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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遇故人

山河令:不成歌

沉夙与赤吾二人到了鬼谷山下,坐在一客栈内饮酒说笑。

  “那京墨此生不会还是那样个性子吧,若还是那般,我定然不会让他好过。”赤吾提起京墨还是满眼嫌弃。

  “京墨入世了,可他的庙殿还在各地,飞升很是不易,魔君大人大量,别与他计较了。”

  “京墨的庙殿在百姓口中广为流传,我在世间这些年是听过不少。”

  “京墨英勇善战,出征从无败绩,他飞升后每座城中,都可见京墨仙君庙殿,那些将军皇帝,总要在出征前拜一拜他,让他保佑自己无往不利,守家卫国。”

  “那京墨确实死的有点惨,不过我觉得,他那张嘴有问题,本就受人挑拨,偏偏还将话说的那般难听,岂不是找死吗。”

  “心性不一,京墨若是在军中软言轻语,这哪个将士会听他的号令。”

  “只说他命好,死后还飞升了仙君,也不算白白浪费。”

  “人间各地的纷争一起,京墨庙殿的门槛都会被踩塌。”

  旁边一男子沉声道:“做得仙神之人,其中滋味旁人不知,真是杞人忧天。”

  说话的男子魁梧轩昂,剑眉入鬓眉目俊逸,坐在他身旁的还有一位男子,手持酒盏微微抿了一口,莞尔一笑颜如冠玉长身玉立,用回眸一笑百媚生形容也不为过。

  沉夙与赤吾一看,这不就是京墨和临淮二人吗,可巧一下山便遇到了,果然是天命所致。

  芸生一脚踩在踩在长椅上,神色冷峻道:“众生皆苦,可奈何那瞎了眼的仙神之主看不见。”

  赤吾要上前与芸生论个道理,沉夙拉着他的袖子坐下,摇头示意。

  霜序道:“这天上的仙君都在庙里供着,怎知人间疾苦,真是贻笑大方。”

  霜序身形优雅大方,比威风凛凛的芸生多了几分英气潇洒,神色凌厉带着淡淡杀气。

  芸生嗤笑道:“霜序说的不错,只有未经过绝望之人,才能若无其事的论诸天仙神。”

  赤吾不理会二人,淡然自若传声入耳:“他二人说的那位仙君好像正是京墨他自己吧。”

  沉夙清浅笑意,回应道:“正是。”

  芸生见二人窃窃私语,不知他们什么来头也不能明面上挑衅。

  赤吾道:“神君大人,你既猜的透凡人,这二人如今看着已有十六岁,不知过往如何?”

  沉夙轻笑,道:“魔君何不比我清楚,他们一进门你便知晓那他们出身何处,做过什么,又何必问我。”

  赤吾微微噘嘴,道:“被神君发现了,我好奇的是,他们居然不曾投生在鬼谷附近。”

  沉夙在茶摊桌上放下一锭银子,起身缓缓离开。

  赤吾边走边道:“凡尘半生所做之事,也算得君子二字。”

  沉夙道:“心性难改,京墨那横冲直撞不计后果的性子,经历这一次也该明白了。”

  二人抿唇轻笑,走了一段路,那芸生与霜序不知因何打了起来,路上行人纷纷避让,只赤吾与沉夙二人站在街上,看着二人你一拳我脚。

  赤吾摇头叹气,道:“果然是天命将他们送在你我身边,走了许久还能遇见。”

  沉夙抿唇轻笑,道:“这就是凡人口中的缘分,躲是躲不过的,魔君大人还是顺其自然吧。”

  赤吾一脸英勇无畏,蹙眉道:“看在神君与辰纾的面子,本尊就渡他一回。”

  芸生伸手,手中握着一把银剑,银色的柄身洒着金箔,阳光一照耀,好似星河一般。

  霜序只躲着长鞭,看见沉夙与赤吾二人,脚下一闪站在二人身后。

  芸生的长剑来势凶猛有意试探,眼看就要打上刺中沉夙,这一剑下去,若是个凡人,可不得一剑穿心一命归西了。

  沉夙丝毫未躲,赤吾往前一步挡在她身前,手腕轻转折扇顺着他指尖旋转,长剑在折扇前纹丝不动,折扇猛然被收回,长剑也落在地上。

  芸生似乎有些不服气,脚下一踢长剑回到手中向赤吾而去,沉夙神色自若,手腕一转,长剑与芸生都飞了出去。

  沉夙看向赤吾,问道:“为何不躲?”

