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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猫哭老鼠

动物大逃亡

“收衣服啦!收麦子咯!快收被子啊!雨来了!”一声吆喝,流离村沉睡的人们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乱成一团,风里来雨里去。

天稀里哗啦地下着糊涂雨,闷热的瓦房刚好路过,来洗涤一身的晦气,安慰心灵。

蝉一动也不动,静静聆听这叮叮咣咣的绝世声乐。

不一会儿,大街小巷,水流成河,跟黄河一般裹挟着黄沙向前奔腾。

田里归来的大叔大妈,便成了这雨中一道靓丽的风景。

大叔们双手背在腰后,尽管水流夹背,清凉的夏衣仿佛给全身的肌肤量身定做了一张巨型面膜,贴得严严实实,步伐老练稳重,所到之处,水花四处逃窜,也要守住男人的风范。

屋檐水一泻而下,掷地有声,犹如屋檐上垂挂着一面珍珠水帘。

大妈们双手并成了八字形,打在头上,在雨中奔跑着,左右扭动着身体,宛如一个个十八岁的大姑娘。

雨愈下愈大,雷声大作,一道蓝色的闪电,挣脱了乌云的束缚,捅破了天,格外刺眼。

淘气的小娃娃瞬间停止了张牙舞爪,一头钻进了妈妈的怀抱,双手轻轻地压在耳朵上,眼光时不时瞟向窗外,害怕并好奇着。

小鸡钻进了母鸡的翅膀里,小狗紧紧地挨着母狗窝着,小猪们都躲进了猪棚。

外面除了雨还是雨。

一只小鼠蜷缩在墙角,全身湿透,瑟瑟发抖,一声雷声,一阵颤抖。

小花猫喵喵趴在门凳上,瞟了一眼这丑陋的家伙,无动于衷,没有什么胃口。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多么熟悉的打油诗,可如今已经往事随风,都记不起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曾经几何,每到深夜,保准能听到老鼠在拿木柜磨牙,咯梆咯梆的,跟吃爆米花一样清脆。

胆大一点的,甚至更加放肆,大白天里,都敢在屋内大摇大摆,无视人的眼光,横冲直撞。

墙角到处都是洞,编织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纵横交错着,洞里一片漆黑。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是老鼠的天下了,只要看到人类一闭上眼睛,就更加的肆无忌惮。

有时候趁着人类熟睡,疯狂觅食,在不景气的年头,它们甚至以身涉险,去咬人的鼻子,骑到了人的头上,严重的还可能会患上“狂鼠病”。

人类怎么能忍受这卑贱而又丑陋的家伙肆意妄为呢?

于是,猫被抬到了一个很高的地位,成为了捕鼠的利器。

整个流离村也掀起了一场养猫的热潮。

月色朦胧,猫在流离村横行霸道,每遇到一只老鼠都是一场激烈的角逐战。

老鼠要在猫追上之前抵达家门,那就能逃过一劫,否则小命休矣。

常在屋里走,哪有不失脚,丢掉小命更是家常便饭,跟远征的战士一样,每天都是把头系在裤腰带上,担惊受怕。

老鼠便成了猫梦寐以求的肥肉,数量锐减,但也不至于弄到家破鼠亡的地步。

人们在时间的长河中淘到了亮闪闪的金子,从此,整个流离村踏上了奔小康的星光大道。

一间间低矮的茅草屋被夷为平地,一栋栋瓦房拔地而起,白墙红瓦,映衬着傍晚的红霞,让人看着心里暖暖的,感觉就像梦幻一般,所有人张着嘴,眼睛睁得圆圆的,目不转睛地看着瓦房上的红霞。

