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按照记忆画的。今天我差不多把厂子看了一遍。但是有三点。一,电闸在哪;二,有没有广播装置,或者其他能通讯的也行;三,我来的时候看见厂子后面还有两栋楼,但是我上午去看了,那两栋楼都锁了门,下午我听朱志鑫他们说门还锁着,我想看看那两栋楼现在是什么情况。”
“广播没找到,但是我今天注意到药厂的警报在这里,”张极拿起笔在二楼的角上画了个圈,“一个小金属盒,盒子里顺出一根线,拉线就会响,但是我没碰。”
张泽禹点点头,收拾好挎包就出了门,厂内一片昏暗。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把手电筒照明的范围调到最小。
走到二楼的楼梯口,他听见身后隐隐有脚步声,走路的人故意压低了,但是他还能听到,脚步声在不紧不慢地向他靠近。
这么晚了,会是谁?是他们,还是…其他的人…或东西……
他保持着姿势站在原地,没拿手电的手握紧了挎包里的水果刀,手电筒的光照在墙角,微微发颤。
“别怕,是我。”
“张极?”
“太黑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张泽禹松了口气,放松后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这几天他太紧张了,刚才明明只几秒钟,他的手指却紧绷得发冷。
他把手电筒递给张极,从挎包里找到铁丝,手却总是发抖,怎么也挑不准锁孔里的锁芯。张极过去帮忙,手碰到张泽禹充满冷汗的手心,张极一愣。
锁最终还是撬开了,门“吱呀”一声,像什么生物在诡异地笑。
三楼是顶层,面积不到一楼和二楼的一半,只有一间储物室,还有就是张泽禹要找的电闸。
张泽禹默默记下了电闸的位置,又从储物柜里拿了几卷干净的纱布,拉着张极下了楼梯,临走把撬开的锁恢复原位。
“还要去哪?”张极问他。
“你看,”张泽禹拿过手电往天花板上照,天花板的四个角都安装了类似喇叭的东西。
张极指了指楼梯口墙上的一个金属盒,“就是刚刚跟你说的警报。看这些小喇叭,声音应该挺大的,但报不报警我不知道。”
张泽禹走前面,张极在后面打着手电。张极看见张泽禹一指攥着挎包背带的手,再想到刚刚他手里满是冷汗,张泽禹大概也是怕的,比他还要怕。
但是张极不明白为什么张泽禹要这样内卷,明明其他人都已经休息了,他们好像过度紧张了。
“对了,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忽然这么认真,明明别人……”
“张极。”张泽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两人这样沉默地对视了几秒。
张极看见张泽禹攥挎包背带的手更紧了,或许是手电的冷光,他的手紧绷得关节处已经发白。
“张极,你开始怀疑我了,对吗?”
“不是!我……对不起。”
“我知道我忽然这样会很可疑。但是……”张泽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上一站赵冠羽被淘汰了,很可能就是一个预防针,我有预感,咱们每站可能会淘汰更多人,而且不会以那么温柔的方式。我……”
张泽禹还没说完,鼻子就一酸,眼泪涌出来,他慌张地用手擦。
其实这段话没什么可哭的,他心里排练过很多次,他保证无论对方多强势,他都能平静地把话说完。
只是他从来没想到,怀疑他的人会是张极。
——————
作者呜呜最近的评论区好冷清,更文都快没有动力了😭😭😭
作者呼唤书粉来右边报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