  赤吾笑道:“我原是想护着阿夙,就凭他也伤不到我,所以不必躲,谁知又是阿夙护着我,倒是让我有些羞愧。”

  沉夙道:“我知道你不会让他伤到我,所以我也未曾躲,若是你出手,只怕他即刻就要殒命归天界了。”

  赤吾道:“我下手岂非如此不知轻重?!”

  沉夙道:“魔君大人不是一向如此吗。”

  霜序飞身扶起芸生,看着他唇边的血迹心中思虑。

  芸生大喊道:“你们!”

  沉夙上前,拱手道:“方才实在无心之失,公子见谅,请移步,我替你疗伤。”

  芸生拂袖,厉声道:“不必了!”

  霜序拱手,道:“方才芸生显些伤了二位,在此替他向二位赔礼道歉,他公子性子着急,两位莫怪。”

  赤吾踌躇不决,惬意道:“我家夫人出手没轻没重,公子往后可小心些。”

  几人装模作样的客气了一番,坐在客栈内饮酒互相赔罪。

  沉夙一手覆在芸生背后分毫之处,灵力不断传入他体内。

  芸生拱手道:“多谢这位姑娘,我现在好多了。”

  赤吾垂眸玩弄着手里的酒杯,轻笑一声,道:“两位也不是本地人吧,从幽州那么远的地方来这里,过程很是波折。”

  霜序道:“这位公子真厉害,连我二人从何而来都一清二楚。”

  赤吾道:“此言差矣,公子身姿不凡步履沉重,想必是时常赶路。”

  芸生一拍桌子,指着赤吾惊呼,道:“这你都能猜出来?!”

  “芸生。”

  霜序轻语,芸生收敛神色缓缓坐下,握着茶杯一语不发。

  霜序道:“芸生他一向不拘小节,无状了,二位莫怪。”

  沉夙道:“芸生性子洒脱随性,怎能说无状。”

  霜序看着芸生,笑道:“在下霜序,他是我至交好友芸生。”

  赤吾道:“在下温客行,这位是我未过门的夫人,陆离。”

  芸生憨笑道:“二位还未成亲啊?!”

  沉夙脸色绯红,轻笑不语,赤吾看出她羞涩,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柔情。

  霜序道:“看二位身姿并非市井小民,是在何处习得?”

  沉夙道:“我在落霞峰修习,阿行在赤君山修习。”

  芸生一头雾水,道:“我怎么从未听过?修道是不是能得道成仙啊?”

  霜序淡然道:“你我都是俗人,在俗世苟延残喘,只知江湖哪知仙境。”

  赤吾道:“江湖之大,无奇不有,我一生所见所闻所感,又何尝不是道听途说。”

  沉夙挑眉看着赤吾,他偷笑几声,摇头叹气。

  芸生道:“正是,江湖是非名利,我不喜,霜序也不喜,所以我们逃了出来。”

  霜序看着芸生,道:“若是修道能改了你这口不择言的毛病,我倒是盼着你能去。”

  芸生瞪大了眼,道:“你前几日不还说我心性洒脱,你很是羡慕,今日就改了口风,两面三刀!”

  赤吾道:“二位接下来要去往何处?我与夫人实在不知还有何处可去。”

  霜序道:“我与芸生正要回幽州,有些事脱不开身,总要落叶归根。”

  沉夙垂眸道:“既然逃出来了,又何必再回去。”

  霜序无奈叹气,道:“有些事,不是想逃便逃得了的,个人命不同,肩上的担子也不同。”

  几人从一楼到二楼的屋内,谈天论地。

  霜序自叹道:“我这一生从不信任何人,除了芸生,如今遇见你们,莫名说了这么多,老了。”

