心欲,权欲熏心并无错,错在乱世成千古,受苦至民不由生。

事到如今,浑浑噩噩醒来时,却发现束手羁绊数之不清,甚至白久魂牵梦萦多时的困惑已解开,却为之哭笑不得纠葛难解。

于是她自恨,因心知肚明就算鹤容世没有出现在尚海城找到她,可雨师赋还在,傅辞还在,还有白少君都在,前因后果接连不断,她总会按耐不住去寻找蛛丝马迹,总有想起来一切的今日。

叶红胥亦是众多重生者中的一个,唯独她不同,不涉当场明细事,全然置身局外,可偏偏近在眼前,身为民军有名的将领,和刘子轩近乎平起平坐的将门之后。

她独独为傅辞马首是瞻,陪同其走南闯北战功无数,早就割舍不下,荣辱与共了。

照楚门的指引,叶红胥闯回了宫门缝隙飞身进入,好在现下关口不怎么把紧,她是民军的领头人,之后随行大事的主事人,中宫她都能闯,更何况是区区宫门而已了。

“主神陛下,叶红胥叶将领此刻在外求见……”这会子前呼后应,进来传唤禀明的侍卫明显是换了个人,形色镇定,却闻殿内动静抬了头看见鹤容世,拔腿站起,“陛下,您怎么站起来了?!快来人!……”

“给我闭嘴,赶快说说外头又发生什么事了?”鹤容世心头上火着急,捂着胸口一巴掌扶在了屏风柱子上,走一步及缓重踏地响欲裂,紧了紧眉头,“是叶红胥有事要说是吗?让她进来就好,别在扶着我了。”

“是。”鹤容世既然开口了,侍卫再怎么焦急也不得不听,拱手退步离开间,背却撞上了一个铿锵。

“主神陛下,您这是怎么了?”来的正是叶红胥,不管不顾后头的人,上前扶住鹤容世,他这副模样已经是谁见了都提心吊胆奄奄一息的样了。

“我没事,扶我到旁边坐下就好。”鹤容世说话照旧利索,沾到了椅案又急不可耐道:“看你这样,是傅辞他又出了什么大碍,还是说又别的变故大事?能让你火急火燎的跑来的事,我倒是想听。”

“属下知道陛下因傅团长伤了心,可属下绝无此意要赎回洗刷傅团长的用意。”叶红胥掀起衣摆双膝砸地一跪,“在行宫的善容妃娘娘暴乱的事因,是她想起了往昔的一切,娘娘她并不是陌路的女子白久,她就是您的妻子段久卿。”

“那么照你说,她想起了一切自然是痛苦万分,她是因我而被九重天迫害,所以她失踪也在情理之中。”鹤容世笑了笑,他此刻的不堪一击苍白憔悴令人引起可怜可叹之意,他又笑了笑自嘲道,“到底是我又错了,她刚刚定是察觉到了,笃定一试给自己挨上一刀,拿死来断定我和她的联系。”

“诺亚方舟上面发生的事,十多年来属下都有听说,主神并未有对不起娘娘半分,为何娘娘会对您如此冷酷无情?”叶红胥愈发不解,激动万分痛心疾首,对鹤容世磕头道,“挑拨离间,傅团长他罪该万死,属下愿意当即以死谢罪!”

言罢,叶红胥拔出腰间握紧已久的佩剑,架脖刀光剑影险些及肤斩下!

“砰!咣当……”鹤容世亦急湍甚箭,经羽白光打下,发完大力之后气喘嘘嘘,死瞪着叶红胥逼问:“……呼……你想一死害我们所有人事情破败吗?!”

“陛下恕罪!事到如今我不能一错再错,以傅团长的谋略,他定会意在此此尚海城一行固有预谋,属下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一错再错!”叶红胥顿时大哭,声欲传欲大,鹤容世反倒不慌她在这胡乱说真话捅马蜂窝,嗤之一笑她的天真愚蠢。

叶红胥见状刚硬道:“您已然伤痕累累,都是傅团长有心导致,不怪您笑话,倘若有朝一日,团长成为内乱中州的始作俑者,我亦不会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反目成仇?哈……哈哈哈……”鹤容世笑得合不容嘴,“大局已定的事你若有四两拨千斤的能耐,他傅辞怎可能容你到今天?你什么都不记得,才刚发觉他的不对就来告诉我他的所作所为……”

