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摆:八

赛罗那家伙……

我轻笑一声，不搭话，静静喝着汤，艾斯教官和泰迦跟我说着光之国三百年间发生过的事情。除去一些日常的趣事，譬如赛文前辈从其他宇宙带回来的怪兽幼崽把家拆了，曼前辈被学生用光线打杰顿的行为气到住入银十字等等，还跟我说了我所教导过的学员在战场上的表现。

我曾经因为训练场上教官人数不够，被泰罗前辈连哄带骗诓到了训练场，暂时成为新生的教官，教导内容并不仅限于作战，偶尔也会照顾下年龄小的学员的起居生活，毕竟那时候宇宙警备队的事务繁忙，一些小学员父母出勤不归是常见的事情。

后来那个烈龙趁我不注意，入侵地球，我不得不弃了教官的职位，匆匆忙忙向接班的新教官交代完事务后连夜赶回地球，就再也没过问过训练的事了。

“这群孩子一看就是你教导的，作战方式跟你很像，相比光线，他们更擅长武器。”

“这就对了，有些孩子的能量比较匮乏，光线对于他们来说不是最好的选择，我就教他们使用武器了。”

“我现在才想起来，姐姐你说要教我使用弓的。”

我脸不红，心不跳地淡定喝了口汤，我对泰迦承诺的事情多了去了，难为他还记得我都忘得一干二净的说过的话。

“好，等有时间了就教你用，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拥有自己趁手的弓箭。”

泰迦挑起一边眉，颇有些欢快，“我刚好有啊，梦比优斯送给我一副弓，是希卡利做的，你要看吗？”

我还没来得及给出答复，泰迦抬手，有一圈光辉在手腕上浮现，不过眨眼一刻，一柄质地通透，一手长的弓横躺在他手心，发着柔和的光。

“我看看。”

那弓落在我手，温暖的触觉由掌心蔓延向心头。那弓很轻，并没有弦，但在指尖轻掠过弓端时，却能明显触碰到绞紧的弦。我试着拉开弓，还没完全拉开，一支箭的模样便浮现在弓上，带着迫不及待出战的意味。

“不错。”

我赞赏地拍了拍这弓，虽然威力不如神明弓，但在战场上面对那些怪兽绰绰有余。再有泰迦本身实力加持，更不用担心了。

而且这弓，也不必消耗太多能量，更是适合泰迦。

“等有时间了，我就教你。”我笑着将弓还给了泰迦。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泰迦平静地说着抱怨的话，稚气未脱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满。

艾斯教官拍了拍泰迦的肩膀，“阿祝毕竟是守护神，许多事等着她处理没时间是正常的事情。你也别难过，我今天在这给你们作证，等阿祝有时间了一定教你弓，要不然，她就是小狗。”

我附和着点点头，看着泰迦逐渐明朗的笑容，勉强压着自己上扬的嘴角。果然，生活无趣，逗小孩有趣。

小陆轻轻俯身靠近我，趁着艾斯教官和泰迦交流的时候压低声音跟我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教啊……”

我抬手，束起两根手指。

“两年？”

我摇了摇头，笑意盈盈，“……两百年……”

现在地球上风波未平 ，先前遗留下来的问题还等着我亲手解决，其中错综复杂的势力更是无法耽搁，两百年，是最保险的预估。

这两百年我是用来解决问题的，绝不是懒不想训练泰迦。

嗯，相信我。

夜幕降临。

我陪着艾斯教官洗完碗之后，刚踏出厨房一步，就收到了赛罗的签名:“医院，快点。”

别是陈心仪出什么事了吧……

我心一紧，匆匆忙忙和艾斯教官告别之后，刚转身要走，手腕被艾斯教官握住，有什么东西塞在了手心，低头一看，是一个保温桶。

“带去给陈小姐喝。”

“好。”

我紧紧握着保温桶的把手，和小陆相视，彼此点了点头，便跑了出去。好不容易拦下一辆车，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重症监护室在三楼，我和小陆看了看电梯前那一小群人，还是选择转身跑上楼梯，来到三楼。

三楼没什么人，只有些略为昏暗的灯光挂在头顶，在脚下投下了一片片的阴影。

在依着记忆来到陈心仪的病房面前后，我并没有看见赛罗的身影，透过窗户，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病床上的人影。

“要不……我们去找护士吧？”

“可以。”

我朝小陆点了点头，刚要去找值班护士的时候，一直紧闭着的病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酒精味道混杂着有些熟悉的香味钻入鼻腔，在尚未反应过来的大脑里留下了危险的预警标示。

思索一刻，我抬手，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屋内弥漫着一层的烟雾，我还没看清，就有一股力气将我吸了进去。

“阿祝！”

小陆惊恐的呼唤远远地隔在了门后，逐渐变得缥缈。

有双手将我扶住，从那一股吸力之中把我抽了出来。我深吸口气，缓解了不适感后果断抬手掐住了那人脖子，一片冰冷。

“果然是你。”

银铃般的轻笑声落入耳朵，怜并没有怎么反抗挣扎，只是坐在窗栏上，仍由被夜风卷起的窗帘掩在自己身上，任由我掐着她那天鹅般的长颈。

我喘了口气，移开视线看着倒在病床前昏迷不醒的赛罗，还有躺在床上的陈心仪。她身边的医疗设备上的数据不住飘红，无一不在告诉我此刻陈心仪的危险。

那些如血的红色数据如刀一样砸在我的心头，将过往痛苦的回忆尽数掘出，搁在我面前不住让痛苦鞭打着我的身心。

痛苦与愤怒相交织，盘旋在理智之上。

“你想干什么？”

“你以为，是我动手？”怜挑眉，清冷月光打在她身上，落在她眼眸，将她眼底的不屑尽数描绘，“阿祝，我还以为你能够吃一堑长一智了，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