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再见!”
男孩抱着花束,他露出一个喜人的微笑,朝着榕挥了挥手,随后转身离去。
榕同样挥手道了声再见,她站在门口,温婉的容颜似那池中水,一眼望的见轻然的涟漪。
花店的生意算不上好,一个上午的时光闲宜,没几人来买花,所幸她也就随意着一本书放在膝间看着。
窗外有蝶飞过,窗边蔓延的花枝招展着绿藤叶,悄悄轻移了位,似想与蝶嬉戏。
榕站起身,走到窗台旁,纤细的手伸向停于一瓣白花儿上的金蝶,她的动作突然,蝶儿却也没恼,就任她触碰而不闪躲。
就在耀眼的金色与指尖相触时,金蝶儿怦然碎成了片片星光,晨光里美的幻然如同梦境,虚无中漂渺成现实。
待星光彻底消散,一封淡金花纹镶边的信笺出现在了窗台上。
见怪不怪的笑了一下,榕拆开信笺,首先拿出来即是一封同色的信纸,伴有一片金黄的杏叶,灿金纹路镶嵌的边缘。
是那个孩子喜欢的把戏。
榕暗想到。
字是颇为整齐的三行,有那楷体的神韵,却又兀自带着点出挑的飘逸,仿佛写的是水墨里来的画。
展信佳。
外面走了多日,明日归,你需要些什么物什?能带回来的尽量,话说你应不觉某的钱财有多多少吧,给你带了满天星花种,你应该会喜欢。
明见。
倒是他的风格,信也不好好写,格式都不对。
赶巧了今早的客人,所幸也从抽屉里拿了张信纸,提笔在方格纸上落了几行话语。
端端正正的,有些柔美,榕放下笔,合上笔帽,将信纸折了折,放进旁的白色信封里。
与窗边正在好奇窥探的白花儿相视一笑,花儿马上微微合扰了开的正艳的瓣,做出之前那副含苞待放的模样来。
“可将信送至‘客随缘’那处的人去了。”
似是之前说了些不达耳底的秘语,说完这句话,榕将信封放在了窗边,美丽的女子轻扶了扶头上歪掉的小帽,贴作装饰的紫色花滕顺着帽沿垂落了几许,倒是做得了女子鬓边的花饰。
白花儿见榕离去,小心翼翼开出染着浅粉的一瓣来,那抹淡淡的色彩轻飘落在了信封上,成为了纯白里唯一的图案,随后消失不见。
白蝶儿不知从哪飞来,翅尖上晕染一抹浅粉的梦境,漂亮的像是从仙境里误入了人间,她蹁跹过阳光淡然的窗台,又是不知的何时,飞去了不知的远方。
再回眸时,信封已然不见了窗台。
……
男孩抱着花回了家,花店离家不远,榆粟低头闻了闻花香,是养得极好的康乃馨,其实应是该母亲节时送的。
但那太远了,等不了。
近来七月,临近秋季的微凉。榆粟皱了皱眉,他想着,妈妈的病是受不得冷的。
今年的秋冬又是难熬,也不知何时才能迎来希望,男孩捏了捏手心,后却马上松开。
小声惊呼了一声,看着手里皱巴巴的五张十元,他想跑回花店归付。
就在此时,门前的男孩步伐刚动,屋里传来一声咳嗽。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