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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安身

山河令:不成歌

赵敬聚集了各大门派中人坐在高位上豪言壮语,大笑着分享成功者的喜悦。

  四周坐着的一群疯狗趋炎附势,口中满是夸着赵敬的话语。

  周子舒与顾湘躲在角落,看着他们豪言壮语,心中恶心至极。

  顾湘愤恨道:“就凭他也敢豪言壮语恶心人,真是不知死的鬼!”

  周子舒一手放在身前,咬牙切齿道:“今日,我们就杀了他们替老温报仇!”

  顾湘皱眉道:“我如今担心阿夙,她今日肯定会来吧。”

  周子舒笑道:“那就趁她来之前,我们将他们杀干净!”

  周子舒和顾湘手中拿着武器,飞身而上,站在比试台上,背对背看着这群装模作样的人。

  赵敬站起身,指着二人大声道:“你们两个就是那日在青崖山帮温客行之人!”

  周子舒笑道:“正在在下!今日我要替老温报仇雪恨!”

  温客行与沉夙飞身站在高高的屏风之上,看着周子舒与顾湘慷慨赴死,对着二人轻笑。

  沉夙先一步跳下,站在二人身边,顾湘不可置信的看着,眼眶微红,忍者哭意道:“阿夙……真的是你。”

  周子舒看着沉夙,又抬头看着屏风之上一袭素衣的温客行,笑道:“老温……”

  温客行飞身而下,走到沉夙身边笑道:“阿夙,你的剑借我一用。”

  沉夙伸手化出今绝,温客行接过剑,它仿佛许久没有见过这个熟悉的掌心了,在他手中微微颤抖着,表示自己的开心。

  沉夙看了一眼今绝,它瞬间停止了动作。

  三人走下台看着温客行一字一字质问着赵敬,句句属实。

  赵敬疯癫的看着温客行,大喊道:“你胡说!我没有!甄家夫妇不是我害死的!”

  温客行一手握着今绝,飞身刺向赵敬,身法飘飘若仙,发丝在他身后飞舞。

  温客行一个转身,一剑划过赵敬的背后,发丝落下,他握着剑的手也落下。

  赵敬跪在地上被断了脚筋,台上的蝎王看着这个场面红了脸,怒气冲冲的看着温客行。

  温客行毫不留情的一剑一剑刺向赵敬,无声诉说着他的半生苦难和深仇大恨。

  赵敬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温客行将今绝背在身后,准备走下台。

  沉夙看着奄奄一息的赵敬,厉声道:“今绝!”

  今绝撒欢似的从温客行手中蹦出去,直直冲着赵敬而去,重重落在他胸口,一剑穿心,赵敬神情扭曲,发丝凌乱不堪,周身是血。

  今绝飞回沉夙面前消失不见,温客行笑道:“多谢阿夙。”

  周子舒和顾湘笑着,满意的点点头,蝎王命人压着九大恶鬼出来跪在地上,身上绑着绳子。

  蝎王笑道:“想这么轻易就走,鬼主莫不是想这么便宜就了结此事吗!”

  沉夙走出一步站在三人面前,周子舒和顾湘明白她要做什么,温客行当日所愿便是将这伪善的江湖付之一炬,他们都记得,她怎么可能忘了。

  三人自动退在沉夙身后,双手抱胸惬意的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更浓。

  温客行笑道:“哎~我毕生所愿就要完成了。”

  周子舒笑道:“反正这江湖太肮脏,没就没了。”

  顾湘笑道:“就这些人,今日都别活着出去,我们此生所受之苦,都来自人心鬼蜮,死了才干净。”

  沉夙低声道:“四仙君与,水神火神听命。”

  六道光芒在比试台上闪耀着,随后光芒散去,六位形色各异的男子跪在地上,衣衫整洁,发丝都飘荡着仙气,头上的发冠各不相同,颜色各异,由内而外散发着与众不同,个个都是一表人才。

  六人道:“拜见沉夙神君。”

  沉夙的话轻飘飘的:“杀尽人间的魑魅魍魉,将人间的江湖付之一炬,化为乌有,莫伤及无辜,重塑一个干净的人界。”

  六人异口同声道:“是,沉夙神君。”

  沉夙转身与温客行,顾湘,周子舒离开,边走边聊着。

  顾湘笑道:“刚刚我看到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中人的脸,都绿了!”

