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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遇

林深不见麓

  我去年通过自己的劳动买了第一部手机,一样东西跟着自己时间久了就像一个自己的孩子,难舍难分,去网吧上网,在招聘网站上找到几个自己中意的都记录下来,回去给招聘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发短信,看久了眼睛有些酸胀。

  阿树冲了一杯速溶咖啡,递到我面前:“来一杯吧,我看你盯着它盯了两小时了都,歇会吧。”

  我头也没抬地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不行啊,我的老本都快被你挖空了,你还不让我塞点进去,再不赚点钱,我俩就要喝西北风了。”

  他转了转眼珠子,慢悠悠地凑过来,用那种与我商量的口吻对我说:“我刚才回来的路上瞄到一家店正在招外卖员,那个,要不你跟我一起应聘去?”

  “外卖员?”我把玩手机的手指停顿了下,斜睨过去。

  “对啊,一个月4000保底,还有提成、津贴、高温费什么的,待遇不错哦....”

  “等等,”我立刻打断他的滔滔不绝,质问道,“你行不行呢,别不出一天就跟我叫苦连天。”我还不了解他这个人嘛,以前高中那会,我俩一起去咖啡馆打工,老板给我们的薪酬还挺丰盛,一天有三百块钱,只不过要从早站到晚,一天下来脚后跟都站疼了,这家伙整天在我耳边跟个怨妇似的叨叨不停,坚持不到两星期就不做了。

  “这次不会半途而废了。”他突然很认真地望着我,“因为你来了,所以我们要一起奋斗,一起闯!”

  极不适应他这种正儿八经的态度,但我也没戳他短,只轻微一笑,但愿如此。

  我发了几条短信,终于有单位回复我了,说是一家保税区轮船公司,需要一名审核人员,薪酬待遇都不错。晚上,我和阿树随便吃了点晚饭,洗过澡后躺在床上,我对他说了此事,他当然是喜笑颜开地冲我拱拳恭喜:“那是一份好机会啊,从此我俩不用喝西北风啃老本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去面试?”

  “明天上午十点。”

  “那么巧,我也是。”

  然后,我俩极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第二天,迎着清晨湿漉漉的薄雾,我们先是来到一家影像打印馆,听阿树说这家店老板是他的朋友,因为店开在楼下,经常往来也就认识了。所以我蹭阿树的面子,免费打印了一张个人简历,准备带到面试单位去。我坐在阿树的电动车后面,有些崇拜地说道:“想不到你这小子三年不见,结识的朋友那么多了,佩服佩服,人家都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以后咱俩的路好走!”

  “哎,认识再多都没一个正经的女朋友,算是我人生一大失败!”

  “哈哈,别急,慢慢来,大不了哥们儿陪你单着呗!”我只是安慰似的开句玩笑话。

  没想到这耿直boy信以为真:“这可是你说的哦。”

  我明显感到电动车加快了速度。

  与此同时,前方的绿灯开始闪烁起来,也就意味着要红灯了,但是阿树并没刹车,而是更快的冲了过去。左边视野里冒出一辆轿车,没等我看清车子的状况,随着一阵剧烈的碰撞之后,我整个人没有了知觉,像张轻飘飘的白纸落到了一边...

  我要死了吗?

  阿树呢?

  我在哪?

  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也不知道我现在是闭着眼睛还是睁着眼睛,眼前白茫茫一片。脑袋突然感到撕裂般地剧痛,像是有一把石锤在一下一下地敲打着。

  我的双手好像能动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正裹着的绷带,不禁呲牙。我用手肘支撑起半个身体,气若游丝地说:“我在哪?“

  刚才还趴在我腿边睡着的阿树疲惫地抬起脸来,他的额头被擦伤留下了几道结痂的红印,颧骨泛着青紫,原本淘气的眼眸此刻无神却欣慰地望向我:“你醒了啊...”话音未落,目光缓缓下沉,而后,我听到他用浓浓的鼻音含糊不清地哼出三个字:“对不起。”

  “你,没事吧,摔得怎样?”我更关心的是他此刻的伤势,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下。

  他好像根本没听到我说话,独自喃喃自语地自责:“都是我不对,如果我不抱着侥幸的心理,安分等下一班绿灯,也不会撞到别的轿车了,那样你也不会....对不起,对不起...”

