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花船冷清了很多,中间的舞池落了许多彩絮,却没有歌舞也没有捧场的观众。下楼去也没有来来往往的店小二,没有老板娘的吆喝。
“你可要吃些东西?”润玉揽过成珏,又低头嗅了嗅她的呼吸,“这边没有人,却还余了不少东西,我做给你吃。”
成珏倚在他怀里,脑子彻底放空了,“好,我也和你一起。”
炊烟从小船上飘开,与云雾相接。他们大概不知道这能有什么独特的,却叫一夜上岸的人们吓了个半死。
“薯饼、面条……嗯,陛下做了大菜,蒸咕鸡、焖鱼……”
成珏细数了起来。
“是否太多了?”
她点着这满汉全席笑了笑。
“先试试。”润玉挑起了一片鱼肉,去了刺,再喂进她嘴里。
“陛下也吃!”成珏选了一块鸡脯肉直接对着润玉的嘴塞了进去。
润玉嚼了半天才腾出嘴巴,点了成珏的鼻子问,“你唤我什么?昨夜是如何说的还记得吗?”
成珏脸上微微一红,自己没什么动作,袖口的红线却顺着桌子攀到了润玉腕间。
“夫君。”
那一刻,沧九旻从天而降,愣在了半空中,以至于落地时跌了一下。
他的确第一眼便对这个有灵气又大方的姑娘有好感,所以猜来猜去,她和那位到底是……
随后他便反应过来,大抵是小两口吵了架,女孩儿拿他当工具醋了她夫君,如今才和好……
润玉此时再看他,都觉得这啾咪顺眼了不少。
“你来的正好,可否告诉我们一下,如何一夜之间,船上的人都不见了?”
沧九旻咳嗽了两声,问道,“昨夜动静那么大,不知二位在干什么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两个人都沉默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接话。
“起先是子时间水中跃起巨兽。我本来想寻二位一同协助,却不想你们房门闭着,设了结界。我便只好孤身一人同那水怪拼了个高低,护着船上的人离开了。”
“到寅时水怪已灭,船上的人也离得差不多了。江上烟雾没散,我本想再回船上看看你们有没有事,但江上突然升起两条飞龙,不知善恶。我那时精疲力竭又负了伤,想想二位颇有神通就没再来寻。”
“这些事二位当真一点都不知道?”
成珏“嗯嗯”点了点头和了句,“兴许昨夜我们,回了趟老家……”
她又指了指天。
沧九旻无话可讲,又觉得打扰了他们的早饭好像有些不妥,不过临走之时却又折回来问道,“二位既是天上的,可否帮九旻向天帝呈一份状辞?洞庭君豢养恶兽,欺压百姓多年,但他又是天帝义兄,无人敢管。逍遥宗每年都要来灭一次兽,因而被嫉恨上,我好几位师兄师姐飞升之时被划去了名字……”
“竟有此事。”润玉攥紧了拳头。
留彦佑的命已经是优待,如今竟然还敢给他乱生事端。
“夫君,小珏儿不去金陵了,过些时日就是母亲的忌日了,我们一起留在洞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