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貌似曙光

我再次醒来，已是十一点半。抬腕看看手表，大概睡了有一个半小时。

腹中空空如也，从昨天上午住进医院，我只吃了一餐饭，又饿又渴。

床头柜上，应该是医院送来的早餐，管它凉不凉，我胡乱吃了些，又把别人看望时送来的牛奶扯开，喝了两盒，胃里才填满。

倒在床上，我又回想起乔琳来时的情形。

王兰香“医院怎么可以这样！”

我妈一进门就说道：

王兰香“注射安定要签知情同意书啊！为什么直接就给我儿子打了？经过谁同意了？万一打出毛病怎么办？你们医院这样，我要去反应！”

我妈好像是在跟医院控诉，旁边那个医生唯唯诺诺，不停地道歉，

王兰香“这是我们医院的错，您消消气。都怪那个住院医，是个新手，还没遇过这样的情况，处理起来不懂深浅，我们已经处理她了。”

李惟一“妈，注射安定问过我的。”

我听那个医生说要处理人，心觉不忍，便打圆场说道。

王兰香“问过你？那是要签字的啊！”

我妈不依不饶，

王兰香“你们医院领导我也很熟，我倒要问问，究竟怎么回事！再不行，我找到省卫健委去！”

李惟一“行了，妈！”

我听我妈这么说，心里很烦躁，

李惟一“多大个事啊！我不是好好的吗？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啊？”

王兰香“小惟，你别管，我肯定饶不了他们！”

我妈回完我的话，又冲那医生说道，

王兰香“你先走吧，别跟这儿碍事！”

那医生赶紧溜之大吉，我妈走到病床前，打开自己带的保温桶，

王兰香“小惟，妈给你买了饭，趁热吃吧。”

李惟一“我才刚吃了饭，一点不饿。”

我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她说道。

王兰香“嘿！你这孩子，怎么能吃凉的！”

我妈扫视一下床头柜上的狼藉杯盘，

王兰香“都已经病了，还这么胡闹！”

李惟一“妈！你让我清净一会儿行吗？”

我皱着眉头发起火来，

李惟一“越吵越难受，你还不如回家去。”

王兰香“好好好，妈不说了。”

我妈见我不开心，顿时软了，

王兰香“那你也喝点鸡汤，妈专门买的。”

李惟一“不喝！你自己喝吧！”

我还在气头上，倒不全是因为我妈，或许也是生自己的气。

两人正别扭着，张力来了。

张力“阿姨，您在呢？”

张力一进来就笑着打招呼，

张力“惟一好多了吧。”

瞧见张力进来，我的火气立马烟消云散了，

李惟一“妈，昨晚你也是夜班，太辛苦了，回家休息一下呗，可别累倒了。我想让张力陪我一会儿。”

王兰香“好吧，那妈回去休息了。”

我妈看我口气转了，也就坡下驴，又冲张力说道，

王兰香“你吃了吗？正好我这给小惟带的饭，你们一起趁热吃吧。”

张力“好的，阿姨。”

张力点点头，

张力“您放心吧，惟一这儿有我呢，今天我也不上班。”

我妈转身走了，只剩了我跟张力在病房。

张力起身去把门关上，又坐在我床边，

张力“惟一，我刚从灵觉寺回来！”

李惟一“啊！那你赶紧说说那边的情况！”

我兴奋地坐起来，看着张力说道。

李惟一“那我边吃边说。”

张力毫不客气，把我妈带的饭菜汤打开，一边吃一边跟我说了亲探灵觉寺的情况。

李惟一“照你这么说来，我们的线索全断了！”

我听张力讲完，沮丧地说道。

张力“本来也不关我们的事！”

张力放下碗筷，擦了擦嘴，

张力“这事有警察呢，况且那住持也有警惕了，我们还操什么闲心！”

