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章 少时追忆遍呈殇

肖战听到声音，取了外氅穿了，亲自去院门取信。

少来有亲自到门口派信的，肖战心里想着怕是刘询那边的人给送的，礼数分寸，自己一定要去亲自顾取。

可信到了手里，却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可信到了手里，却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并不是刘询派人带给自己的，是封不知何人捎来的信，做中间人的是个十五六岁摸样的灰脸布衣乞儿，手臂上还裹挟着大块淤青，可能是和人争抢食物受了幼瘦身躯胁迫，被人殴斗的。

肖战把笺子从小乞儿手里接过来，把笺子上的白贴条撕了，看了落款，原来是亦川先生送来的。

笺子上是亦川先生的字体，“藕轩畔有要事，事态紧急，望来相商。”

亦川先生有要紧的事要找自己，先生平日里都是恤泽他人的，哪怕表性来不拘小节，恣意的和这虞斗朝城没有半点干系，可待人礼教，深为人虑，却是一丝也不缺的。

今日来挑了个人就给自己传了封这般随意的笺子，定是出离了周身习惯的大大要紧事。

肖战问小乞儿，“给你这笺子的人可有交代些什么？”

小乞儿端了袖子摸摸发隙，袖间的一块糖浆沾渍被自己看到，是冰糖葫芦的糖渍，颜色半深就黯，比秋末里累弯了腰身的长串串枣子树上的拇指枣子颜色都要深。

这个颜色的冰糖葫芦，肖战脑子立刻清晰了它的来处，皁花街，那趟街上叫卖冰糖葫芦的耄龄阿婆，就是攒卖的这个颜色的冰糖葫芦。

虽然冰糖葫芦最是平常，颜色里来也是一览少稀的红，但肖战小时是个掉牙的稚儿时，最喜欢缺了牙来买这里的冰糖葫芦来，实则是和爹爹赌气，全了旧里来贪吃糖葫芦硌弯了牙齿被爹爹责打的事。

挑了牙齿掉落，牙囊的嫩肉裸露的时候，吃糖食最容易坏了周遭的孩齿，便发作心思，闹着脾气，就反着来忤逆着那棵曾遮了身上风雨的大树来。

想起那时的顽皮不知分寸，却段最温柔悦色的时光了，和爹爹置着脾气，做个和邻里间无甚差别的孩童，也是个拥赎阳光的童年。

可才悠转了几载啊，自己连拌着乖谲和爹爹置气的机会也没有了，也失去了那个曾恣意宣泄性情的自己，越发趋像了现在这个循规蹈矩，藏种一切情绪的自己。

笺子上亦川先生写了地址，在藕轩畔，可藕轩畔临着江水，还离这里偏远，处在长安城护城河的下游，离着这里不消得最快三个时辰另附一刻。

亦川先生选了这脸儿灰恹恹的小乞儿传这只笺子，乞儿最快的径路到来府上，不会经过阿婆营生的冰糖葫芦铺子。

可他袖角的糖渍是你哪里来的。

肖战心里多了份心思，布了个礼貌端合的笑脸，要府内小厮发赏了乞儿一吊重料铜钱，“乖娃，你去拿着钱给自己买身干净衣服吧。”

乞儿接了钱走了，肖战去换了简便易行，又不削减保暖的革蘇窄氅，和府内小厮知会了自己的去处，牵了匹稳重的马儿，赶往藕轩畔。

冬雪里的消减出行意头的日子里，路上滑溜溜的都是掩了面目的镜子，肖战牵着马，过了行人拢密的几个重辖街巷，才提身上了马，加快了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