空心砖为墙,水泥沙子成地平,丝丝入扣,严丝合缝,纵使老鼠们有伶牙俐齿,三头六臂也无可奈何,依然嚼不动。

无论是清晨,晌午,还是午后,傍晚。都可以在墙角看到斑斑血迹。

屋内酒肉臭,屋外冻死骨。有时在寒冷的清晨,经常会在墙角遇到嘴里,爪子上都是血的老鼠,缩成一团,僵硬不堪,你就会想到它们临别前垂死挣扎的情景,让人心疼。

小鼠想以雷电作掩护,看着人们乱成一团,趁机溜进屋内,以命相搏,只为家中滴水未进,重病缠身的老父亲。

但是喵喵仿佛看穿了小鼠心思,始终趴在门凳上,居高临下,纹丝不动,彻彻底底的摧毁了小鼠最后的一丝念想。

雨过天晴,一抹斜阳,数点黑鸦入林中。

喵喵在院子中游荡着,无所事事,也好像在巡逻警戒,墙角的小鼠早已不见了踪影。

夜空像一张巨大的情书,天为纸,星月为笔,书写着这大自然的奥妙。

斗转星移,月亮西沉,夜像一张大网,网住了流离村。

点点灯光被吹灭,整个流离村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改革开放的号角响彻中华大地,大恩小惠不断,虽地处偏远的流离村,但也搭上了末班车。

年轻力壮的人都离开了流离村,选择进城打拼,养家糊口。

徒留老人小孩守空房。

家家户户不种庄稼,大块小块的庄稼地被荒废,对于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老鼠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虽然老鼠们都被拒之门外,但是它们可以在庄稼没有成熟之前,溜进庄稼地里,一饱口福,活下去。

现在人们连庄稼都不种了,对老鼠的打击显然是毁天灭地的,简直就是往死里逼。

执拗的老鼠们几乎都把命搭在了流离村,只剩一具枯骨。

能够活下来的,也是所剩无几。小鼠突发奇想,想离开流离村。

一轮明月,熠熠生辉。待到鸡鸣狗吠三两声后,小鼠在黑灯瞎火中摸索着起了床,背起老父亲,离开了家——猪棚。

小鼠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跌跌撞撞,汗水露水夹背而流,全身的衣裳里里外外湿了个遍,但它还在坚持。

骨瘦嶙峋的小鼠,也好几天没有进食了,再加上背上的老父亲,简直是寸步难行,还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了。

到了一个山坡处,小鼠只做了片刻休息,便弯腰蹲下,小心翼翼地把老父亲扶上了背,继续前行。

刚走到半坡,小鼠突然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贫血病犯了。

小鼠和老父亲自动剥离开来,就像两个小黑球一样向坡下滚去。

扑通一声,小鼠跌进了河里,喝了几口水,在水中下沉,下沉……

寒冷和不能呼吸刺醒了小鼠,它累了,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它想闭上眼睛,就这样慢慢地沉下去,沉下去。

当它刚闭眼的那一刻,大脑中老父亲带自己去偷油吃的情景一跃而过,不,我不能,老父亲。

小鼠开始拼命挣扎,划动着,溅起一串串水花。

本就不会游泳的小鼠,拼命地扑通几下,只要不动,又接着下沉,过一会儿,它又继续划动……

体力早已消耗殆尽的小鼠,想着老父亲,凭借着强大的意志,终于划到了河边。

它咬着一根青藤,缓了一会,一刻也不敢耽误,便爬上了岸。

一定要赶紧找到老父亲,在这荒山野岭的,如果老父亲遇到什么野猫子了,那就危险了。

小鼠拖着沉重的步子,咬着牙把坡下的每一个地方都找了一遍。

可还是什么也没找到,它疲惫不堪,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有北极星静静地陪着它。

难道老父亲也跟我一样跌进了河中吗?

除了自责还是自责。

它狠狠地拍着自己的胸口,都怨我,要不是我执意背着老父亲离开,老父亲就不会这样了。

小鼠越想越难受,它狠狠地抓了一把泥土,撒向了天空。

东方已经发白了,小鼠顺河流而下,去寻找老父亲。

在河流的一个拐弯处,小鼠找到了老父亲的尸体,已经膨胀了,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小鼠一下子跪在老父亲面前,泪水一涌而出,好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哭除了发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最后小鼠把老父亲的尸首拖到了岸边高处,刨了一个大坑埋了。因为老父亲生前最怕水,想要住进一个大房子。

小鼠在墓前立了一个木碑,上面写着“家父大鼠之墓”。

它决定为老父亲守孝三年,来为自己赎罪。

一个暖洋洋的午后,喵喵吃完午饭,就在院子里午休,阳光照在金黄色的毛上,闪闪发光,就像一只楚楚动人的金猫。

狡兔死,走狗烹,居安思危,这么深奥哲理,喵喵一个猫怎么会懂得呢?

