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鸢起来的时候,难得暴躁的摔了一把枕头。
她很少去回忆什么,而昨天晚上的梦足矣让她暴躁到失眠。
她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的情感,矛盾而复杂。
她烦躁的起身洗漱,机械播报的声音更是令人烦躁不堪。
按理来说,实验室里其实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去完成,之前给尘民的义务劳动已经导致她堆了太多事情了。
不过泠鸢是泠鸢,她任性起来没人管的了她。于是她又翘班了。
翘得天经地义,还没人敢说。
原本泠鸢只是随便逛逛,反正其实大部分上民和尘民并没有见过她,所以,哪怕走在舱外夹板,也没人认出这就是泠鸢。
但是,埃隆老师的声音属实是过于洪亮和清晰。
话说这件事是不是她当年围观过。
于是本着想在看一眼就行的泠鸢,硬生生挤进了最前排,恰巧看见墨某人赌了三天的高级伙食。她认真的想了想,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头。
“七天的高级伙食,我赌没结果。”
这边的墨城还没反应过来插话的是谁,吐槽一个顺溜就出来了——
“卧靠,你哪里来的,不懂不要乱赌——”
泠鸢歪了一下头。
“八天高级伙食,我赌泠鸢会赌赢。”
墨城直接无视之前自己说的那些,看上去相当正经的背手而立,完全不管自己这话到底有没有逻辑。
一旁的小伙伴冷哼了一声。
“真是,出息了,拿我当赌注。”马克瞥了一眼在那热烈讨论的队友,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刚刚还非常硬气的小伙伴当场也怂了。
却不想,马克冲着墨城挑了下眉,“我赢了对半分。”
墨城故作严肃的摇了摇头,表示他必然是支持泠鸢的,只有颤抖的手指微微OK。
泠鸢哼了一声。
看你们谁能笑到最后。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折中才是永远的最佳方案。
泠鸢自然而然的摊开手:“喏,三天,唔,还有五天的。”
墨城见状,立马乖巧至极的直接把自己的奉献点打到了泠鸢账上,“诶,多大点事,才三天而已嘛,祖宗你想吃什么直接跟我说,不够我再给你添——”
泠鸢也没说话,就是盯着墨城看,似乎是想把人盯出个洞来。整得墨城现在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最后,是泠鸢自己垂下眼睑走了开来。留墨城一人发愣,是他的错觉吗?他总感觉今天的泠鸢有点不太一样。
如果说之前的话,泠鸢更像只是和他们之间隔了一层薄薄的冰,稍微一捂,就会化掉,你看得出那张面瘫脸上,偶尔流动的情感。然而今天——
她整个人就是冰的。
墨城下意识想要跟着泠鸢走,却被冉冰抓住了胳膊。
“别看啦,这里还有群嗷嗷待哺的新生——”
可恶,让他们自学啊!
“呦,刚刚还在说你呢,这就过来了。”埃隆手里还拿着饮料,看上去和平常没有一点区别。
泠鸢点了下头,“埃隆教官 。”
只见埃隆看着眼前的姑娘陷入了一种沉默。
他叹了口气。
“泠鸢啊,我知道你不喜欢涉政,但是我想你也清楚,查尔斯和摩根是怎么样一种人。我也不指望你能照顾马克,嘿,倒不如说,我更希望马克能保全你。”
“泠鸢,末世是没有希望的。而你的出现无疑就是奇迹。”
“照顾好自己,你比灯塔重要。”
泠鸢没有在说什么,她只是站在那,陪着一个老人看他此生所经历的所有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