“陛下又是什么意思?说属下这是在背叛吗?”叶红胥此时像是烧红烙铁,脑快嘴也快。

“没错,算你还知情识趣。”鹤容世顿时嗤笑回神,睥睨藐视扫看叶红胥,撑着桌角的手捧脸托腮,不论何时他变脸的速度都是命一样,活了便是展现出的样子都是常态了,“我素来登高望远,最不待见的就是你这样自以为是,两边倒的人,你现在可杀傅辞供出他,来日我必定也会这么栽在你手里。”

鹤容世坦白从宽,毕竟他做事素来独到,非常人能以理解,除却段久卿一人以外,叶红胥一来不是朝夕相处,二来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提点属下进宫的正是楚门将军,他意效忠于中宫之主,我亦是如此。”叶红胥却镇定自若,理所应当的直起身来拱手,目光坚定不移,“陛下能重用楚门将军察觉傅团长,此刻今后,属下亦如是。”

“叶将领好胆识魄力,区区独身一人敢言我中州大局朝不保夕,阿辞许是有过错,但人来人往,众口铄金迷人眼,谁都会有冤枉看错的时候。”那兰声高立出跨进殿内,风风火火雷厉风行,“主神陛下方才所言极是,此女心思叵测,绝非外表那般忠厚老实,叛逆之徒罢了。”

“阿姐先别着急生气,人我已经安顿好送回府邸,中州水深,事已至此我已无关乎到底是否是谁做的手脚推波助澜,都是各取所需而已。”鹤容世抬头落手站起身,呼出气成烟云蒸腾,方才的伤势已然恢复,但不足以让他庆幸多少,挥手不想见着叶红胥,打发道:“出去将门带上吧,把民军的人手调令好,想活着,见着傅辞该知道怎么说怎么做,就不用我再说什么了吧?”

“属下领命,此行必会护娘娘与您周全。”叶红胥脱口而出的呛口,鹤容世不置理会,任由她固执己见恣意盎然的站起,大步流星的走出光外白昼天。

“陛下,久卿她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那兰皱眉,这才袒露来意担心,“我知道阿辞他所作所为彻底利用了久卿,几次三番至于她死地,我现在清楚了,也不敢求你什么,现在她的下落找到了才是头等大事。”

“阿姐倘若真是这样想的话,自然是最好的。”鹤容世不吃这套真情实感,转头又坐到了椅子上抬一腿弯曲踩坐在上头,愣是站着再怎样高大的人,都觉得他无可救药得很。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竟还有这闲情逸致不知轻重缓急,闲工夫在这亲疏不分好赖不识,以为是我袖手旁观才会有如今这般的局面?”那兰心头双眼都着了火,看什么都是委屈不顺的,更何况段久卿又出了事,她心底又清楚明来龙去脉,又无可奈何,见着鹤容世一副轻佻不信的口吻,自然不甘受不住的了。

“阿姐多想了,我只是觉得您一手遮天久了,无需这般故作镇定,事事操心。”鹤容世敛了面色再改变作通情达理,“中州乱不基在表面,固然尚海城才是更乱些的,习以为常才是现世景象,必然有人不断义无反顾,不择手段,她至今所作所为我一直都看在眼里,知道我未曾想过去死死抓住,栓在身边吗?”

“你怎么想怎么做自有一番道理,久卿她之前是什么都不记得,在王后娘娘的死讯仇恨所驱而已。”那兰又如此说着她故有的想法,据理力争,“阿辞他本来目睹了全部,这十几年来南征北战乱作一团,他哪有一日不在煞费苦心?!”

“倒是我们,袖手旁观,不尽一力,冷眼看着愈发混乱,所以久卿她才会逃,她才会对你的主神名号避之不及,你们朝夕相处,你又岂能不懂她这点心思?”那兰指着天上地下的一顿酣畅淋漓,“他们都在煞费苦心,就是为了成就你这自甘堕落的吗?!”

“煞费苦心是吗?好一个煞费苦心,中州皇城立的规矩阿姐又不是不知道,明知故犯是你们特有的理所当然吗?”鹤容世拍案叫起同面叫板,“到底是我太抬举你们,让你们得了中宫的甜头,心中留念收不回来了是吗?!”