  我并没责怪他,只是更关心我昏过去以后发生了什么,伸出手臂搭上他的肩膀:“你先别说这个,后来怎么样了。”

  他没有看我的眼睛,慢慢陈述:“我摔的还好,毕竟我手抓着把手,车子倒下来的时候我用脚撑住了地面,但是惯性有点大还是摔地上了,我看你被甩到后面不远处的防护栏,刚想起来,那个车主正好下车了,他态度挺好的,说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包括医疗费用,再后来交警来了,把我的车拖到局里去了,他用他的车把我们送到了这里。”

  我听完,松了口气,还算好,他也没什么大碍:“那个车主人呢?”

  刚说到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位中年男子,衣着笔挺,看到我坐着的样子先是松了口气:“你醒了就好,真的很抱歉,最近琐事繁忙,导致心神不宁的,才会撞上你们,医疗费我已经全部付清了,这是我的名片,”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有什么后遗症第一时间找我,我愿意承担后果。”

  “没有的事,都是我朋友他乱闯红灯...”我一边说着一边朝阿树瞪了瞪眼,他马上知趣地低下头去。

  “对了,我刚才好像看到你的东西掉出来了,是一份简历?你在求职?”他话锋一转。

  我点了点头。

  他茅塞顿开:“这样啊,我们学校刚好在招人,要不你来我们这应聘吧?”

  我试探性的问:“什么工作?”

  他答:“助教,就是协助学校老师完成辅导学生的工作,我刚看过你的简历了,符合我们的要求,这样吧,明天早上九点,宁海中学,到了call我,我还有事,明天见。”我还没答应下来,他就粗糙地跟我们挥了挥手离开了。

  待他走后,阿树欣喜而羡慕地睁大眼望着我:“太棒了,这次伤没白受,换来免费的工作机会,他肯定是想弥补你才这么做的。”

  “也许。”

  “那明天就去吧,别犹豫了。”

  我拧眉思索了半天:“这学校怎么那么耳熟。”

  宁海中学...宁海中学...宁海...

  “我想起来了,何淑暖就在里面念高二呢。”我认真地托起腮,“嘿嘿,这下可以监督那丫头了,有什么不好的立刻向她爹娘打小报告,嘿嘿。”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办了出院手续,我在家收拾着,阿树独自去餐厅面试还没回来,大概下午四点的样子,他才回来,手臂上挂着一件被透明塑料袋蒙着的衣服,我问他顺不顺利,他把那件衣服抖开给我看,上面刻着酒店名字的工作衣。

  “恭喜恭喜,以后我们一起奋斗了。”我笑着说。

  他点了点头。

  第二天,阿树陪我坐公交来的学校,因为电动车被暂扣了,要过两天去办手续才能拿回。他把我送到校门口,忧心忡忡地朝我挥了挥手,我也明白他心里的感受,毕竟我的一半投资在这辆车里,才刚上路没三天就扣,论谁都说不过去,但也没办法,我象征性地对他说:“别担心,下次我陪你一起去要回来。”他没回答我,怔怔地瞅了我一会,默默转过身去。我目送他远去,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名片上的电话。

  “你好,是来报道的何先生吧?”