  周子舒道:“这许多事也不必解释了,总之,往后的世间,总算干净了。”

  温客行负手走在沉夙身边,问道:“方才那几个人倒是风姿绰约,只不过总是怪怪的。”

  沉夙想了想,笑道:“剩下的我们就不用管了,安心在这人间好好的过一辈子。”

  顾湘问道:“公子,我们打算在哪儿定居啊?和阿夙温公子他们一起好不好?”

  周子舒笑道:“自然好啊,现在我们就去找找容身之所吧。”

  温客行笑道:“阿夙,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推荐?”

  沉夙皱眉想了想,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那里有山有水,还有树林。”

  温客行牵着沉夙的手,笑道:“那走吧,还等什么呢。”

  四人开开心心的到岳阳城内买了马车和马,还买了许多吃食和酒,一起放在马车上,坐上马车离开岳阳。

  东方仙君文元,西方仙君京墨,南方仙君旭华,北方仙君空青,新任火神川连,水神锦纹看着沉夙离开,缓缓站起身,几人撇着腿恣意的站着,仿佛给一把瓜子就能嗑起来。

  京墨扶着腿龇牙咧嘴,川连道:“京墨仙君,你这是怎么了?”

  京墨拍了拍腿站起身,道:“还不是方才太过着急,下界时在西京殿的门槛上摔了一跤。”

  其余几人笑着,锦纹道:“京墨仙君,你这火急火燎的性子改改吧,不像我,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空青道:“就因为水神仙君你过于不急不躁,沉夙神君才极少召你。”

  旭华不知真的从哪儿变出一把瓜子嗑着,道:“方才沉夙神君让我们做什么?”

  川连点点头,义愤填膺道:“神君方才说让我们将世间所有的江湖门派付之一炬,化为乌有,然后……重塑人界。”

  空青道:“哎,这人心啊,难测哦!”

  旭华道:“方才神君说莫要伤及无辜,我们各回各管辖之地,清除门派去。”

  锦纹道:“那我就和川连仙君一道,将那些魑魅魍魉送到地狱去。”

  所有的门派中人都愣住了,看着几人站在台上聊的正欢,还拿着瓜子嗑了起来,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的,白衣男子束发的发冠穗随着摆动,长相十分可爱秀气,就算不笑也看上去温柔。

  众人听完他们的话就要跑,几人不过随便动了动手指头便动弹不得。

  东西南北四位仙君化作四道蓝色,墨色,红色,青色光芒消失不见。

  锦纹与川连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环视四周,唉声叹气道:“川连仙君,这些人就由我们来解决了。”

  川连背着手,道:“也只能如此了,锦纹仙君请。”

  二人同步在身前结印,两层白印覆盖了整座山,所有的凡人动弹不得,神色痛苦,不多时,便被两道白印压制,锦纹和川连一跃而起,负手看着所有人的心魂被打碎,化作阵阵黑烟消失不见。

  温客行,沉夙,周子舒,顾湘四人在一座山林中停下,看着面前两座石山,中间一条小河从山上流下,从树林边过去不知踪影,树上是粉白色的花朵,似乎是梧桐。

  周子舒皱着一张脸,疑惑道:“这里荒无人烟,就一座空的院子,我们……”

  顾湘推开木门,院子中间摆放了一个桌子和几个椅子,木门锈迹斑斑眼看着就要掉落,左右两边各有两个屋子,正厅内是一张矮桌和几个蒲团,里屋摆放着床榻和桌椅。

  顾湘笑道:“这里虽然破旧但是也算是容身之处,我们重新打扫一下就可以了。”

  温客行笑道:“我也觉得不错,我去砍树做几张新桌子。”

  周子舒道:“那我去帮着阿湘打扫一番院中和厨房。”

  沉夙道:“那我去打扫正厅。”

  说做就做,几人忙忙碌碌为了自己的“家”努力着,抛去世俗和身份,只做一回凡人。

  沉夙站在屋内的地上看着四处都是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双手环抱摸着下巴想了想,一挥手房间干干净净。

  沉夙负手走出门外,看着温客行一掌将树推到,折扇甩出,多余的树杈也没了。

  沉夙走到温客行身边,笑道:“阿行,我来帮你。”

  沉夙牵着温客行的手勾勾手指,道:“阿行,我们小声点,别让阿湘和子舒发现了。”

  温客行点点头,跟着沉夙悄悄进了院内,轻轻一点变了两张干净的桌子,一张石桌摆在院中,比原先的大了几分,一张木桌和绣垫摆放在正厅。

  温客行瞪大眼睛看着沉夙,笑道:“阿夙,你耍赖。”

  沉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二人靠在一起偷笑着,顾湘站在二人背后,道:“温客行,沉夙!”