  芸生拦着霜序不让他饮酒,他只言畅快,定要不醉不归。

  赤吾道:“你怎么这般心疼你这至交好友,只饮几杯也无妨。”

  芸生皱着眉头,道:“霜序如今身体不大好,医官交代过,不可过度饮酒。”

  沉夙与赤吾二人对视一眼,“医官”二字,非是平常百姓家可有的。

  赤吾道:“今日不早了,芸生赶紧扶霜序回去歇息吧。”

  沉夙与赤吾坐在屋顶上抬头望着漫天银河。

  沉夙道:“我从前从未见过,还有如此景象。”

  赤吾看着沉夙,笑道:“你长久在天界,自然没见过这世事繁华,但繁华终有落尽时,人界之人,或为生,或为名,心思算尽,终其一生不得圆满,也无心抬头看看。”

  “魔君是想说……天界仙君不论人事,人界信仰仙神无用,才有了那句“人心叵测”。”

  “我从前为人时,不觉人心险恶,做了魔君后,游走与人世间,洞察人心难测,方知这世间本就炎凉,故此,便觉得那些仇恨与神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魔君不知,即便是那天界,也没有圆满之事,诸位仙君历得诛心之痛,才可荣登天界,无人一生顺遂。”

  “是啊,我的神君也并非一生顺遂。”

  赤吾支着头看向沉夙,嘴角微微上扬的笑意动人心魂,眼中的星光凝聚成一束,照在沉夙身上。

  沉夙甩了甩袖子,直视赤吾的眼神,道:“生得如此,就该为三界生死,我心之向往。”

  “神君已经为了三界不顾生死,那如今呢?可还想再次离我而去?”

  “有魔君这般三界无双的美人相伴,自然是想好好活着了。”

  赤吾仰头大笑几声,摇头道:“我哪里算的上美人,在我看来,神君才算是天人之姿,世间难寻。”

  沉夙看着天上,道:“惭愧,魔君也曾见过锦纹,他才是生的不可方物,说是三界第一美人也绰绰有余。”

  “锦纹貌美过于清寒,与我而言,我的神君气势凌人如星如月,清冷孤傲一颦一笑皆如画。”

  “魔君大人何必如此打趣我。”

  “怎说打趣,我所言句句发自肺腑。”

  赤吾伸出一只手,在面前轻点了点,显现出一副画面。

  霜序跪在宫门前,身上一袭戎装在烈日当空下发烫,他额前的汗水如同落雨。

  许久之后,身着锦衣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手碰到霜序的戎装立即缩了回来。

  “霜序,你终于回来了!”

  大队军队皆在宫门前俯首称臣,男子不理,与霜序二人走了进去,宫门紧闭。

  霜序猛然回头,神色复杂的看向男子,跪地抱拳。道:“皇兄!战士们如今身心俱疲,不让他们回去歇着,怎能在宫门前站着。”

  皇帝笑了几声,三拐两拐,走进一座殿内,满朝文武坐在桌案前,案上是桃花美酒,玉碟金筷。

  芸生一袭便衣乌发半束,坐在大臣首位注视着满脸疲惫的霜序。

  皇帝笑道:“霜序啊,你带兵出征劳苦功高,朕等你许久,特意为你接风洗尘啊。”

  霜序单膝跪地,低头道:“皇兄,幽州百姓食不果腹,两国战事吃紧,兵马瘦骨嶙峋,皇兄不为百姓,未免太过奢靡。”

  皇帝阴狠的看着霜序,又莞尔一笑。道:“快起来,你我本为兄弟,何需如此多礼,我幽州有你坐镇,朕很是放心。”

  霜序双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神色凝重的闭眼,深深叹了一口气。

  “皇兄请慢用,霜序先行回府了。”

  霜序拱手后退至门前,瞥了眼芸生大步流星走出红墙金瓦的宫内。

  芸生起身被皇帝叫住,问道:“将军要去何处?”

