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在起风时,听沙丘上的细沙在风中婆娑舞动的声音,沙沙的。
就像是大地的低语。
为了守住四域防线,亲率大军来到巫溪边境外的野焰,高站沙丘看着远方已许久未归的故乡。
风势一吹,炽热沙丘上的沙粒,彷佛一条条金色的丝绸,横飞过沙漠的天际。
嗅着空气中熟悉的干燥气味,他倏然觉得,曾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近三十年的过往。
在他去了一趟中土后,彷佛已不再是他的过去,而他心中本就所存不多的眷恋,也已遭眼前的风沙给吹散,并且深深掩埋。
又或许,是被巫溪那一双为他着想的眼眸给替代了。
那双眼,并不冰冷,它们就只是一双平凡无奇的眼眸,可在那其中,他却看见了一种他从未曾想过、也不知自己也可以拥有的东西。
憧憬。
*
宫内深处,黑色廊檐外遍植的树木,与地面上的青草,用翠眼的绿联手占据了天与地,放眼看去,尽是缠绵不断的沁眼绿意。
巫溪独自坐小亭,在身后的脚步声停止在亭外对,正在赏景的她,头也不回朝身后招招手。
巫溪“远道而来,累了吧?”
沉稳的喃音窜进野焰的耳里,他一语不发,仔细打量着眼前毫不防备就背对着他的女人。
巫溪“来,歇歇。”
等了一会后,巫溪干脆主动起身款客,耐心的再朝他招一回手,并邀他在身旁的石椅坐下。
野焰一步步走向巫溪,双眼直盯她脸上那副全无危机感,也无其他特别情绪的表情。
走至触手即可及的距离时,他侧首看着正顺手为他倒一杯香茗的女人。
野焰“身为巫溪的皇帝,你不怕我是特地来要你的命?”
巫溪“你想要吗?”
巫溪头也没抬,淡淡的语调,就像在和他话家常似的。
她第三次扬手邀请他入座,野焰索性将手中兵器大刺剌往桌上一搁,并坐至她的身旁,然后等着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那件稀世兵器,在巫溪的眼中,魅力却没身旁远道而来的客人来得大。
巫溪“过去这十多年来,你替牧王做得已经够多了。”
巫溪清澈的双眼直直望进他的眼底,就像一把利刃。
巫溪“朕问你,你可曾为自己做过些什么?”
全然毫无防备,就得面对那双似要将自己灵魂最深处的东西,全都刨翻出来的眼眸,野焰有一刻屏住了呼吸。
好半天,忐忑不安的野焰才揣测道。
野焰“你知道些什么?”
巫溪“不多。”
巫溪轻耸着肩,语气中带了点怜惜。
巫溪“朕只是瞧你这模样,就像头迷途羔羊似的。”
想都没想过的答案,令火焰更是瞠大了眼讶异直瞪着她。
野焰“迷途?”
巫溪轻轻将茶水推至他的面前,看着茶水中他的倒影问。
巫溪“你想走的路,找着了吗?”
在那瞬间,野焰突然有股想赶快离开此地的冲动,可他脑海里盘旋着的尽是巫溪的问话。
眼里也还映着方才那一份对他感到怜惜的目光,而他的双脚,就只是静贴在地面,不肯听从他的号令移动半分。
过了很久,野焰拚命叫自己沉住气,逞强抬首答道。
野焰“未。”
反正他这无聊的人生都已过了大半,未来的另一半人生,应也是同样的无聊。
巫溪微微一笑。
巫溪“那你可得好好找找了。”
野焰“为何?”
巫溪“因为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唯有活出自己,才不枉走这人世一遭。”
巫溪说着说着,突然转问向他。
巫溪“告诉朕,你可曾真正为自己活过?”
韵韵唠叨些废话;因韵韵写得不好取消收藏的宝贝,我不挽留,但,如果是为了某人才脱粉山河令的,想想龚俊和其他演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