  “嗯。”

  “很抱歉,我正准备去开会,你先去教学楼三楼的办公室报道吧,我和里面的老师都打过照面了。”

  “呃,那好吧,您忙。”我一时语塞,电话那端急匆匆地挂断了,看来是赶去开会了。

  我一个人踱步走在这条铺满桂花香的林荫路上,微风拂过,树影婆娑。宁海中学据说是全市重点寄宿制高中,知名度高,所以与众多有名的大学举办过活动也一直挂钩,很多家长认为只要自己的孩子能进宁海中学念书,考上重点大学的梦想也是未来可期,所以更多的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会花大钱把子女送进来念书。

  教学楼的台阶前有一座圆形的喷泉,晶莹的水花涌上云霄,散落下颗颗细钻的光芒。喷泉的四个角落里都种着美人蕉,细长的花蕊好似姑娘的手臂,迎风招展。

  我抬头打量了一遍教学楼,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八点五十,胸有成竹地踏上台阶,大厅的墙壁上挂着一排得奖相框,都是些成绩优异的学生在某某比赛或者演讲得到表扬为校争光的照片,有些早已泛黄。我走上三楼,穿过一排教室,此时正是上课时分,余光瞄到教室里几个正襟危坐、认真做笔记的学生,也有趴在桌上睡着的学生,更有埋进自己胳膊里搞小动作的,我默默地摇了摇头。

  前面的招牌写着“三年级导师办公室”,没错,就这里了。我敲了敲门。

  “请进。”里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我走进去,一眼望见窗棂上摆放着一排的花花草草,有吊兰、有绿萝、有大波斯菊等等。迎面站起一位老师模样的女人,冲我笑了笑:“是人事部的陈老师推荐过来的助理吧。”

  “嗯,是的,我叫何麓。”

  “真好听的名字,长得也好可爱...”她一个人在喃喃自语什么。

  我疑惑:“你说什么?”

  她的脸颊噌地泛起红云,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自言自语,我自我介绍下,我叫舒馨。”

  我俗套地回应:“哦,舒老师好,以后多加关照。”

  她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哦,不是不是,我也不算什么老师,我就是教心理课的。”

  “那也是老师,算我前辈,嘿。”

  她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后脑勺,过了会,像想起什么似的冲我指了指某处:“喏,人事部的陈老师说了,让我给你安排座位,就那里吧,靠窗的那个空位,虽然有些小,别介意。”

  “不会。”我朝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座位的旁边就是一盆大波斯菊,鲜红细长的花蕊微微卷曲着,似挂着水珠般剔透。我把书包放在座位上,桌子收拾得很干净,却因为很久没用的关系,积了些薄灰,我顺手拿了窗台上摆着的抹布,粗糙地擦了一遍。

  “喂,等等,那是...”

  我回望,舒馨指着我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中,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我问:“怎么了,舒老师?”

  最终她摇了摇头:“没什么,你记得擦完把抹布洗干净再晾在窗台上,林老师不习惯别人用他的东西,不管什么东西。”

  “林老师?”

  她点点头:“他这个人平时沉默寡言的,怪癖挺多的,但是料理学生来有的是办法,已经带了两届毕业班了,而且以前那两届毕业班在我们学校是最难搞定的学生群体,他竟然全部拿下,让他们考上了大学,最差的也考进了二本。”

  我看着她满脸崇拜、眼神放光、唾沫乱飞的样子,像极了明星演唱会上的粉丝后援团团长。

  “而且他家挺有背景的,说到这个,我跟你说....”

  “咳咳!”

  她说得起劲、我听得入迷之时,突兀地传来一阵刻意的咳嗽声。我们循声望去,看到舒馨屏息诧异的样子就知道来者何人了,就是她口中的林老师。

  靠,这世上竟然有颜值那么高的男人当老师,是想诱拐女学生还是整一出师生恋?我承认,当我看到这张棱角分明、如冰如瓷的脸庞时,我是嫉妒了。

  空气瞬间凝滞。

  这家伙盯着我看的眼神真特么不怀好意,我靠,他斜起嘴角笑了,竟然对我冷笑,是觉得在颜值上我就输给他了吗,我暗地里咬了咬牙。

  “你是第一天来的助教吧,人事科和我说起过。”

  是又怎样,我想辞职了好不好,不想和你这种只长得好看的人一起工作。这当然是我的内心戏,职场经验较丰富的我还是假惺惺地搬上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嗯,是的,我叫何麓。”

  他听到我名字好像很高兴,露出两颗白牙,伸出了他宽厚的手掌:“你好啊,我姓林,我叫林深。”

  我刚想回应地与他握手,却在听到“林深”两个字的时候,我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心脏骤停,伸出去的手掌僵在了半空中,他见我愣了愣,主动地、迅速地与我擦掌而过:“合作愉快。”

  林深?