“……主神慎言,我绝无此意,到底是那兰逾矩,上下无序。”那兰被他说得振聋发聩,跪地行了磕头大礼,方才一刻她又被泼灭了心火,无声无息绝了念想,“我有罪,但鞠躬尽瘁到此为止,自已请辞,从今往后再不踏入中宫半步……”

“还请主神保重。”那兰决然淡漠刚说完,抬头却得眼前血溅而出,鹤容世呛得一口血飞流而出,她顿时站起叫喊:“陛下又重伤未愈,又添新伤了是吗?快来人!……”

“来人也没用,贴上几副药也不抵她停手折腾自己。”鹤容世青劲爆起的手苍白阴冷,死压在那兰搀扶自己的手腕上,抬头间爬满阴霾乱发的双眸盯得那兰深渊巨恐动弹不得,“算算时候也该差不多了,扶我起来,麻烦阿姐在宫内周旋,让这动乱越真越好。”

“不会太上皇陛下吗?……”那兰惊诧恍然大悟他的深谋远虑,“你浑身是血,不宜这样冒险,告诉我究竟要干什么,我来去做好吗?就算是阿辞也无碍,我才是他求来的人,他必然会听我的话……”

那兰顿时出口成章,因傅辞做的事太长太久,她发心的惶恐,欲要斩草除根让傅辞回头是岸,可不知不觉间扶着鹤容世走到了床边坐下,翻箱倒柜的寻找药箱。

“砰啪!”药品极小顺袖不经意间翻到碎了一地,那兰低头看着地上奚落戛然而止了一会,伸手要去抓来一点。

“我要以死安所有人的心,阿姐照做就是了。”鹤容世此刻又道,“将门关上,她就在附近的藏书阁,她想必是遇到了人,想走也走不了,不要抓她伤她,给她敲锣打鼓,自然会自己灰溜溜的回来。”

“你说的是真的?”那兰忽有一种感觉驱使她半信半疑,虽真听不懂此刻鹤容世所说的,但她知道必须照做。

鹤容世不言,那兰不再问,行了一礼拜退:“既然如此,主神好生歇息,那兰先行告退了。”

开门一关一合,开吵闭静,世间一往如此,动荡无关,荡然无存,潜移默化间时移世易,天庚大换。

生死一念间,总有人徒留原地,苟活垒墓,死后魂魄相伴身侧,死士不再记得以往,冷漠存如冰,执念前世种种流去。

渡回阳间,承恨而来,并非所爱不够深,只因苍生世道够庞然,缘起缘灭皆有生,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咳……”痛心勃然冲荡而上,白久猛然睁眼,喉咙处是未出血的甜。

“醒了?想吃些什么?”孟挽歌转头走到白久身前,拿出了不少成摊的馒头点心,“这些糕点都是冷食,小时候你最喜欢,见着就拿,不管不顾揣兜里,饿了啃着吃,陛下以往刚见着你的时候就这样,独自一个人大庭广众的走来走去,全然不怕生的四处跑,双手嘴巴总是脏兮兮的。”

“那时阿爹不在的年纪,自然不成模样,不曾记得清楚了。”白久拦腰斩断,她趟在孟挽歌摊好的被褥里,五大三粗的抱全了放进去,神行举动再也正常不过,将她一直当作不过是三岁孩童而已,可她现在的肚子更累赘了,动了动脚足矣有千斤重。

牟足了力气不甘心乐意的抬脚一踢,只能博得一点脚踝见光的程度,白久泄了气的嘟嘴道:“都拿开,我吃不下去。”

“你这脾气是执意要出去,可现在这样子绝对不能。”孟挽歌抚平了被褥给她盖严实了双脚,蚕蛹吐丝为茧的结界困乏在白久身旁周围,严关把守。

“我都要瓜熟蒂落了,天底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一个个眼巴巴的盯着它到底是个什么上的了台面的孩子,生怕我和鹤容世借此翻身立身,巩固中州地位。”白久索性出言讽刺,抬手打翻了地上的糕点成碎粉末晾了一地,“可是孟大哥,我醒来后待在尚海城的那段时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隐姓埋名的日子过得逍遥快活,无所顾虑可比身在高处好得多。”

“云苏皇室历代身先士卒前仆后继,陛下更是如此任重道远中流砥柱了云苏上千年。”孟挽歌还坐在圆楼围中的座椅案旁翻阅古籍,轻描淡写淡然道出字字泰山压千重,“陛下他历经生死千万遍,却从未言败,虽然他从未明说过一个字,但他的意愿从始至终都和我,乃至沧澜全族心意相通!”

“可我负了云苏国,负了所有人的期望,纵使是我以死平定他鹤容世的朝堂安定,也未能改变他一意孤行。”白久言尽到此,意难平气得提心怒冲头顶掀翻起,撑着双臂坐起,抓着被褥欲掀撕破,低着的头笑着抬起,“孟大哥啊,什么绝尘清然的妖神血亲,云苏的公主以我一生至死为殉,不过是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可你要知道,这世上求来的东西,远比不上赢得的安慰踏实些。”