  二人做贼心虚似的转过身看着顾湘,周子舒听到声音灰头土脸的从厨房出来。

  周子舒道:“怎么了阿湘?”

  顾湘指着沉夙和温客行,抱怨道:“公子你看他们两个,耍赖!那灰尘那么多,我都在擦。”

  沉夙和温客行怯怯的笑着,看了看顾湘和周子舒脸上身上的灰尘,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整洁,连忙摆着手。

  温客行道:“我和阿夙去买菜吧,回来我做饭,可好?子舒?阿湘?”

  周子舒扔下抹布站在院中,道:“给阿湘买些好吃的,早点回家。”

  沉夙道:“那我和阿行就先……下山了。”

  顾湘叉着腰站在门口,沉夙和温客行斜着身子走了过去,看她一脸的不开心,有些过意不去。

  温客行道:“阿湘,不如你与我们同去可好?”

  顾湘立即道:“好!”

  周子舒看着顾湘有些不知所措,道:“那……同去吧,走吧。”

  四人坐上马车走在下山的路上,顾湘道:“这里为何如此荒诞,方才上山时,山下可是热闹的很。”

  周子舒皱眉道:“说不准……闹鬼!”

  温客行嫌弃道:“子舒啊,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回来时天色也该暗了,多瘆得慌。”

  周子舒看着温客行的模样轻笑道:“又不是没见过,怕什么。”

  沉夙笑道:“我也很害怕啊。”

  温客行看着沉夙笑道:“我不怕,那些鬼见了我都得绕道走。”

  沉夙点点头,道:“那是,你可是……温大善人!”

  顾湘两只手臂支在腿上,撑着脸,道:“我看山下有个庙人多的很,我们也去拜拜。”

  周子舒笑道:“嗯,那我们下山就去拜仙神。”

  沉夙听闻此话挑眉看向温客行,他回头看着,道:“阿夙你看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沉夙笑道:“阿行,你下山要不要去庙里祭拜一下仙神?”

  温客行皱眉,道:“你想让我拜我就拜。”

  沉夙轻笑着,温客行原身是魔尊赤吾,他恨极了诸天仙君,见到他们就没个好脸色,一怒之下还能杀了他们,如今若是真的拜了,那位仙君……会折寿的吧。

  四人到了山下停在那座庙殿前,看着人来人往,男女不一,年岁不一。

  门上的牌匾挂着三个大字“锦神殿”,旁边的柱子上还写着一行小字“水神锦纹仙君殿”。

  周子舒道:“这风神不该是掌管水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前来祭拜供奉。”

  四人走下马车,看着水神锦纹的石像,居然是金的,温客行道:“很少见到哪个庙里的石像是金的了。”

  顾湘笑道:“看来这个水神肯定很灵验,我也要拜。”

  温客行走上前去被沉夙拉住,道:“阿行你该不会是真的要拜他吧?”

  温客行笑道:“我如今又无所求,为何要拜他。况且……她好像是个女子。”

  沉夙与温客行站在门口看着那锦纹的金色石像,垂眸浅笑,一手放在身前,一手微微抬起是指着兰花指,食指上是一朵桃花,神色好像害羞似的,殷桃小口,眉眼含羞,不比女子婉转几分。

  锦纹仙君平日里在天界也是个极爱清净的主,没事养养花种种树,他极其喜爱桃花,若非神君召唤,在仙界的大殿中也极少见到他,因长相比女子还好看总是被新飞升的仙君认错,他也懒得应付旁人,整日在锦神殿中支着头赏花。

  顾湘和周子舒虔诚的拜着锦纹仙君,温客行与沉夙站在门口等着二人出来。

  顾湘道:“走吧走吧,买些好吃的。”

  周子舒道:“阿湘,你方才求了什么?”

