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白尚番外

白尚站在堕仙台边，一袭白衣，俯瞰山河。他淡淡地叹口气。

如今的白尚早已没了曾经的浮躁，不再整日没有正形儿。相反，两次大战让他磨练出稳重、杀伐果断的性格。

瑾玉离开后，他颓废了很久，直到某天仙帝找到他，丢给他一块儿留影石，是瑾玉当初在藏书阁密室和仙帝的对话。

白尚看完了。

留影石里瑾玉说的每一个字都刺痛着他的心。从两人的对话里，他证实了自己曾经的想法。

瑾玉，非此方人物，她来自一个未知的世界。

这也解释了瑾玉为何会有那么神秘而强大力量。

“啊，我早应该猜到的。”白尚捂着脸，“我早该知道她终有一天会离开的。”

得知瑾玉也许还活着，白尚心里更多的是欢喜。不管她在哪儿，只要她还活着，也许某一天他能找到她呢？

“白尚。”仙帝低声道，“你自己都不能确定你心里的人的是谁。”

“是苏瑾玉，还是那个用着苏瑾玉身体的灵魂。”

“……”白尚垂头不语。

仙帝继续道：“本帝劝你尽快正视内心，否则……”

“穆闻霖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白尚抬头，静静看着仙帝离开的方向。

迷雾消散，重见光明。

含光殿。

穆闻霖早就是废人一个了。仙魔大战时，魔君重创他。古怪的是，大战结束后，他就被魔气缠身，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挣脱。

直觉告诉他，绝对和瑾玉脱不了干系。可那又如何？她早就陨落了。

真相无处寻觅。

穆闻霖靠在榻上发呆，早没了昔日的意气风发，面色苍白，眼底乌青，嘴唇干裂，头发凌乱，像个乞丐。

嘎吱——

门被打开，白尚走了进来。

穆闻霖僵硬地转过头：“你，来做什么。”

白尚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留下了一句瑾玉曾说过的话：

“你等了万年，等来的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假象。”

“穆闻霖，你真可悲。”

一字不差。

灰暗的眼睛死死盯着离去的白色身影。

他冒险用禁术强行让白鹿转世，到底是对是错呢？

他选择苏瑾玉作为白鹿的挡箭牌，后悔过吗？良心有愧吗？

没有吧。

他是仙界最冷酷无情的神仙。

害白鹿魂飞魄散，毁苏瑾玉前途。

到最后，他自己也落得如此田地。

却从未悔过。

或许，这样的结局，才能赎清他身上的罪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