  芸生拱手道:“霜序此次一人带兵出征,芸生坐在这里享歌舞升平实在不该。”

  皇帝笑吟吟道:“你二人一个左将一个右将,可他是朕的皇弟,总要习惯的。”

  芸生抬眼恶狠狠地看着皇上,随后施以一礼转身离开。

  霜序回到府内,围上来的管家跟着他,替他更衣泡茶。

  芸生后脚走进左将府,摆了摆手免了下人的礼数,径直进了正厅。

  婢女端着刚刚泡好的一盏滚茶放在霜序手边,他一手挥在地上,崭新的地毯上满是茶叶。

  婢女蹲在霖澈腿边,道:“公子,你手受伤了。”

  芸生一进门瞧见霜序如此大动肝火,摆手示意婢女退下。

  芸生坐在霜序对面的椅子上叹了口气,霜序努力压制着怒火解开袖口。

  “芸生,我那皇兄可有为难你。”

  “他自然是要为难我的,言下之意往后要你一人带兵。”

  霜序愤愤道:“芸生为幽州征战四方,皇上只知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他最初是怕我觊觎皇位,将我送到你府中,如今我能行兵打仗了,他又想让我守着他的江山。”

  “你毕竟是他的兄弟,我不过是个外人臣子。”

  “昏君无道!”

  “这几年他将我幽禁府中,让你一人带兵出征,看来我的死期不远了,不如……我们离开幽州,不为他人效力,随需而安一回。”

  霜序轻叹道:“我又何尝不想一走了之,幽州大势已去,没有芸生,仅凭我一人扛着,我扛不住了,那些为我而死在战场上的将士,我又如何能对得起他们。”

  芸生愤恨道:“同为皇子,先皇明明是想让公子登上皇位的,不过是二殿下知道你无心朝政罢了。”

  霜序站起身,走到门口打量一番,转身摇头道:“芸生,此话不能再说了,我自幼便喜舞枪弄棒,征战沙场也是我所愿。”

  芸生辩解道:“那锦衣玉食的本该是你,如今一身伤疤,新伤旧疾难愈,皇上又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了你!何必呢?”

  霜序正色道:“芸生,先皇一向看重你,若是先皇还在,你可会劝我出逃?”

  芸生面露难色,道:“先皇清正廉明爱民如子,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视彼此为知己,我不想看着先皇最疼爱的七殿下送死。”

  霜序苦笑一声,道:“男儿保家卫国,一生荣辱与共,战死沙场便是至高无上的荣誉,这句话还是芸生教我的。”

  芸生神色凝重,道:“若皇帝是你,我便替你镇守边关不畏生死,将军百战死,战死沙场何其有幸,可如今的皇帝听信奸臣,死不足惜!我只想护着先皇的遗愿,好好保护你。”

  不过片刻,府内的管家来报。

  “启禀七殿下,皇上宣您立即进宫!”

  芸生心神不宁,一手挡在霜序身前,霜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必担心,等我回来再论其他吧。”

  芸生目送霜序穿着朝服离去,忧心如焚在门口来回踱步。

  “皇上宣霜序,所谓何事。”

  一封奏折扔在霜序脚边,他捡起一看,原是北江的战书。

  “如今北江大军已经攻到了两地交界处,你的人不是说盯着他们动向吗!怎么朕如今才知道!”

  “启禀皇上,臣这就带兵出征。”

  皇上立即缓了神色,笑道:“四弟,朕的江山,可就全靠你了,等你回来,朕赐你无上荣耀!”

  霜序犹豫不决,却还是开口问道:“皇上,右将辅佐两代君王,常年带兵熟读兵法,比霜序更加英勇善战。”

  皇帝打断霜序的话,笑道:“右将是战无不胜,可他毕竟是个外人,自家的江山还是四弟守着朕比较安心,至于芸生,朕自有安排。”

  霜序日复一日的带兵出征,芸生则是被幽禁于府中,霜序回府的日子几年里才有那么几日,那时皇帝才将芸生放出在府邸门口等待,每次见了他,总是一身伤。

  芸生事无巨细将此生所学尽数传授给霜序,生怕他哪日真的战死沙场,他并不想让那句“君子死知己”一语成谶。

  霜序如今越来越消瘦,身子单薄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初次见霜序时,他虽年幼无知,但眼中闪着光,意气风发,好像无所畏惧。

  芸生一早赶到霜序府中,见他不在又骑马赶到将营,看他正在点兵出征。

  霜序看见芸生仍旧轻笑着,道:“你将此生所学所知都教给我了,还是不放心要亲自来看我吗?”

