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业14

巫溪“答不出来吗？那么，告诉朕，朕能为你做什么？”

在野焰沉思老半天，巫溪拉回他的心神。

野焰“为我做什么？”

他反应过来，两眼微眯。

野焰“你可知我是何身分？”

这世上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他需要有人来替他做些什么？

巫溪“知道。”

巫溪不疾不徐的颔首。

巫溪“在他人眼中。你是四域的支柱与叛徒，在牧王眼中，你是眼中钉的三人之一，你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你什么都能得到。”

野焰“在你眼中呢？”

他在乎的才不是他人的看法。

巫溪“你只是来陪朕聊聊的野焰，一个，其实骨子里根本就是一无所有的男人。”

巫溪给了他一句很简单的答案，然后轻啜了口香茗，

野焰“一无所有？”

他如遭雷击，几乎忘了该如何言语。

巫溪侧首望向他。

巫溪“在全都拥有了之后，不就等于一无所有？”

带着生气的青草香昧，随风轻掠过她的鼻梢，已是经历过生死的香茗，则在滚滚的沥水中，将再次释放的香气蒸腾得她一身馨香。

野焰嗅着种种的香气，静看巫溪那双好似汪洋的眼眸，他停止思考，也不想再思考那些曾经背负，与现在所迷失的那些，他只是颤着声，试探性的问。

野焰“你能容我？”

巫溪“为何不能？”

巫溪莞尔的瞥他一眼。

野焰“你凭什么信我？”

再怎么说，他也是四域目前带兵最厉害的王爷，更是有着为王的野心，身为巫溪国的女帝，怎能就这么轻易让可能是敌人的人栖习在羽翼下？

巫溪“为何不信？”

巫溪不慌不忙的再为自己斟上一碗好茶。

巫溪“你若真要杀朕。你早就可动手，这无旁人，无人可阻你。”

野焰“你不怕？”　　

巫溪只是轻描淡写的反问。

巫溪“你无杀心，朕何惧之有？”

他是无杀心，因他来此根本就不为杀人，只是，他没想到巫溪竟是这般∽

他更是没有想到有人能把他的心看得那么透，即使从未见过他。

他很好奇，为何像是独孤冉那等人物，都甘心跟在她的面前？

野焰“告诉我，为何幽玄里的首领愿臣服于你？”

巫溪“这话，或许你该问他才是。”

　　仍想探探她的野焰，将牧王总是挂在嘴边的话在巫溪的面前重复一回。

野焰“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每个人都想利用他的，因为他无所不能。

巫溪摇摇头。

巫溪“什么都不要。”

野焰“什么都不要？你可知我是战神转世？”

野焰带着不相信的神情，刻意再问。

巫溪“朕从不想自任何人身上得到些什么。”

但凡她想要的她都会自己去夺。

四两拨千斤的巫溪，话锋一转。

反把问题扔回他身上。

巫溪“若朕是你，朕会问，接下来，你该如何做你自己。”

野焰“做自己？”　　

巫溪“你只是野焰而已，无论你来自哪、无论你是人子或神子，无论你是否是战神转世，你仍旧只是野焰。你只需要好好为自己盘算想要过的是何种人生，好让你不会后悔即可。”

很能体会他心情的巫溪，朝他淡淡叹了口气。

巫溪“至于他人的期待与依赖，甚至是那些抛不开的过去，都与如今的你无关，你要着想的对象，只有你自己。如此简单的一件事，你可别告诉朕，你连这都办不到。”

亭中有阵静默，蝉声伴着暑意徘徊在林间，亭中的两人，无言的看着彼此。

巫溪“听朕一句话。”

巫溪凝视着他那犹疑不定的眼。

巫溪“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自私。而自私，则是上天赐予人们最奢侈也最慷慨的礼物，既身为人，何不好好享用这份大礼和自由？”

野焰（自私？自由？）

巫溪“在付出那么多年后，你可曾为自己自私过？”

野焰“你希望我如何？”

巫溪“放纵自己，做你自己。”

野焰“原本，我来这里，是想找独孤冉一较高下。”

巫溪挑高柳眉。

巫溪“那真是可惜了，帝君目前不在国内。”

野焰“不可惜。”

野焰一点都不在乎这点，眼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兴奋。

野焰“因我找到了一个比他更值得的对手。”

巫溪“朕的功夫是杀人技，不适合对待朋友。”

野焰“想要对付野狼风，变成她是关键…”

野焰自怀里拿出一幅画扔给巫溪，抄起拦摆在桌上的武器，丢下这话便毫不留恋的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