  顾湘笑道:“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几人坐在马车上往回林中小屋走着,周子舒贴心的喂顾湘吃着买来的点心。

  温客行看着沉夙,道:“阿夙,你可知那锦纹仙君是个怎样的人?他也是从凡界飞升的吗?”

  顾湘和周子舒抬头看着沉夙,她想着前几日几人不是见过锦纹的吗,后来想起,那日在凡人眼中,他们只是一团气,看不清真身,她离开后几人才露出原身。

  沉夙想了想,道:“锦纹仙君……是从凡界飞升的,这世上除了辰纾仙君,大多都是从凡界飞升的。”

  周子舒道:“那这个辰纾仙君是什么人?凡界有他的庙宇吗?”

沉夙道:“辰纾仙君的庙宇大多在无人之地。”

  顾湘道:“那阿夙,这个锦纹仙君是怎么飞升的?”

  沉夙眯着眼想了许久,悠悠道:“锦纹飞升约有百万年了,那时人界也是极其清净之地,有钱的富裕人家听曲儿听书,没钱的贫苦人家种地卖菜,可谓是其乐融融。”

  温客行轻笑道:“原来百万年前的人间竟处处是桃源。”

  沉夙笑道:“锦纹仙君,好笔墨纸砚,还喜桃花,平日里就是写写字养养花,他常说……月下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锦纹家中只比他一人,他将生死离别看的极淡,所有人离开,他便说:“你与我这一世的缘分已尽,只愿你下辈子比如今更好些。”

  锦纹为人不急不躁,又是个难得的稳重闲人,便日常在窗户上支着头看书,他的院中种了许多桃树,闲暇无聊时便在桃树下坐着饮酒念诗。

  锦纹一袭素衣被他穿的脱凡出尘,身形轻盈,盈盈一握的细腰和顾盼生姿的容貌,颇得一时佳传。

  有些心悦他的女子便爬墙看着他坐在树下赏花,被锦纹发现了,他也只是笑着说:“姑娘,爬墙危险,若是喜欢我这桃树,便进来摘几朵就是。”

  越来越多的姑娘整日上前扣门,借着看花的由头看他的举世无双,姑娘们见了他总是含羞带怯,城中颇有些文采的貌美公子也时常去看锦纹,看看他是否与口口相传中那般俊美。

  人人见了他,总是忍不住脸上要红一片,他只当没看见一般照旧坐在屋内读书,锦纹常说:“何必要将自己与他人绑住,生老病死在所难免,终归是孑然一身,何苦伤了她人之心。”

  锦纹的小院总是被许多人围着,他虽不喜嘈杂,但也无心拒绝,便由得她们去了。

  城中的几位富裕人家的公子哥儿见所有姑娘到了该嫁人年纪,可她们一心只想着锦纹,心中无奈便想整一整他。

  他们捡了几朵桃花,在城中的几个水井中下了毒,虽不致命,可在当时来说,那些东西被凡人喝下,便是要一命呜呼的。

  锦纹早起穿好衣衫,拿着酒壶和书坐在桃树下,笑道:“难得今日如此清闲,我心甚喜。”

  锦纹的家门被一脚踢开,进来一群官兵围着他的院子,带头的男子长得五大三粗,走到他面前,厉声道:“你可是锦纹。”

  锦纹不急不躁的站起身,抱拳笑道:“在下正是。”

  带头的男子一挥手,锦纹被绑了起来,沿街带回官府内,他缓步走着,神色自若,总是带着笑意。

  到了公堂之上,那县官是个急性子,一袭戎装好似刚打完仗回来一样,负手站在锦纹面前,眼神阴鸷,道:“井里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锦纹抬头看着那官,满眼的不可置信,那为官的男子被他的容貌惊到了,看着他被五花大绑,绳子紧紧勒着他的细皮嫩肉,微微皱眉。

  那县官缓了缓神色,柔声道:“你不说话没用,你说,是不是你下的毒。”

  锦纹摇摇头,哽咽道:“不是我。”

  那县官道:“井水中漂浮的桃花花瓣只有你家有,这城中无人种桃树,若不是你,你大概也知是何人拿走的吧。”

  锦纹垂眸道:“不知。”

  那县官叹了口气,厉声道:“锦纹,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不说……城中千人的性命你难辞其咎。”

  锦纹低头哽咽着,神色痛苦的自言自语道:“都死了?不……死了?”