  芸生拍了拍霜序的肩扯出一抹苦笑,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有捷报给我府中也传一封来,总是等着让我像个废人。”

  霜序点头同意,笑道:“我会立战功,求皇上撤了你的幽禁。”

  “你我成知己那时便说过,同生同死,可还做数?”

  霜序迟疑道:“做数。”

  霜序上了战场,芸生在府中日日盼着捷报传来。

  芸生没等来捷报,而是霜序战场受伤昏迷不醒的消息,一时间痛心疾首又无能为力,从没有过的无力感席卷而来,将他击溃的站立不住跌坐在地。

  霜序腹部一阵疼痛,低头一看,一把剑直直的刺了过去。

  几位将士甩开敌人拼命跑向霜序,可无奈眼前一黑再也没了力气,直直倒在地上。

  战争不知何时已经结束,许多士兵抬着霜序走回将营内,传来军医替他医治。

  副将问道:“怎么样了?!”

  军医颤颤巍巍说道:“殿下他……”

  副将长剑划过军医手臂,军医瞬间皮开肉绽,恍惚道:“殿下他,只需修养几日便可,不妨事的。”

  军医见副将如此凶狠,哪儿敢多言,也并未说出实情,他怕死在副将手里。

  几位将士不眠不休的照顾着霜序,他身上缠着厚重的绷带,伤口还不断的往外渗血。

  霜序猛然惊醒,看着面前瘦骨嶙峋面色苍白的芸生,不觉红了眼眶。

  养在深宫的殿下,先皇当日逝世,他也只是神色淡然,如今看着自己的亦师亦友的知己成了这般模样,顿时觉得委屈。

  芸生听见细微的声音抬头,一看霜序红着眼睛有些无措,道:“我传军医来替你再看看。”

  “芸生不必担心,你怎么来了?”

  “听闻你受了伤,我去求了皇上,他才放我来的。”

  霜序半信半疑,道:“皇上怎会如此轻易便答应了你,可是你应了他什么?”

  芸生笑着摇摇头,道:“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霜序猛然起身扯到身上的伤口,厉声道:“芸生!”

  芸生急忙稳住他,道:“我不过答应他这次回去后自愿赴死,他就让我来了,你可别让我伺候你,老子一个男人还没娶妻,别污了老子的名声!”

  “你真是!先皇的遗愿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先皇对我有知遇之恩,我遵从他的遗愿保护你,你又是我的知己,更是我的主子,命不重要,你活着才重要。”

  霜序的身子渐渐好起来,他与芸生约定,此后游历世间,再不回幽州。

  “本来想着战死沙场,却要陪你一个男人远走高飞,命苦哦。”

  “霜序你别阴阳怪气的,老子肯保护你,你就偷着笑吧!”

  霜序假装重伤回到幽州,北江顺心的带领大军攻到幽州家门口。

  芸生被禁足府中,霜序按照计划遣散将士,孤身应战,得偿所愿身负重伤,被皇上看见。

  霜序摇摇欲坠的跪在台阶上,道:“臣命不久矣,祝吾王万世升平,坐拥天下山河。”

  皇帝无奈,道:“既然如此,四弟还是回府养伤吧!”

  皇帝径直走过,命人将霜序扔了出去,对他而言,这位屡战奇功的兄弟不过是一件没用的东西了。

  芸生乔装打扮一番在宫门外等着芸生,看到他被扔出来惊慌失色。

  二人驾着马车到了山中,军中随行医官替霜序治伤。

  “芸生将军,殿下这伤非同小可,不可劳累过度,不可饮酒,得需好生修养,如此便能多活一时。”

  霜序悖然大怒,提起医官的领口大声呵斥道:“什么?!什么叫多活一时?!”