字里行间入心坎刀刀割入,白久恪心极守,终究是在孟挽歌面前松了心弦,心中苦处悔恨暴露无遗。

“久卿,你之前在尚海城的时候,是以白久的名号示人,这我都知道。”孟挽歌也终于肯站起,转身走到她身边来,“你做的都是好事,苏小婷她遇到你之后天天回来,不知道闯了我的学堂多少次,兴高采烈的说起你的事迹,怎么个以一己之力掀翻了悬案的罪魁祸首,从而进一步助力给江忠正的名声上划上一刀。”

“一介枭雄军阀而已,不是他死便是我活,当时我又深信傅辞,入木三分起了必死的心,照做他们给我的指令,这也是我在这里被他们所骗的原因。”白久听到了想听的话,转过头来看向孟挽歌,歇了怒气的从长计议,“孟大哥,我其实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这样悬乎的一件小事,就能搬到一个资历高深的将领,牛头不对马嘴,又怎可做到将他关押回了老巢的?”

“傅辞自不量力,威胁不大,只要能从这里出去,他们必然不能在日光之下对你做什么,所以操纵你的心思,便是他一开始的用意所在。”孟挽歌应了她的所求,侃侃而谈起了他在外见着的一切变故,“久卿啊,现在的尚海城成了无主之地的混沌乱世,我被侵入的东瀛人被迫离开,走的时候见着了奇景,像是财阀之女的尸体着了火,所有人都看见她站了起来。”

“重惊鸿她竟然死在了外面?顺着海面飘过去的吗?”白久听得心中好奇,“像这样奇怪的事,当时没人上前想着对付吗?”

“当然没人了。”孟挽歌毫不犹豫,“尚海城虽妖族居多,可没人会法术,发生这样的事束手无策,玄乎其玄,多少是害怕受牵连的。”

“那她现在人活过来了?”白久照此言说揣测着质问,孟挽歌干脆坐在了她跟前,压了压她的被褥紧紧锁死。

“这可是奇观,她都能火烧之后站起来了,哪有不活的道理?”孟挽歌取笑她天真无邪,刮了刮她的鼻子,“像江州虽是国军范畴领地,却也在中州之内,只要有足够的怪力乱神的证据,助力说服中州请令压制,江忠正又能如何?小丫头还什么都不知道,妄想赌气谁也不听的逃走,不想活命了是吗?”

“想活命啊,摸爬滚打都想活,我攀龙附凤,献媚奉承的引了所有人的心,利用得尽断干舍离。”白久又扬起笑脸,红唇轻浮起,媚眼如丝引人心,看向孟挽歌一瞬却被其用意深邃远长的避之门外,她托腮歪嘴斜眼一笑,“孟大哥现在这样子,又哪敢扪心自问没被我所迷惑呢?”

一语双关,孟挽歌之前所作所为用意矛盾得很,但终归是护住了白久,她是不会怕的。

“久卿,现在你想起了一切,又刚摆脱了傅辞的利用,我明白你心中难过,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孟挽歌看透了她的引以为豪的蛊惑人心,深谙其意的搭住了她的双肩,“曾经的一切无法力挽狂澜,可你至少还有我,我孟挽歌身为你的兄长,同为沧澜族人的我们才能相互依存!至少你想得到什么,去什么地方,想和什么人对峙争回一口气……”

“绝不会让你亲自动手,我来帮你去做,去杀,怎样都可以,只要是久卿你想要的,但凡是你的愿景,便也是兄长的。”孟挽歌紧紧拥白久入怀,感言肺腑。

“是吗?那实现这些的代价,就是要答应孟大哥,乖乖听话是吗?”白久一如既往的油盐不进,略带嘲讽玩笑道,“可是……”

“快,天快亮了,这边快加派人手搜索,一定要找到娘娘,娘娘她身子大了跑不远的,切勿让她有什么好歹来!”外头高呼的人声响亮得近在耳旁入室,白久闻声恍惚间不经思索着孟挽歌是否可用。

白少君意志孱弱,林竹攀附富贵,鹤容世假扮成的何十蓄意追随,怎么样都是她碰了个巧而已。

妄想永远依靠而生,寄生如齿发,唇亡齿寒终不可靠,是如当下她这宫中贵妇做的厌烦疲倦了,暗地之中的野心肆意而生,老路不可能再行无数回。

事做的多了,无论好坏终归都会被发现的。

“可是孟大哥啊,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白久浑然见双眸一亮,汇掌冰刃重重一击着出。

“呃!”孟挽歌被伤极了心口,挣扎着倒地难起,白久倒是松了口气缓步从其面前衣裳扫地而过,“不,……你不能出去……”

“吱嘎!”双门开外风吹过,白久呼了口气,高声大喊:“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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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

微末更新啦!

微末但是九十八章才是新章节哦!

微末不好意思弄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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