喵喵成天吃了睡,睡了吃,别无他事。回馈它的显然就是一身肥肉。

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偌大的流离村,却再也听不到老鼠的叫声了。

谁也不知道这厄运下一秒就降临到你的头上,安逸的生活会被瞬间喊停。

喵喵也不知道厄运会这么快降临到它头上,猝不及防。

微风习习,花香阵阵,院中的喵喵鼾声如雷。

“你个死猫,每天吃我两碗饭,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一无是处。”主人拿着喵喵的饭碗狠狠地砸在了它的身体。

喵喵一颤抖,从梦中惊醒,宛如晴空霹雳一般,看见主人大发雷霆,一脸懵逼。

“还不赶紧拿着你的饭碗滚,只知道吃,养一身膘,有啥用,又不能吃肉。”主人吐沫星子喷了一地。

猫肉是酸的,不好吃,所以没人吃猫的习惯。

喵喵拿着碗,依依不舍地往门外走去,一步三回头,瞅瞅这个曾经养了它五年的主人。

“看什么看,叫你滚,听不见啊!”主人提着扫帚追了过来。

喵喵心里一惊,全身酥软,小步快走,出了院子。

大门哐当一声关上了,喵喵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何去何从。

邻居家传来了伙伴鬼哭狼嚎的惨叫,想必也是被主人驱赶。

喵喵只是猫族命运的一个缩影,那个时期猫的命运跟喵喵大同小异。

忽然,电闪雷鸣,狂风骤起,吹得喵喵睁不开眼。

绿豆般大小的雨点径直的撒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泥花。

有一种下雨天,天留客的感觉,但是天留,喵喵不留。

喵喵是一只特别有恨心的猫,既然主人不看僧面,也不看看佛面的赶自己走,它又怎么会死皮赖脸的不走呢!

既然你忘恩负义,我也不愿看到你丑陋的嘴脸,天下之大,我就不信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喵喵想着。

喵喵把碗扣在头上,冲进了大雨中。

它拿着碗,爬山涉水,翻山越岭,遇到大太阳和暴风雨就把碗扣在头上,来防晒遮风挡雨;遇到小河就把碗当做小船,渡河而去。

一天清晨,一只喜鹊总是在喵喵面前蹦来跳去,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清风徐来,喵喵感到了一丝凉意,但它依然在山路上继续前行。

山路走了十八弯,山路走完又把水路转。

喵喵知道今天肯定会有喜事发生,但就是不知是何事?

走了大半天的路了,喵喵早已口干舌燥,看到眼前的河流,兴奋不已。

猫是怕水的,不会游泳,不然的话喵喵准会一咕哝跳进水里,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可是它是猫,一见到水全身哆嗦,就跟一个恐高的人站在悬崖峭壁上看深谷的感觉一样,两股战战,瑟瑟发抖。

