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鼓起勇气，尚九熙敲开了何九华的门。门刚开了一个缝，便被关上，何九华躲在门后边，尚九熙怎么来了，我屋子还没收拾，怎么办，不能让他看到我屋子有点乱。

   ＂师哥？是我，熙熙，你怎么了？＂尚九熙有些不解，师哥屋子里有啥我看不了的？安全起见，他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何九华。仅隔着一道门拨打电话，说的讽刺，那扇门也许是心门，何九华不愿意任何人知道。

   ＂师哥？＂

   ＂啊，熙熙啊，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突然？＂何九华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喜悦，熙熙今天主动来找自己了。

   ＂那个，师哥，能不能开门，我们进去说？＂

   ＂我刚好要出去，我们出去说吧。＂

   ＂好。＂

   来到了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咖啡馆刚好没人，连上天都留给我们独处的机会，也许只是一时的不能相爱呢？也许他们才是一对呢？何九华又开始胡思乱想，也许，我该去看看了。

   ＂师哥，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个事。＂

  ＂ 说吧。＂何九华心里咯噔一声，每每说事都是一次次撕心裂肺地伤害，但他还是想听。

   ＂师哥，那个，下次咱上台表演能不能不做那些引人误会的动作了，现在好多人说我卖腐，还有好多人打断相声，也许是我承受不住，但我就想好好说相声，我相信师哥也是一样的。＂

    ＂啊，喔。＂何九华低下了头，是太吵了吗？泪珠滴落在衣衫上，他赶忙擦去掩盖自己的心情。

    ＂师哥？你怎么了？＂

    ＂没啥，就是突然渴了。＂

    ＂我给你点杯饮料，你不是喜欢果汁吗？我去问问有没有。＂

    ＂不用了，我想尝一下咖啡。＂何九华拦住了尚九熙，他很少喝咖啡，那东西太苦，他喝不惯，更喜欢清茶和果汁，清甜可口。但今天，他就是想尝尝。

   咖啡被端了上来，他一喝就是一大口，就像是吞咽委屈，苦水。他喝得艰难。看来我不适合咖啡，我也不适合巴黎。尚九熙喜欢咖啡，他说咖啡醇香，但何九华不懂，他就觉得很苦，很苦，加糖也不能缓解的苦。

   ＂师哥，慢点，容易呛着。＂

   ＂喝完了，我先回去了。＂没等尚九熙回答，何九华自顾自走了。

   ＂啪！＂一件件玻璃饰品被打碎，他不知道该恨谁，恨尚九熙吗？恨他看了那些评论就害怕了；恨那些过分的观众，起哄太多，把他俩的心思吵乱了？恨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

    他已经情绪失控了，正准备从兜里拿烟，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默默放回去。

    ＂九熙嘱咐过，不允许抽烟，我听他的。＂短暂的思考后，他突然大笑起来。尚九熙，你凭什么认为我不图你，我就是想要你，你为什么能把关系看的如此单纯，不掺杂一点点的杂质，你比我活的自由。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明明只剩台上能说明我的爱意了，现在连这点权利也要剥夺吗？一时间崩溃，捂着头小声啜泣。

    我就像个疯子，明明上一秒还在为你主动找我而高兴，我的一切都因为你，你操控了我的情绪。他拿起地上的碎玻璃，轻轻划向手腕，一下，两下，他的手劲大，几乎是一下一个口子，也不用反复划，一共五道口子，他和他认识了五年。

   突然间的清醒让他丢下玻璃片，疼痛在叫嚣，流不尽的血与泪，好疼，这是他唯一的感受。他疼到冒汗，直至晕厥。

    傍晚惊醒，手腕上没再流血了，但一条条伤口触目惊心，诉说着自己的疯狂

   我这是怎么了，陷得太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