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就他那点三脚猫功夫,能把我头发剪掉几缕都算他有能耐。但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去死吧!祝之上!为你的罪孽付出代价吧!”
染血水果刀的冷光掠过眼前。我一个侧身躲过他的攻击,手用力握着他持刀的手,钳制住了他的攻击,抬脚用力朝他膝盖后面踹去,逼他跪下,再朝他脸一踹,等他倒地后踩着他持刀的手腕。
他挣扎几番,也挣脱不开,只能跟魔怔一样朝着我笑,“你死定了……新主的目的达到了……”
“什么目的?”我微微俯身问他。
他一愣,还是说了,“新主要的就是你身败名裂,背负着杀人魔的名号,让你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杀!”
他的语气不断兴奋,甚至带着让人不适的疯癫笑意。
你说说,你说说,这些反派这么久了还是改变不了有问必答的好习惯呢?
要我背锅是吧?
我默默掏出手机,指尖灵巧地按着数字,报了警。并没有多久,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听见那一头接线员让人安心的声音,我垂眸看着脚下的人,眉头皱起,作出哭腔,“救命啊……有人要杀我……他……他杀人了……他也要杀我……”
“别急,在哪?”
“xx区xx镇xx小区xx号……他杀了好多人……救救我……姐姐……求求你们快一点……我虽然练过擒拿……但打不过他……啊!救命啊!”
戛然而止。
我挂断了电话,揉了揉发疼的嗓子眼。这一片刻,却不慎让他挣脱开我的束缚,我扔了手机,抬手死死握着他高举起的手腕,锋利刀刃上尚为凝固的鲜血缓缓落下,滴在脸上。
他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一个用力,竟然生生挣脱了我的禁锢。我偏头,险险避过刀,刀尖却死死扎进肩膀,撕裂的痛苦瞬间剥离了我半身的力气。
我抬脚踹开他,捂着肩膀上火辣辣的伤口,躲在一旁。
他笑着,狰狞面容不住变得扭曲,陪着这周围的案发现场,更是让人胆寒。
“新主啊……我的新主……赋予我摧毁一切的力量吧!让我效忠与您!”
暗红色的六芒星在他脚下浮现,压抑的气息在这片空间里蔓延。
他在做交易,与恶魔的交易。
我咬牙,快速将手指绞出一个图案来,有流光出现,三三两两落在周围。
心动,形动。
无数流光顷刻包围住了那片暗红色的六芒星,将逐渐浮现而出的一抹人影重新压制住,死死摁在了法阵里面。里面的人挣脱不出,愤怒的吼声犹如沉闷的雷声一样,落在耳畔。
“天地玄宗,日月凌空,燃吾真命,镇魂于此。”
话音刚落,流光更加的耀眼,肉眼可见地变强,压制住了六芒星法阵里的恶魔。
腥甜感涌上喉咙,缓缓填充口腔,铁锈味蔓延,让人作呕,我偏头,吐出一大口鲜血。
“祝之上——”
熟悉的气息涌现。
“我日你先人!阴魂不散的崽种!给爷死!”
优美至极的中国话让烈龙有了一刻的恍惚,以至于法阵有些松动,我借着愤怒的加持,一鼓作气将他塞回了法阵。又觉得不解气,再加了几道法阵死死压着他。
一股力气弹开了被烈龙迷惑的男人,将他狠狠摔在了地板之上,看样子滋味着实不好受,此起彼伏的刺耳警铃声不断接近,红蓝相交的灯光渐渐浮现在了满是血迹的白墙之上。
我抬手,抹去了唇角粘稠的血液,冷冷看着躺在地上扭曲的人,“为你的罪孽付出代价吧,崽种。”
“被你虐杀的无辜之人,魂魄将化作被神明庇护的厉鬼,日日夜夜徘徊于你身边,不断折磨你。”
地板上躺着的人陡然笑开,似乎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身体不断抽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原来神明的心是这么恶毒的啊……”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这么说?”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看着手上属于自己的鲜血,再抬头看了看高高吊起的佳琳。她的眼里倒映着我的样子,似乎还含着泪。
“手……心……”
耳边一句轻微且带着痛苦意味的低吟让我皱起眉头。
“手心……”
手心……
我将视线移向了佳琳的右手,她的右手不如左手那般被迫害,而是紧紧攥着,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为了不留下指纹,以免惹祸上身,我用灵力撬开了她的手指,接住了她掌心之中被血染红的一张字条。
还没来得及打开看,紧闭的大门被人踹开,持枪的警察将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地上还握着刀,狰狞着面目的男人。
我抿了抿唇,背过手将字条隐去,含着泪颤颤巍巍抱着理我最近的一个警察,任由他拥着我,把我送出了案发现场。
“先给她送到医院做检查!快!”
身穿白衣的护士将我扶上了救护车,给我佩戴上了一些检测的仪器。或许是我浑身是血和故意做出的惊恐未定的神情让她们感觉到心疼,一路上,护士都在轻声安慰我。
到了医院,经过全面的检查,我身上只有肩膀那一处伤口,但肩膀上的伤口却见了骨,这么长时间也没自行愈合。我不得不进行了一个小手术。
在我从麻醉状态醒来之后,两个警察还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来到了我的病房,大抵是来做笔录的。他们语气并不冰冷,相反,是带着安慰意味的。
“……我的朋友和佳琳认识,上次我来佳琳家里时落下了一本很重要的笔记,这阵子才想起来,所以晚上想着来拿回去,我到的时候,佳琳的房间是黑的,我很害怕,余光看见一个人闪了过去,当时下意识想跑,可能是撞到了开关,灯就开了。”
“然后……我就看见了佳琳的尸体,和那些人头……凶手要来杀人灭口,我一直躲着,打电话报警……后来凶手找到了我,我不想死,所以努力用自己学过的擒拿技巧跟他对抗……还没多久,你们就到了……”
那个地狱般的场景,谁见了不害怕。
我惨白着脸,求救般地握住了警察的手,鼻尖一酸,不断有泪落下,“我……我害怕……”
警察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别怕……凶手已经抓到了,不会有事的。陈小姐,我们也已经通过你掉落在现场的手机联系了你的父亲,别怕。”
“这是心理医生李医生,有什么话可以对他说。他会开导你的。”警察指了指一直没开口的白衬衫男人。
“好……”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