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成珏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进错了屋子。可门号没错,也的的确确是陛下,坐在了床边。
他已卸了冠,独留一个发髻,却多了几分稚气。白日的华服也已经去了,内衫只用带子松松垮垮系着,面前点了一根红蜡烛,平静地看着她。
润玉眉头皱起来。
她回来了,眼圈微微红肿就像哭过一般,两颊还似春日桃花红艳,嘴唇……也更加晶莹丰润。
不知是不是被……
被那小子含养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润玉努力压着不悦,他如今状态不太稳定,一点点情绪都可能放大数倍爆发出来。
“我们……玩得很开心。您……高兴吗?”成珏不敢再与他对视。
“你们玩了什么?”润玉猛地站起来,额上青筋微露,“玩到三更半夜,乐不思蜀。他很好吗?”
“他自然好。陛下大可放心,此后成珏有了新欢,定不再纠缠您。”成珏依旧低着头,却对润玉这股怒气很是满意。
他醋了,为成珏醋的。
“你是我的,你说过你是我的。”
她听见润玉沙哑又满是悲戚的自语,惊诧地抬起头来,却被一个极负侵略性的吻堵住。
那人完全失了往日的风度,咬得极重,将她薄薄的嘴唇吻出些腥咸。
“他亲过你。我要你用血,你我的血,洗掉那些印子。”润玉诱着她咬破自己的唇,继续交织呼吸,然后一步一步将她推倒进软榻。
他再也等不了了。
对啊,因他而生,天道为他结的果,有星辰为证。
他的人,凭什么放了?
……
成珏想到过将自己交出去的那一天,却没想过竟要如此狼狈。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
“呼……”她吐了一口兰香,润玉便没放过这个机会掐了她的下巴再亲吻上去。
……
那夜里,狂风急雨,巨浪滔天。
“谁……陛下还需要和谁比?我是你的,我只是你的……润玉,玉哥哥,玉郎,夫君?”
润玉得了这话,逐渐清明起来,便着实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混账事。
……
“小珏儿,对不起。”他又想逃又沉溺,最后还是揽着怀中人,舔舐着起了血茧的唇。
一时间温柔下来许多。成珏才大致明白出了什么事——是穷奇挑拨了他的心智。
“可是如果没有穷奇,你也会舍不得我,你也不可能放开我吧,对吗?”成珏嘟着嘴撒起了娇。
“根本放不下。你走了,我会疯的。”润玉低头碰着她的额,“我放弃了。从今往后再也不推开你。只是我寿限将至……我多怕留你一个,今后孤寂地……过那万千岁月……时不予你我……”
“不是的陛下……一切都会好的。陛下要开六界盛世,天道自有思量,不会浪费英才早归混沌的……”
“好。”
从未有过如此亲密。
“不要唤陛下了。小珏儿。从今往后都叫夫君好不好?”
然后在沧九旻面前炫耀一番,让他为他愚蠢的话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