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房间挺大，墙壁上歪七八扭地贴着不少人的大头照，多半都是著名的钢琴家，旁边还用黑色碳素笔画了不少音符作为装饰，凌乱之中居然还透着优雅。

云危倚在门口，抬手敲敲门框：“怎么接客的？”

坐在桌旁的男孩赶紧站起来：“姐，你怎么······这个点就来了？”

云危选择无视这个问题，因为答案很明显。

“姐，你不用这么急的，课要好好上。”男孩苦口婆心地告诫。

“我只是单纯地不想听那群老家伙逼逼叨叨，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云危一旦面对这种对话，一向是半点面子都不肯给。

“栾舒墨，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谱子呢？正事儿干完再跟我客套。”

栾舒墨：“······”

“谱子在桌子上，那个左手的伴奏听起来总是怪怪的，还有主旋律······不是······比较突出······”栾舒墨犹犹豫豫地说道。

“······你这边可以试着多用几个和弦，听起来会比较和谐······或者你看这边，把’咪‘和’发‘一起弹，听起来反而更有韵律感······别看我，看谱子，专心点！”云危一边在谱子上写写画画，一边还在钢琴上试音，看看合不合适。

不得不说，人认真的时候，无论男生女生都会非常好看。云危也不例外。栾舒墨一不小心就看走了神，等回过神的时候，脑袋上已经连着挨了好几个爆栗。

果然，好看的玫瑰都带刺儿。

“行了，改好了，你自己看看吧。”云危把已经改得没个“谱”样的琴谱递给栾舒墨。栾舒墨接过谱子，皱着眉头看了差不多5分钟，在云危即将失去耐心之际终于幽幽开口。

“姐，你这字······我看不懂······”

云危：“······”我忍。

······忍不了······

三秒钟后，挺大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怒吼，还层层叠叠地响起了回音。

“你TM讽刺我呢是吧！”

栾舒墨吓得瑟瑟发抖：“姐你冷静，冷静，我不敢······但我真的看不懂······”

云危：“······”操。

“算了，我弹一遍你听。”云危心累之后，默默选择向现实妥协。

栾舒墨自己编的这首钢琴曲应该属于慢板，多运用和弦，整个曲子的风格比较注重营造朦胧飘忽的气氛，弹起来很有一种沐浴着月光，飘飘欲仙的感觉。而云危作为女生，在情感这方面把握的也是非常完美，在同等年纪的人中绝对算得上是佼佼者。

一曲完毕，云危扭头看向在一边“瞻仰”她的栾舒墨：“听明白了没有？”

栾舒墨连忙点头：“懂了懂了，姐你太牛逼了，你是莫扎特转世吗？还是贝多芬？”

云危：我是你爹。

“姐，你弹琴的时候太帅了，特别是曲子到高潮的时候，特别优雅！真的，跟你平时完全不一样！”

云危：我平时怎么了？

“你要不不要去学校学习了吧，直接去琴行当老师！不，直接去演奏会，到时候全场肯定座无虚席！”

······

云危看着栾舒墨眼睛里面全是一闪一闪的小星星，满脸崇拜，内心有一万个冲动，想把钢琴搬起来拍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