  他说什么,他叫林深?

  ...

  我呆呆地盯着座位前方的这个人,脑海里突然迸出十几年前的片段,那个城市里来的少年,那个冷漠却温柔的、令我无法忘怀的少年。

  是他吗?

  不可能,两个字的名字很容易重名,不,没那么巧。

  想着,我自嘲地笑了笑,坐了下来。

  早上的时间,林深让我熟练了电脑里一些文件夹的用处,其次带领我认识了这个办公室里其他几位老师,我差不多能记住三分之一。

  他对我说:“哦,对了,你现在住哪里?”

  我警觉地反问:“你要干嘛?”

  他噗嗤笑出了声,在我看来带着浓浓的嘲意:“你别误会,你要是住的离这边远,可以考虑住学校的教师公寓,环境不错。”

  我轻轻松了口气,想了想,点点头。

  中午,我拒绝了舒馨一起吃饭的邀请,回到了住的地方,收拾了几件常换洗的衣服,刚塞进包里,就听到阿树一声惊呼:“小麓,你在干嘛啊?”

  我淡淡地说:“学校挺好的,还有教师公寓,我想以后上班方便点,就回来收拾点东西住学校里,我不在,你照顾好自己吧。”

  他盯着我很久、很久没说半句话,只是心事重重地盯住我,怕我突然消失不见似的甚至连眼皮都没眨,我在等他回答,好久没等到,我有些不耐烦地低头去拉紧书包拉链。

  他终于开口,嗓音似乎有些哑:“你要走啦?”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以为他舍不得我,所以我存有依恋地冲他点了点头,没想到这家伙长叹一口气:“走吧走吧,我一个人独占一张床挺好的,碗筷丢桌上不收拾也没人唠叨,家里想怎样就怎样都不会有人烦我,哈哈哈...”

  我白了他一眼:“随你。”

  拎着重重的书包走了出去,带上了门的同时,为何我有种鼻酸的感觉,像是即将踏上征途的游子阔别家乡的画面。

  我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两点,沿着林荫路一路向前,右手边是红色橡胶跑道,不远处传来有规律的哨子声,身穿银白运动装的体育老师正把手臂背在背后,用口哨指挥着面前两排的学生们做着操,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声拉长,体育老师做了个收尾的动作,习惯性地说着些预备的话,就像是回到了读书时代,讲完一大堆屁话的体育老师就开始让我们自由活动,而那时候的我并不喜欢体育课,每次上体育课都会揣一本文集等到自由活动时候就坐在树荫下看书,那时候的阿树和我正好相反,他是个坐不住的孩子,最喜欢的就是体育课,各项目都能达标,除此之外,他喜欢的是化学和生物,对基因理论和各种化学方程式了如指掌,而我只擅长语文和英语,他外向的性格和我内敛的样子像是八百年不变似的,我们依旧很默契。

  我东张西望,眼睛略过了一整排干净漂亮的学生宿舍,却没找着教师公寓。

  我拍了拍走在我前面与我一般高的男生的肩膀:“你好,请问...”

  他回过头来,像是下意识地推了推快遮盖整张脸的大镜框:“什么事?”

  “请问教师公寓怎么走?”

  他拧眉,打量了我一遍又看了眼我身上背着的大书包,随后才答:“跟我来吧。”

  “好嘞!”

  一路上,他走在我前面,我们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我听到他头也不回地问:“你是新来的吧,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答:“何麓。”

  他轻笑:“我叫麦穗,我就住前面那栋楼的二楼。”

  “是嘛。”

  “咦?你住哪栋呢?”

