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据理力争

这次深入燕北腹地，宇文玥带的人并不多，再加上那一次千丈湖的伏击，他的人所剩无几，就连他本人也被打入冰湖。若非宇文玥运气好，赶上元淳前来行刺燕洵未果，在那冰湖附近捡到这个奄奄一息的宇文玥，并将他带回去的话，或许这世上便没有这个冷公子了。

从这一点上出发，月七是感激元淳的，不枉他们青梅竹马的多年情分。但是月七不能接受的是，宇文玥似乎对元淳太过执迷了，愿意为了这个从来就看不上的发小改变自己的准则。明明他应该是爱着楚乔的，若非如此，宇文玥也不会被燕洵以楚乔为饵伏击。可这次变化太大了，一场千丈湖的伏击改变了宇文玥的心思，似乎将元淳认作了楚乔。

这不是什么好事，作为效忠于宇文玥的月卫，月七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因为元淳之间做的事历历在目，她为了复仇不惜盗取兵符攻打红川，为了复仇不惜弑父篡位。这样的过往摆在那，月七实在是不敢信任元淳会如此好心照顾宇文玥，或者宇文玥如今的变化便是元淳一手造成的。为了不让宇文玥后悔，也为了捍卫宇文玥在意的一切，月七不得不站出来，为自己的公子做一件事。

纵然宇文玥与元淳再亲近，他们始终是男女有别，也许失忆之后的宇文玥不在乎很多事。可他怎么都不敢亵渎这个自己唯一记得的“采薇”，所以在月七带着他们找了个客栈安置后，宇文玥就主动住到元淳的隔壁，既是为了随时照顾这个有些傻的姑娘，也是为了捍卫她那所剩无几的名誉。至于其他的事，宇文玥没有考虑过，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不，刚回了自己房间后，宇文玥就对着那有些昏暗的灯火发呆，思索着将来的路该怎么走。

如今，宇文家的人已经找上门来，那也就意味着宇文玥拿回了自己的权力，拥有和燕洵对抗的筹码了。可这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就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让自己三思而后行。宇文玥真的不想听他的话，可无论宇文玥如何视而不见，这道声音一直都存在，就好像他们本就是密不可分的一体一样。

这时，月七也带着自己的疑惑来到了宇文玥房门外，敲着这道简陋的木门，请示着：“公子，月七可以进来吗？有些事我想要向您禀告一下，以免将来你后悔”。

即使月七还没有开口，宇文玥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因为元淳提前告诉过自己太多的事，包括这个对宇文玥忠心耿耿的月七的部分。所以，月七的到来是必然的事，宇文玥之所以一直没有休息便是在等着他，听着这个月七讲诉过去的事。

“进来吧！月七，我等你很久了”，继续坐在房间里，宇文玥下达了这个命令，没有太多与月七亲近的欲望。毕竟他们才第一次见，这心理上的疏远是没办法一口气消除的，他依然是那个冷漠的宇文玥，不同的是记得的人变了。

被宇文玥这样疏远着，月七心里还不是滋味。曾经，宇文玥虽然有些冷漠，倒也不至于与自己生分到如此地步，他们之间一直都是亦主亦友的关系。那些宇文玥不能告诉别人的话，月七都可以知道，可如今他们竟然变得如此疏离，月七的心里是真的失落。

隐去心里的难受，月七望着冷漠的宇文玥试探着提及：“公子可知这位采薇姑娘究竟是谁”?

“虽然不怎么确定，可也能大致猜到一些，月七”，听着月七的话，宇文玥趁机追问着：“不如由我来问，你来答如何，看看我有没有说错，采薇又有没有说谎”。

纵然有些不懂宇文玥的心思，月七还是默契地点着头，等着宇文玥的提问，为自己的公子解惑，提醒着他需要知道的一切。

没有去看月七一眼，宇文玥淡淡地发问：“我与采薇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发小，是或者不是”。

“是”，这个问题月七想都没有想就给出答案，因为它是事实，月七不会欺骗宇文玥。

既然开了头，宇文玥自然不会与月七可以，继续问着：“那我是不是爱过楚乔，并且为了楚乔伤了采薇”。

“是”，虽然这样做很不厚道，月七还是大方地承认了这一点，可这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有问题。

得了月七的话，宇文玥的心里五味杂陈，然后接着问着：“那我是不是在采薇落魄之时未提供过一丝帮助，无视我与她多年的情分，甚至还落井下石，破坏她的计划，致使她险些身死，间接害死真正在乎她的人”。

“是”，听到这里，月七都开始觉得宇文玥不是个玩意了，再也没办法指责元淳可能存在的恶意。因为宇文玥做过的事，月七没立场去指责元淳的算计，最多不让元淳成功罢了，谁让宇文玥欠了元淳呢。

看着月七脸上的羞愧，宇文玥执着地问着：“那我被燕洵打下冰湖后，是不是采薇救了我，而没有趁机杀死我，为那些爱着她的人报仇”。

“是”，此刻月七不想再说其他的了，他想装死了，这是在将自家公子往元淳身边推啊，他可算是坑惨了宇文玥，一句为宇文玥曾经的选择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问完该问的问题，宇文玥这才起身走到月七身边，满怀愧疚地念着：“你看，我都做了那么多坏事了，可采薇还是选择救我，那她骗我一点，利用我一点又算的了什么，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她呢”。

月七愣住了，虽然他知道宇文玥说的都是歪理，可他竟然觉得好有道理，怎么都无法反驳宇文玥的话。与宇文玥曾经做过的事情相比，元淳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做，他们没有立场去指责她了。

最后，月七得出一个结论，他们没资格怀疑元淳。大不了，以后多防备些，谁让他们欠了元淳呢。至于其他的事，月七不想提了，他突然觉得像现在这样挺好的，反正楚乔又不爱宇文玥，他又何必枉作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