  锦纹颤抖着声音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眼眶红到如同在滴血,纤细的身子晃晃悠悠,摇着头哭了几声,急促道:“是我,是我下的毒。”

  背对着锦纹负手站立的王爷蹙着眉,低声道:“将锦纹压入大牢。”

  那方才带头抓捕锦纹的男子,抱拳道:“将军,他已经认了还关着他做什么,不如直接杀了……”

  王爷摆摆手,锦纹被拖拽着扔到大牢中,地上铺着厚厚的杂草,四处还爬着几个老鼠,膘肥体壮。

  带头的坐在牢狱的门口看着趴在地上的锦纹,他翘着二郎腿,手中端着茶杯惬意的喝了一口。

  带头的男子不屑笑道:“王爷他心善,你进了这里就归我管,牢狱中死人也是常有的事。”

  锦纹的手紧紧握着拳头,眼泪汪汪的趴在地上,不言不语,死气沉沉。

  带头的男子笑道:“看你这身形这么瘦弱,应该也经受不住酷刑。”

  带头的男子抬手两根手指动了动,身后的狱卒打开门,进去几个将锦纹拖起来半跪在地上。

  带头的男子抬眼扫了一眼锦纹,道:“你要是不说话也可以,给我打,打到他开口。”

  几人拳打脚踢一顿砸在锦纹身上的每一处,他咬着下唇忍着不出声,但是偶尔也有闷哼声不小心从他口中传出。

  带头的男子看着锦纹摇摇欲坠的身子,眼睛也半阖着,身上看不出来伤,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泪汪汪的,看着更是楚楚可怜。

  带头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锦纹趴在地上瞳孔涣散,一句都没有听见。

  过了许久,锦纹手臂撑着地挣扎着起身,跪在地上腿像快被撕裂一样,忍着痛双掌合十,无声道:“信徒锦纹,城中百姓……属实无辜,求诸天仙神……相救!”

  锦纹闭着眼倒在地上,嘴角带着笑意再无生息。

  王爷想差清此事原委还锦纹公道,想让他安心在牢中待几日,他与那几个狱卒走到锦纹所在的牢狱中。

  走上前一看,锦纹躺在地上,传来阵阵恶臭,老鼠围在他身边啃食着他的肉。

  王爷震怒,洗脚踹开门走到锦纹身边,看着他残破不堪的身子,一脚将几只老鼠踩死,血浆爆出,恶心至极。

  锦纹的尸身腐烂到看不清原本超凡脱俗的模样,魂魄飘散在世间无处归身,肉身不安入不了鬼界投胎,只好四处漂泊,这世上没人救得了他。

  在夙音殿饮酒的沉夙看到此事,闪身下了凡,站在锦纹面前看着他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道:“你本该飞升仙界可无故惨死入不了轮回了。”

  锦纹看着面前模样比自己还要好看又清冷的女子,生涩的张嘴:“你看得见我?”

  沉夙在锦纹面前走着,边走边道:“走吧。”

  锦纹跟着沉夙走到井边,四周的人仿佛也看不见她一样。

  沉夙站在井边,道:“城中的百姓并没有真的死,他们命数未到,你若是以一己之力将这井水清除干净,便可归身天界。”

  锦纹道:“不管身在何处我都无所谓,城中百姓是无辜的,她们不该死。”

  锦纹想跳入井中被沉夙拦着,道:“你跳入井中是做什么?”