张力说的没错，管它什么妖魔鬼怪，自然有人管，跟我们完全不搭杠啊！如果不是好奇心爆棚，谁会管闲事呢。

不过，这里面也涉及我们机场啊！ 想到这里，我对张力说道：

李惟一“话虽这么说，可也涉及到我们机场啊！你就不想知道我们机场内部谁是内鬼吗？”

张力“这个倒是挺让人抓心的。”

张力用手慢慢拍打着床帮说道：

张力“要不，我们从机场这条线查查老K？反正距离正月十五还有将近一个半月呢，肯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李惟一“那你去找找线索？”

我顿时也来了兴趣。

张力“去你大爷的！”

张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张力“要去查，也是我们一起查，我可不想当你的奴隶！凭什么啊！再说了，福尔摩斯还有个华生呢，我一个人瞎蹦哒什么。”

李惟一“好好好，我的大帅哥。”

我笑着拍拍张力的肩膀，

李惟一“等我出院一起！你这两天先收集一下机场的信息啊！尤其是人员名单什么的，来往滨海市和我们这里的旅客，还有机场里可能跟K有关的人员。”

张力“我倒是想起来，那老和尚讲的，他是最近一个月才发现羊皮真经被掉包了。”

张力看着我说道：

张力“我们重点就查这一个月的，说不定那羊皮真经已经出了我们市，说不定已经流到滨海了！”

李惟一“行啊，兄弟！”

我提高声音笑道，

李惟一“你丫真赶上福尔摩斯了！”

正在我们两个胡侃的时候，有人敲敲病房门，

医生1“李惟一，我们医院张副院长来看你了。”

说话间，张副院长带着两个医生已经进了病房，

张副院长“小李，我是医院的张副院长。今天上午，我们这里的住院医擅作主张，给你注射了安定，实属不该，我代表医院来向你道歉。”

嗐，准是我妈！不把事闹大，不出口气，绝不罢休。

李惟一“院长，是我同意注射的。”

我望着他说道：

李惟一“跟那住院医没关系。再说，我不是有焦虑症吗，事发突然，情有可原。”

张副院长“那也得签字画押啊！这可是规定。”

张副院长严肃地说道：

张副院长“我们自己准备处理她了，现在停了职。”

李惟一“大可不必啊！”

我有些着急地说道：

李惟一“您可千万不能冤枉好人啊！上午情况确实比较急，就我一个人在，又犯病了，怎么可能签字画押。您就别难为她了，我妈那里我去说！”

张副院长“那就烦请跟王医生说一下，可千万别让她捅到卫健委去！”

张副院长走近几步，看着我说道。

李惟一“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我拍了拍胸脯说道。

送走了张副院长一干人，又有一个小护士走进来，

女护士“李惟一，有电话找！”

我去，住个院，事这么多！ 我和张力一起去护士站接电话，

李惟一“我是李惟一，您哪位？”

乔琳“我是乔琳，你好些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乔琳温文尔雅的声音。

啊！是她！我的心又一次剧烈的跳动起来，说话瞬间变得磕磕巴巴，

李惟一“…已…早就没事了。”

乔琳“没事就好。”

乔琳笑道：

乔琳“我刚跟约陈艳吃了饭，也就是准备给你介绍的空姐，人家对你还挺好奇的，你看什么时候能出院，约个时间见见她。”

啊！原来是这事！我的心跳得失去了节奏，明显感觉到几次早博，深呼吸几下，我说道：

李惟一“我…我还不知道呢，到时候联系你吧。”

记下乔琳的手机号码，我跟张力回了病房。

李惟一“到时候你去吧。”

我和张力说道：

李惟一“我心里只有乔琳。”

张力“我靠！又是我！”

张力大声说道：

张力“为什么不可以把乔琳拖出来呢？我们四个人见面呗。到时候，你借口跟乔琳有话说，我把那空姐拖住，不就成了？”

张力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看来，还是张力鬼主意多！ 跟张力又商量了半天，无非都是什么时候见面、怎么跟乔琳说、如何拖住那个小空姐之类的。 商量妥当，张力回家了，又剩下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