喵喵小心翼翼的来到河边,踩在一块小石板上,如履薄冰一般,把头伸进河里饮水。

摆摆头,胡子上的水珠如珍珠一般落入水中,清脆悦耳。

它看见水中的自己,有几分姿色,看起来也赏心悦目,便多停留了一些时间。

夕阳西沉,一抹斜阳铺水中,天空水中红成一片。

喵喵喝完水后,用爪子捧起河水洗它那灰土土的脸。河水从指间滑落,丝丝顺滑,沁人心脾。

它沉迷于水镜中的自己,依依不舍。肚子却闹得天翻地覆,难以忍受。

肚子里的咕噜声迫使喵喵离开河边,去岸上觅食,不然它准在河边照个没完没了。

喵喵拾起一块小石子砸向了清澈的水中,一圈圈涟漪荡漾开去,水中的那个美猫不见了。

这才迫使自己上了岸,尽管万般不舍。

它抬头一看,在河岸高处有一坟墓,呈包子型扎根河岸。

喵喵瞟了一眼木碑,只见上面写着“家父大鼠之墓”,但还是无精打采。

它往下一瞅,看到了余烟袅袅的香火,瞬间喜上眉梢,暗自欣喜。

一阵清风徐来,几片火红的枫叶飘落在大鼠墓前的祭拜台上。

喵喵赶紧跪在地上爬了过去,拾起枫叶,抛在了旁边,用袖子轻轻地擦拭着落了些灰尘的祭拜台。

这一切,躲在墓后的小鼠看得一清二楚,但它没敢吱声,因为猫是自己的死敌。

亲爱的大鼠先生,都是我们的过错,在这么好的年代里,衣食无忧,不该把你们赶尽杀绝,让你们无家可归,尸埋荒野。

喵喵说得楚楚动人,口水都流了一地。但是小鼠依然无动于衷,它是经过了血的教训,怎么会这么快就拋于脑后呢!

夜色渐渐地暗淡下去,几只摇摇摆摆的鸭子陆陆续续地爬上了岸,消失在了夜的尽头。

风吹落了几片黄叶,更吹在了喵喵的身上,心里,瑟瑟发抖。

喵喵看到还没有任何动静,但是夜不饶猫,它得加把劲儿了。

它一把抱住了木碑,将额头抵在木碑上,酝酿了许久。

大鼠先生,您一定要原谅我啊,我今天来就是专门给您认错的。我一个弱女子,又寄人篱下,也是身不由己,这绝非我本心啊!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酝酿之后,喵喵也找到几处泪点,脑海中浮现出主人逼自己离家出走的场面,鼻涕横流,哭得更加真切了,完全沉浸于自己的悲伤之中。

小鼠的心也是肉长的,怎么会没有触动呢!

它谨慎的挪着步子,从墓后探出小脑袋,张望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喵喵,却不敢轻举妄动。

喵喵时刻关注着墓后的情况,一有风吹草动,就好发起进攻。

小鼠时刻保持着一颗警惕心,也与喵喵隔着一定的距离,它的家就在墓下。

喵喵假装什么都不知,继续撕心裂肺的哭着,仿佛这一树秋叶都是它震落下来的。

小鼠小心翼翼的靠近喵喵,看见喵喵一抬头,便立刻止住了脚步。

喵喵看见小鼠过来了,喜出望外,迫不及待的想抓住小鼠,打打牙祭。

可是当它站起来,面向小鼠,它前进一步,小鼠就立马后退一步,时刻与喵喵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并且头朝着家门口的方向。

喵喵一看情况不对,审时度势,立刻停下了脚步,这时候不能莽撞,只能智取,否则将会功亏一篑。

“亲爱的小鼠,我今天来是专门认错的,刚才对你老父亲说的那番话都是肺腑之言,你也听到了。”喵喵亲切的说道。

“你杀死了我们家族那么多亲人,让我如何信你?”小鼠的说话声有些颤抖。

“请你相信我吧!从我被主人赶出家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对人类恨之入骨,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们现在都是沦落天涯,无家可归。”喵喵说着说着,眼泪也是说来就来。

小鼠居然有点动摇了,同情心也开始泛滥了。对敌人施于同情,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无奈小鼠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们做朋友吧!我最亲爱的小鼠。”喵喵恳求着。

“你确定不会伤害我了?”小鼠半信半疑。

“我发誓绝对不会,就让我们成为最好的朋友,一起相依为伴吧!”喵喵道。

天啊! 小鼠居然相信了自己的杀亲仇猫。

小鼠慢慢地靠近了喵喵,喵喵看到小鼠已经进入了必死无疑的区域了,便纵身一跃,将小鼠扑倒在地,一楼咬断了喉咙。

小鼠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很大,仿佛想要说什么,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喵喵吃了小鼠,小鼠骨瘦如柴,也只够喵喵打打牙祭。