  我掏出手机,打开便签看了看,“三单元203。”

  他突然转头,欣喜若狂:“我们是室友啊,我就是203的!”说完,他停下脚步,长舒一口气。我不经意低头,这才注意到他两只手都拎着两袋鼓鼓囊囊的东西,像是刚从超市血拼回来。

  我疑惑地指了指并客气地伸手:“这...要不我帮你吧,我没注意到你拿了那么重的东西。”

  “没事没事,你吃过饭没?”

  被他这么一说,我的肚子很及时地咕噜了一声,我略显尴尬地杵在原地。

  “我刚从超市买了火锅用品,一起来吃吧,兄弟。”他抬起一只胳膊,用胳膊肘蹭了蹭我的右手臂。

  我点点头。

  教师公寓造的和学生公寓没两样,干净的皮囊下必定隐藏着龌龊的房间甚至散发异味的角落,最起码我当时念的大学就这幅模样。倒没想到,推开门,整理得有条不紊。我有点看呆。

  他说:“怎样,还算干净吧,我有点洁癖,不喜欢房间搞得乌烟瘴气的,对了,你抽烟吗?”

  我摇摇头。

  “那就好,我来这里快半年了一直都没有新人招进来,我就一个人住了那么久,还好你来了,以后有伴儿了。”说完,他推了推大镜框,冲我笑着。

  我把自己的行李摆在另一张床上,伸出手去抓他摆在桌上的袋子:“我来帮忙吧。”

  他忙冲过来:“这怎么好意思,你刚来...”

  我摇摇头:“没事,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也算朋友吧,嘿嘿。”说完,我举起一罐啤酒冲他挥了挥。

  他负责摆锅子,又从煤气灶上捧过来一只电磁炉放在桌上,用烧开的水放了半锅。我把蔬菜都清洗干净放进箩筐里,一切准备就绪。他拿过一罐啤酒,“piu”地打开了拉环,问我:“你会喝酒吗?”

  我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会。”以前和阿树在一起的时候常常跑到校外的大排档要两瓶啤酒几串烤串,他的酒量比我好很多,我基本不能超过一瓶,也不是喝醉,就是会特别难受想吐。

  我和麦穗边喝着酒边吃火锅边聊天,锅子冒出的热气熏着天花板,他比我小一岁,直呼我麓哥,他挺健谈的不怕生,我很羡慕这样的人,因为我不是,我对刚认识的人做不到太热络的交谈,最多就是礼貌的微笑,就像现在这样。

  “你吃啊,多吃点,别拘束。”他指了指摆了一桌的菜,还没等我回应就毫不客气地又吃上了,我嗯着,笑了下。说真的,他这样子像极了阿树。

  “咦,我发现你跟女生似的,搞那么矜持...你从小就这样吗?”他歪过脑袋皱了皱他那两道英气的俊眉。

  “啊,有吗...”我脸一热,的确有被人说过我像女生,可能是我在更多人印象里表现得太文静乖巧吧。

  “呃,你...有女朋友吗?”他放下筷子,端起啤酒罐,凑近了我。

  说到这,我的脑海莫名其妙地冲入以前何淑暖对我说过的话:“你的生日注定你光棍一辈子咯,老哥。”...

  我沮丧地低下了头。

  他见状,忙岔开了话题:“呃,没事啦,反正我们还年轻,一大把青春正等着挥霍呢。呃,对了,你是哪个老师的助手呀?”

  我把最后一点羊肉倒进了锅里:“林深。”

  “我据说这个人不简单,家大业大跑过来当老师?”

  我歪着脑袋看他,等待他下文。

  “他家拥有两套股份企业,联华路上的振星广场知道吗?就是他们家开的,而且振星广场在几个外省也有分公司,除此之外,绿叶集团是他们家旗下的,一家搞商务贸易,一家搞房产经济,他可以完全在家里享福了还跑来当老师赚外快。”

  他说了好多,说的我目瞪口呆,天哪,这家伙那么有钱应该不会是小时候见过的那个“林深哥哥”,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会跑来我们乡下农场呢,呵呵呵,我在心里自嘲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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