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弘文坐在马上很是拘谨,几乎只敢抓住她的披风,好在许蓝妃坐在马上慢慢悠悠的,稍一快估计他就能跌下马去了。
到了驻军军营,临近金陵,军营里都是金陵守军,她初来便已经剿了贼寇窝子,那所谓的南方大贼散的七零八落。
贺弘文一进军帐便开始为伤员包扎,他的确是个好大夫,金陵处不缺药材,只是缺大夫。如今战事已歇,可以好好修顿,许蓝妃也只是临时扎帐在这里,想着把贺弘文一个人丢在这儿自己回去搂着温香软玉睡觉不地道,她今晚便歇在了军帐里。
夜半,外面吵吵嚷嚷,许蓝妃披了披风掀开帐子,瞧见月光如洗,两个军士压着贺弘文朝她走过来。
贺弘文是个斯文大夫,哪里扭得过这些军士呢?只能试图解释,然而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王爷!就是这人半夜里在营里乱晃悠,不知是否是窃取军情之人……”
“我没有!我只是夜里睡不着出来走走!”
“这军营里岂是你能乱逛的?不知道有宵禁啊?”
许蓝妃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抬抬手让那两个军汉放开贺弘文,从帐门旁解了两颗碎银子丢给那两军汉。
“兄弟们辛苦了,过几日拔营去买点酒吃,这小子是本王撸来的大夫,不知道营中规矩,怕是认床呢,回去吧。”
那两军汉得了银子兴高采烈地离去了,贺弘文揉了揉被捏的酸疼的肩膀,估摸着明儿就要淤了。
“说说吧,乱逛什么?”许蓝妃抱臂靠在帐门的支柱上,清冷如月。
贺弘文拱手:“在下只是睡不着……”
“回去待着吧,别乱逛了。”她便要进去睡觉,却叫贺弘文叫住了。
“王爷!可否在您军帐中借一把椅子!我只趴一会儿就行!”
许蓝妃笑道:“原来如此,你是叫人打呼噜吵得睡不着吧?军中的汉子,日日习武,难免的事儿。我帐中有榻,与你小憩便是,带你来真是委屈你了,也是家中锦衣玉食长大的,等过几日拔帐归城,我必重谢。”
“医者仁心,这都是在下该做的。”
他瞧着许蓝妃是再和善不过的,在踏进帐中的那一刻,忍不住补充了一句:“王爷您这几天莫要受寒了,省得来日难受……”
下一刹那,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刃便已经搁到他肩上,只要动一动,就能取他性命。
刚刚还笑眯眯和善的清河郡王,已经变成了喋血的阎罗君。
许蓝妃眯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弘文吓了一身冷汗,动也不敢动,磕磕巴巴的说:“没……没什么……意、意思……”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什、什么?”他不敢说,生怕说出来下一秒就魂归西天了。
“别装傻充愣,既然看出来了,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可能啊!她用系统做的弊,怎么可能有人看出来呢?
哪里露馅了?
贺弘文没法子,只能老老实实把所有话都说出来:“我、我一开始也没看出来,您与我共乘之时,我比了比您的骨相……不过!平日有衣袍遮掩,不靠近您如此之近,是万万无人能发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