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事?莫不是口渴了,要讨碗水喝。”青年带着点黔的音腔,看样子却觉得是个热情的。
“不,我要找你邻里家的戚郎中,可扣了半了门,并没有人应答,我想着找个可以联络他的人。”褚辛声音带点沙哑,可能是巷子里的尘土窜了嗓子,落得灰气。
“好,那你这问询的人是找对了,他院子里的萱木花都是我给他浇的水,他现在啊,在他侄儿家藏冬呢,我们书信联络着,你有话捎带他?”青年觑了褚辛脸上粘的层土灰,目光蹭到他身上厚重雪衣,知道是个心底讲究的人,是不小心粘上了土灰。
“你且稍待。”青年去屋子里拿了块沾了水的布帕出来,递给褚辛,“擦擦吧,看你风尘仆仆的,是不是不甚舒服。”
褚辛接了帕子,把脸上沾染的灰土揭掉,“如此便多谢小哥了,我有话要捎给戚郎中,你这里可有笔墨,我写下来,烦请你代我把字携给戚郎中。”
青年点头,推开了半扇门,请了褚辛进去。
带着他进了屋内做活房,一匹匹还未刻上银碇的布缠纱摆落在一条长草榻上,屋内银质物器的金属不甚好闻的气味窜的鼻腔辛辣,青年到屋内唯一的桌案前,用袖身拍掉了桌案上不薄的一层灰尘。
“让你屈驾了,这屋子里气味有点冗重,你先坐下,我去给你找笔墨。”青年把案边的蒲草垫子也擦了灰,拿起垫子向地上抖擞着尘土,活落落的落下一泄土杂来。
褚辛贴了蒲草垫子坐了,“劳烦小哥了,还为我耽误这半晌时间。”
青年一副不打紧的样子,“莫吃愧,戚郎中是我关系紧好的友侪,你既然要找郎中,我自然帮你带到。”
青年把阖紧的窗子开了,给褚辛放些新鲜空气进来,去了别的房室找笔墨。
褚辛一个人坐在屋内,不免得环视了屋内的摆置,屋内的光线不甚好,也带点潮湿,看草榻上边角处垂下的草稻就知道,是带了水汽的。
这小哥在这样的屋子里做工,还是扎刻银碇这样的劳眼伙计,布匹最慎潮湿,这样坦全的摆在草榻上,也不怕沾了湿气在步纱上。
也不知道小哥是眼心大,粗来惯了,还是怎的?
如此想着,青年拿了墨砚和混了沙草的纸张过来,齐整的摆在褚辛身前的桌案上。
褚辛刚要端笔写字,窗子外突然晌进一阵风来,纸张在桌案上打了个挺,又平复在桌案上。
褚辛写了肖战知会他的要戚郎中带些药膏回来的话,把纸张叠的齐整,交给青年,“小哥,劳累你了,这封信是借了小哥的光,可也烦累小哥,快些把它捎给戚郎中。”
青年接了纸张叠成的掌寸大小的方胜样子的信,可或许是怀着疑问,“我无意的瞥上你信上所言,要戚郎中为你带上几量药膏,你可是身上带伤,才劳请戚郎中?”
褚辛不能说了是主人身上伤病,要自己来问药,应了他的问题,“是,我几年前受了箭伤,落了病根在背上,戚郎中的药膏对我紧要。”
青年点头,把纸张揣进怀里,“我明日正好有信要寄给郎中,同你的一起捎了,这位哥儿,可否告知我你的名字,我巧想知道。”
褚辛也不知道对方身份为何,自己的名姓露出来,不把主人的身份也一起表了,思量衡下,报了个假名给青年,“易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