  医官胆怯,道:“殿下身上的伤过多,身体已经承受不起了,如今又受了这般重的伤,只怕……无力回天啊!好生修养才是保命之法。”

  芸生呆愣在原地,医官提着医箱转身就跑。

  城中偌大的王府空荡荡一片,其余所有人都被芸生临走前遣散。

  芸生带着霜序离开幽州,一路上贴心照料,本来莽撞的性子也沉稳了几分。

  霜序自叹道:“江山无恙,少了我还是那个江山。”

  芸生连声道:“你还是少叹息吧!老子一路上伺候你都快累死了!”

  霜序闻言失笑,道:“芸生,我听闻江南烟雨如画,一番风光世人向往,我想去看看。”

  芸生点头附和,道:“好,我们这就去江南。”

  “江山本如画,庸人自扰之。”

  “霜序,你累了就在马车内歇息,我赶马车很稳的。”

  霜序点点头,笑意盈盈的看向马车外的风景,随后看向芸生喃喃自语道:“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的知己,此生……足矣。”

  芸生一向大大咧咧,如今一反常态贴心照料和谨小慎微,霜序怎会不知发生了何事,又怎会不知自己命不久矣。

  所有的脱身都是以命换来的,无一例外,霜序想让芸生活得自在,所以装作无事的模样,而芸生我让霜序好好活着,现在也无力回天了,只能对他多好一些。

  初遇沉夙赤吾二人时,他刻意与芸生说笑。

  “芸生,你不是一直想娶妻吗?你看这里的女子个个好看,不如我去给你撮合一个?”

  芸生翻了个白眼,道:“老子娶媳妇还得伺候你,给你娶还是给我的,老子不干!”

  霜序笑道:“那如此吧,你我之间不必客气,比武过招胜者在此地安身过日子。”

  芸生瞪了眼霜序,不屑道:“你的武功都是我教的,这胜负岂非已经明了?”

  霜序道:“非也非也,可谓是后生可畏,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会输?”

  芸生拿出腰间长剑直冲霜序而去,他闪身躲过,不想他真的会出手。

  面前的画面缓缓消失,赤吾若有所思的样子。

  沉夙迟疑间转头,赤吾苦笑,道:“命苦之人。”

  “生在深宫之中,下场总是如此,可偏偏人界太大,有繁华平稳之地,也有战争四起不得安宁之地。”

  赤吾眼神躲避着沉夙,抬眼小心翼翼道:“阿夙……”

  沉夙嫣然一笑,忽道:“本将军戎马半生镇守边关,奈何君王偏偏要娶我为妻。”

  赤吾脸色一沉,道:“凡人一向愚昧,我那时也是个可恨之人。”

  沉夙道:“顾星舒已死,这世上只有赤吾与沉夙。”

  “此次遇见他们二人便脱不开身了,既来之则安之,顺势而为随缘去。”

  沉夙看着赤吾轻笑,道:“魔君心性,我当真极喜。”

  赤吾顺手牵住沉夙,道:“神君善良,我心中,亦是欢喜。”

  沉夙猛然想起锦纹,笑道:“这附近应该有锦纹仙君的庙殿吧。”

  赤吾不解,问道:“为何突然提起锦纹?”

  “他飞升时有一庄趣事,那时好像就在旁边的街上。”

  “神君不妨也说与我听听。”

  “魔君知道百姓用锦纹飞升那一幕为他铸造了金像,可大多是女子们时常去供奉祭拜。”

  “这是何缘由?”

  “锦纹的供奉不绝,他不仅能护佑城中风调雨顺,还能时不时的牵个红线,保个姻缘。”

  锦纹刚飞升时,常去偷看他的女子整日在庙殿中祈求,要嫁一位他一般的男子。

  锦纹玩心大起,在三界中寻觅一番,替那女子牵了一段姻缘,自此后求他之人一发不可收拾,这姻缘之事本不在他掌管之内,只躲着不管了。

  赤吾笑道:“那天界掌管姻缘之人,是哪位仙君?”

  沉夙道:“如今并未有仙君掌管姻缘,魔君大人的魔界女妖女鬼不在少数,貌美之人也有许多,怎么想要在人界娶妻生子,安身立命?”

  赤吾一口回绝,忙道:“怎会,我有那心也没那胆子啊,何况有神君相伴,此生再无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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