  锦纹睁着无辜的眼睛,道:“我把这井水喝干净,就可以了。”

  沉夙皱眉看着锦纹,道:“每口井都是想通,天下之水不息,你便永远喝不完。”

  锦纹看着沉夙,道:“那我该如何做才能将井水清除干净。”

  沉夙看着锦纹,十分嫌弃,道:“你把水中的毒清除,再将这水给城中百姓喝下便可。”

  锦纹站在井边走了一圈又一圈,沉夙被他转的有些无聊,手腕转动划至身前,手掌对着锦纹片刻,收回手看着他。

  锦纹伸着手掌对着井中,不过片刻,井水清澈见底,他趴在井边,看着井中并未映照出他的模样,苦笑一声:“我死了……”

  沉夙道:“你该如何才能将这河水给城中的百姓喝下,而不是愁眉苦脸的自叹。”

  锦纹垂眸想了想,沉夙正要走,他开口道:“下雨,城中的百姓都会留着雨水,煮过之后喝下,说是天水可明心。”

  锦纹的食指出现一朵桃花,粉色的气息围绕全身,他笑了笑,井中的水化作一道粉色的光芒,铺在天空中,随后几道雷声,缓缓降下粉色的大雨。

  城中的百姓看着这一景象,兴高采烈,雨滴落入每个喝了井水的百姓口中,咳了几声,醒了过来。

  沉夙道:“仙气有灵,你此生已过,恭喜水神锦纹仙君。”

  沉夙说完转身离开,锦纹站在井边垂眸浅笑,一手放在身前,一手抬起,食指上一朵桃花,百姓看见这一幕纷纷跪拜,天空中雷声大作,他化作一道粉色的光飞上天空。

  沉夙道:“自此后,锦纹的供奉延绵不绝,城中百姓给他的庙里的石像渡上一层金身,以此来护佑城中风调雨顺。”

  顾湘抖了抖身子,皱着眉道:“他死的……惨不忍睹啊。”

  温客行叹气,道:“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平白无故的事,除了本身的天缘,还得经得大苦大难。”

  四人到了家中,推开门将方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顾湘和周子舒继续打扫晚上要住的屋子,温客行和沉夙在厨房里忙着做菜。

  温客行拿着菜刀看着沉夙在生火,笑道:“阿夙,你去歇着吧,这里我来就行。”

  沉夙拍拍手,道:“那好吧,我去给你们沏壶茶喝。”

  温客行道:“哎~不要茶,要酒。”

  沉夙在马车上拿出路上买的酒摆放在正厅的桌上上,周子舒和顾湘在左侧的屋内吵吵闹闹。

  沉夙走进屋内,笑道:“这个屋子还可以啊,应有尽有,我帮你们打扫。”

  顾湘擦着桌子,道:“不必了阿夙,你乖乖去坐着吧。”

  周子舒叉着腰,道:“这里我和阿湘两个人就够了,你去歇着吧。”

  沉夙百无聊赖的坐在正厅的桌边,到了一杯酒,看着几人在院中大笑着的身影,支着脸轻笑。

  温客行挽着袖子,端着菜放在桌上,坐在沉夙身边,大喊道:“子舒,阿湘,吃饭了!”

  顾湘和周子舒拍了拍身上的灰,坐在二人对面,疑惑道:“老温,不给饭不给筷子怎么吃?”

  温客行笑道:“自己拿。”

  顾湘站起身,道:“还是我去吧,公子你坐着。”

  几人吃着饭,温客行道:“我有一事不明,子舒你给我开解开解。”

  周子舒专心吃着饭,道:“食不言寝不语。”

  温客行放下碗筷,笑道:“此事至关重要,不得不说。”

  沉夙和顾湘看着温客行,异口同声道:“什么事?”

  温客行看着周子舒,笑道:“我们有四个人,如今只打扫了三间屋子,那一间摆着杂物,凌乱不堪,一进去,冷的很。”

  周子舒放下碗筷,看着温客行,笑道:“那你何意?不如与我一个屋子睡,我不介意你抱着我睡。”

  温客行拿起折扇在手中中拍了拍,笑道:“子舒此言差矣,你一不香二不软,胸口一排都他娘是肋板,抱着你还不如抱块床板。”

  周子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道:“老温,你若是说你想抱着阿夙睡我们也不说什么。”

  沉夙羞红了脸,道:“我抱块床板睡就好了。”

  顾湘大笑道:“阿夙,温公子方才说公子胸前一排肋板似床板,你说你要抱着床板睡……岂不是……”

  周子舒看着顾湘,正色道:“阿湘,莫要胡说。”

  温客行看沉夙的脸都快埋到碗中了,耳尖通红,看着顾湘嫌弃道:“阿湘你胡说什么呢,我是不介意抱着子舒睡觉的。”

