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跑马

在路上，池泯整了整衣领，即便坐的笔直，也让人平白感觉到他的懒散。

偏偏他一双眼睛看过来，棠妩就觉着心发颤不止。

池泯又怕我了？

棠妩……大人气势逼人。

池泯哼笑一声。

池泯爷不想再说第三遍爷是——好人，只要不在爷面前犯蠢，爷反而可以保你一世安稳。

池泯你又这般有趣，这……就更不能随意打杀了不是?

忍不住痒劲儿，池泯又捏了捏眼前人软乎乎的小脸。棠妩摸着自己生疼的脸，气得半晌不说话。

池泯疼啊？

他笑得更高兴，嘴角咧着——

池泯娇贵哪……不如爷给你赐个名?就叫娇娇如何?

棠妩拗过去的身子又被他掰回来。

池泯别气，爷心疼得心都要化了——

他如愿看到棠妩肩膀一僵。

池泯噗嗤……不逗你了，马车里还算安宁，不如伏在爷怀里睡上一会?

棠妩还请池大爷不要……不顾脸皮。

她咬牙切齿，宛若被逗得羞恼的小兽。

……

棠妩这具身体原就是个普通丫鬟，池泯将人招进自个儿府里，对她的来历也不计较，总是“莲清、莲清”的唤她，逗着人玩。

下人小姐，大人请小姐到猎场去。

棠妩到猎场?——那是做甚么？

下人小人不敢妄言，小姐到了也就知道了。

……

到了地方，池泯正骑在马上懒懒遛着，见她来了驱马走近。

池泯会骑马吗？

棠妩并未修习过马术。

池泯做样思索了一会:

池泯即便是不会，那也要选匹马跟爷一道跑跑。……反正是摔不死。

棠妩抬眼望去，见池泯也在低头看她，面色沉静，不像是在打趣。

她咬咬牙，随着马奴快步离开选马。

池泯这样啊……长了张嘴也不知求求爷……

池泯扫兴地叹气，手指摩挲着马鞭。

池泯爷可没讲要她一个小丫头单骑一匹……那小模样，看着就不是个会马术的，非要倔——啧，像爷呐。

……下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池泯哼笑，瞥了他一眼，直把人吓得发抖。

……

棠妩大人，我选好了。

棠妩正骑着那匹他平日最宝贝的马。

池泯……不愧是爷看重的人。

池泯这恶马，竟对你个不会骑马的温顺至此……莲清，真可谓是天赋异禀……

棠妩丝毫不畏可能会摔下马的，笑着摸了摸马头，驱其向更广阔的地处驰骋而去。

真真是一派恣意。

池泯低笑一声，也骑着马跟上去。

池泯莲清，必定极属意这马?

棠妩大人要送我?

她捋了下头发好不让其遮挡视线，而后转头问向池泯。语气间颇有期盼他点头称是的意味。

……

池泯不能白送。

棠妩失望抿嘴，有些疑惑地看他。

棠妩不白送，那还是要送我?这是……怎么个说法?

池泯这马，平日里爷可宝贝得很。不如——莲清也送爷一件颇为喜爱的东西?

棠妩身上的东西是她全部的身家。她默默看向自己，不停寻思着自己还有什么宝贝的东西。引得池泯嘴角上挑着看她。

棠妩这是最值钱的了。

她摘下发上唯一的一支发钗递给池泯。

棠妩换不换?

池泯……爷道，爷要你最宝贝的。可没说要你最值钱的。

他凝噎半晌。

棠妩于我而言，最值钱的，实在就是我现在最宝贝的。……大人，换不换?

棠妩静静望着他，很有装可怜的嫌隙。……即便看穿了她的把戏，池泯仍旧很吃这一套。

……

池泯再陪爷遛遛，马就给你。……下了锅做汤爷也不拦着。

棠妩我才不舍得！

棠妩你可别吓着马儿！

池泯不乐意地嗤笑，眼神与棠妩身下马儿的眼神汇聚，马儿竟打了个颤，蔫了气势。

……

棠妩呆呆看着，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气得喊他。

棠妩池——泯——

池泯哼?这礼节也不顾了?

他耸肩。

池泯这马胆子小，可不怪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