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生子

次日清晨，月儿醒来。巨大的阳光倾泻下来，毫无保留着照在床上，毫无保留地连那破旧的的霉屋子也照亮了…

意外之中，青水没在床上。

她提了裙，欢快地跑到阁台上，望着独自对水发呆的青水。

青水的肚子看着就要在这几日分娩了，她却不叫了，为了迎合秋娘的胃口，自己也落的清净。

青水见木板的哒哒声，循着身望去，一个好看的江南女子模样的月儿便出现在她的视野。

她平静地招了招手，揽了月儿的肩，看了好一会儿日出…

情到深处，她撩起衣服来，轻轻摸着她已经掉落又重现长出骨血的圆窝，动情到：“月儿，你要逃出去！”

月儿俏皮说道：“姐姐别这样悲观，我知道这儿很难，只要我们熬出头了，那府中的天下就是我们的了！”见青水一声冷哼，她又道：“那老婆子年纪大了，我们只要稍微挑唆一下，老爷子自然会对我们言听计从。”

“你太天真…”青水说着，还未说完，腹部传来一阵狠痛，她试着调了调气息，依旧疼得厉害。

“月儿妹妹，快，我不行了…”

月儿惊恐，但并未失去分寸，紧张地张罗着自家的丫头，将人用到了极致。

“热水、剪刀、被褥，这些东西拿出来，关上柜子门窗，别让风透进来！”

“是，小姐”，众人应答。

…

她声嘶力竭的喊叫着， 湿漉漉的长发湿漉漉的胡乱黏在她的额头上，好看浓密的眉毛揉作一团愁云，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已经沙哑，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月儿的手，手臂上竟是一把白如枯草的草纸碎屑。

“快出来了，再加把劲！”

小丫鬟嘴里喊着，脚下却跑得飞快，端了一碗黏糊糊的东西，叫她填了肚子，恢复体力。

黏糊糊的东西顺着口腔的腥味慢慢被唾液稀释开来，抓心挠肝。她只感觉疼得麻木的身子又重新回到触觉最旺盛时，犹如万颗碎石碾过，带着琉璃渣，疼得破碎难耐，无法言喻。她的脸色惨白着，手心沁出了汗滴，不停地抖着，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青水透过疼得几乎不透光的眼缝里，用视线描绘着眼前忙碌的场景：丫鬟手中不停的递着热水，房间里晕着雾气，还有老谋沉重干练的月儿趴着在被旁忙碌，接着浑身如释重负，一团重物忽地迸出来，婴孩的啼哭声，伴着日落而急促的幅度，轻轻地在她耳边回想，不绝如缕…

已经一天了。时间在这孩子呱呱坠地时就仿佛停了，只给她留着一个大大的圆月。

月儿欢呼：“一切圆满！景色也趁景呢！你先好好歇着，我出去散散味道，随便给你顺点吃的！”

“有牢了。”青水说罢，碎屑洒了一地，怀中笼着婴孩，便昏死过去…

…

苏府，大殿。秋娘才欲歇下，便有人鬼鬼祟祟，声音弄得蹊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随即一个小丫头推门进来：“夫人，那贱奴生了，是个女子！”

“女子？”，她顿了顿，惚地张开眼，瞧了一眼苏黎族，“那贱人生了女子更好，半仙说过，金玉相右，想必给我冲喜过后也是能保证我的孩子是男子！”

“快，黎族，我要孩子，我要孩子！”

她使了眼，叫丫鬟掐了灯，偷偷地出门去，不过多久就抱回来一个孩子：“黎族，那贱人生的孩子还真清秀，将来指不定攀上权贵！”

“今夜将她放入西南方位，可保胎神降临！哈哈哈。”

“来，黎族…”

…

深夜的月儿吃饱了，心满意足地回了住处，看着青水空荡荡的床榻，一时之间没了笑容：“孩子呢？”

“被抱走了，秋娘说定会好好待她，如己出…”

“糊涂呀，你把她给别人了，自己呢？”

“至少她不会饿肚子！”

看她歇斯底里地拖着身子吼出最后一句话

良久，月儿，放下了食盒中的补汤。

悠悠说道：“汤凉了，我再去热热，你好好闭眼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