  几人吃完饭顾湘去洗碗,三人坐在屋内玩行酒令,桌上摆放了一个汤匙,汤匙由一人转动,若是转到谁便要回答一个问题,若是答不上便要喝酒。

  几人等着顾湘一起来转动汤匙,周子舒道:“行酒令你会玩,阿湘,针对老温。”

  顾湘手腕一转,四人紧紧盯着汤匙缓缓停下。

  周子舒大笑道:“老温,天意如此啊。”

  温客行唉声叹气道:“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湘看着周子舒,温客行笑道:“阿湘,你可不能如此啊。”

  顾湘笑了笑,道:“温公子你……如今心中所愿是什么?”

  温客行笑了笑,看着沉夙,道:“我此生已无愿,唯一念想……便是在此处安稳的过一辈子。”

  周子舒挑眉看着温客行,随后道:“老温,该你转汤匙了。”

  温客行动了动手腕,汤匙停在周子舒面前,他笑道:“子舒,这就叫风水有轮回。”

  周子舒无奈道:“老温,谨言慎行。”

  温客行看着顾湘,笑意不纯,道:“子舒,你可有心悦之人?”

  周子舒垂眸浅笑,眼神时不时的瞄着顾湘,笑道:“有。”

  周子舒转动手腕,汤匙又停在温客行面前,他笑道:“老温,你的心悦之人是谁?”

  温客行笑道:“身边之人亦是心悦之人。”

  沉夙顾湘无聊的看着二人一来一回,汤匙总是与自己无缘,二人也是问着些无聊的问题,绝口不提沉夙和顾湘的名字。

  沉夙和顾湘端起酒杯,叹气道:“我们还是自己喝吧。”

  周子舒和温客行玩着玩着,端着酒壶仰头喝着,勾肩搭背的在院中举杯邀明月,对诗赏月,笑声不绝。

  顾湘一手支在桌子上撑着脸嬉笑,道:“公子难得遇见温公子这样一个人,自从认识他之后,脸上总是笑着。”

  沉夙看着二人拿着酒壶一会儿对着天空大笑,一会儿仰头喝着,道:“阿行他很好,你与子舒也是,我能遇见你们两个人,很是开心。”

  顾湘笑道:“阿夙也是,当日伤了你总是过意不去,那时你对温公子言听计从,他也是阴晴不定,如今他潇洒恣意,对你也是温柔体贴。”

  沉夙看着顾湘,挑眉轻笑,道:“自认识以来,子舒便对你百般疼爱,那时我可是羡慕的很。”

  顾湘看着周子舒的背影,笑道:“公子待我好,我也真心喜欢他……”

  沉夙看着顾湘挑眉道:“哦~我知道了,阿湘喜欢子舒,为何不敢说,明明他也喜欢你,你们二人时常在一起,为何不说。”

  顾湘拽着沉夙的手,急促道:“阿夙你别说啊,我……日后自己说。”

  几人嬉闹到半夜,沉夙扶着顾湘去睡下,才安置着酩酊大醉的周子舒和温客行,将二人放在榻上,关上门走到屋内,躺在榻上歇息。

  温客行平日里睡觉极乖,从不乱动,今日喝了些酒手脚总不老实的在周子舒身上游走。

  周子舒被摸醒,一手抓住温客行覆在自己胸口的手,将他踢到一边,愤恨起身,道:“温客行!”

  温客行半醉半醒的眯着眼坐起身,支支吾吾道:“姐姐,快些歇息吧。”

  周子舒一手指着温客行,大声道:“温客行,你看清楚我是谁!”

  温客行努力睁开眼看着站在地上的周子舒,大吃一惊,瞬间醒了酒,惊恐道:“你为什么在这儿?我为什么在这儿?我们为什么在这儿!”

  周子舒坐在桌边揉着脑袋,道:“我怎么知道。”

  温客行坐在桌边支着头,想了又想,道:“明日还是赶紧把那间屋子收拾一下吧。”

  周子舒看着温客行,笑道:“你喝那么多酒是想让阿夙照顾你是不是。”

  温客行瞄着周子舒,挑眉道:“你不也是一样。”

  二人无声的边摇头边笑,指着对方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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