月上山头,它继续踏上了漂泊之路。

运气这个东西非常奢侈,特别是好运气。

喵喵自从吃了小鼠之后,已经好几天没有打牙祭了,面黄肌瘦,头发乱蓬蓬的,异常的穷困潦倒。

冷风吹得更加的肆无忌惮了,穿着单薄的喵喵衣袖随风飘,风无情地拍打着它接近干枯的身躯,弱不禁风。

忽然它发现了一只麻雀,从它眼前一晃而过,它仿佛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鸟腿,瞬间膨胀了,全身带劲儿。

天上麻雀飞,飞得很低,地上喵喵在追,追得很累。

小麻雀仿佛童心未泯一般,估计飞得很低,看到喵喵欲欲跃试快要抓住自己时,突然加速,跟飞机起飞一样划出一条弧线,飞高了。

喵喵使出了吃奶劲儿,还是扑了个空。

小麻雀这样反反复复,故意挑逗这力不从心的喵喵,想把它活活累死。

喵喵眼前只有小麻雀,也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赶紧抓住小麻雀,来垫垫肚子。

小麻雀估意把喵喵往悬崖边上引去,喵喵一门心思抬着头,死盯着小麻雀,根本不看脚下的路。

喵一声尖叫,喵喵跌下了万丈深渊,耳旁的风声一笑而过。

等喵喵醒来,四周一片寂静,没有半点熟悉的气息。

喵喵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匍匐前行。

哎呦一声,它一头撞到了一块石碑之上,它抬头一看,上面写着“保命国”三个大字,刚劲有力,入石三分。

我原来到了 保命国,居然叫保命国,肯定不会让我白白死去。

定睛一看,在它前面不远处,一只小麻雀在地上蹦蹦跳跳,玩得不亦乐乎。

没错,就是刚才捉弄我的那只小麻雀。真是猫落平原被麻雀欺,还好上天有眼,你这回栽到我手里了吧。

喵喵因为一直匍匐着,所以没有被小麻雀发现,它轻轻地靠近小麻雀,还没等小麻雀反应,就一跃而起,紧紧地抱住了小麻雀。

此时的喵喵跟从牢笼里放出的饿虎一样,根本不在乎什么形象和吃相。

三一两下就把小麻雀大卸八块,狼吞虎咽的生吞了下去。

喵喵活剥生吞了小麻雀后,得意洋洋,总以为机智如自己,在地上上蹦下窜,生怕别人看不到自己似的。

前几天刚喝了蛇汤的石头,此时又是饥饿难耐了,他抬头远眺,一个活物的影子跳入了自己的视线,又消失了。

石头以为自己眼花了,在这荒凉的地方怎么会还有活物呢?

不对啊!刚刚明明看到了,他揉了揉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刚才神秘物出现的地方。

哦……原来是一只快瘦死的流浪猫啊!他瞬间没有了食欲,因为他知道猫肉酸得要命,会把牙齿酸倒。

他控制自己尽量不去想猫,但是脚早已情不自禁的跟了上去。

喵喵嗅到了风吹草动,一咕噜爬上了一棵笔直的杨树,坐在高处的一根树杈上端详着石头。

这要放在平时,石头能量充沛的时候,爬上这个杨树还不在话下,但是现在石头已经全身无力了。

石头想到了一个笨办法,他认为树高招风,只要坐在树下死等,它肯定会下来的。

尽管寒风刺骨,但是比起命来,还是可以忍受的。过了半天,喵喵仍然没有下来的意思。

石头反而坐不住了,他觉得这该死的猫居然能打坐这么久,难以想象,得另寻它法。

他顺手在身边拔了一根干青藤,抽出一根细长的竹竿,在竹竿的顶端,用干青藤打了一个活结,一端紧紧的绑在竹竿上,另一端套成一个圆环。石头准备用这个来捕抓喵喵。

他缓缓的把竹竿举起来,把圆环瞄准喵喵的头套了上去,然后拼命地用力一拉,喵喵硬生生的从杨树上拉了下来。

喵喵瞬间感觉到窒息,喘不过气来,只见它在空中拼命弹了几下,便软了下去。

石头见喵喵没了动静,连忙收回竹竿,取下还有余温的喵喵。

杨树下,一堆篝火,一根竹竿串着一只剥了皮的猫,在火上转动着。

远处的星星眨着眼睛,仿佛在为这只可怜的喵喵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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