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无名火压不住,不置可否,只一味追问他。
盛夏那你去不去?
井胧想必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打乱了节奏,有些犹疑。
井胧我也还在想。
我寻思不就是个比赛吗,又不是让你出国去留学,一去好几年不能回来,参加就参加不参加就不参加,有什么好考虑的呢?
这种犹豫就是有问题。
盛夏你是不是有事情没有和我说。
井胧面露难色。
井胧其实我想准备得差不多了再告诉你的,现在很多事情都还没有敲定——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莫名就听不下去,拿了包起身就走。
井胧没有追出来。我也没期待他会追出来。
我知道是我自己反常。我在车库待了许久,禁闭着车窗,越想越委屈,伏在方向盘上大哭了一场。
局面显然和我当初预想得不一致。我以为自己能够想得通,玩得起,但很明显,我认真了。
我开始患得患失。井胧越发光,我越不安,越苦闷,越紧张。
我几天都没有和他联系,信息不回,电话也不接。
老好小黄发信息给我通报。
服务生小黄胧哥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恍恍惚惚的,人家点快歌他都不唱,差点被一个新客找麻烦。
服务生小黄下了场也不走,自己喝好多,迪儿姐就劝他,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问也不说。
我自己都好几天没有去场子了。
我爸也注意到了。
我爸咋地了?干仗了?
盛夏没有,就吵了几句。
我爸因为啥?
……这怎么说?因为人家要参加比赛而没有及时告诉我?
我爸那小子攀上别人家了?找着新高枝儿了?找你要钱了?
盛夏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吓死我了,我的天。
他要是那样,反倒好了,一拍两散,落得干净。
我爸闺女,当时爹就和你说了,处着玩就处着玩,别太当真。反正你自己看情况,我闺女只要开开心心,怎么都行。
我爸但是让咱当冤大头,不行啊。
我哭笑不得。
盛夏不会的,您放心吧。
我知道是我自己心态问题。我们终于走到了某个不得不面对的点上,而我尚且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或许井胧也是一样。
何去何从,还是得要双方共同面对。
只是我没想到先来找我的会是井迪儿。
我俩也约在晚上,找了家不太常去的酒吧,没什么熟人,说话比较方便。
这姐弟俩是真的会长——我们这边话,“会长”,就是很会随父母的优点,长得漂亮的意思。
近距离看,井迪儿和井胧真像是长反了。井迪儿的线条硬朗,人也爽朗,表情和动作都大,唱歌气息也足,是我喜欢的那种很man的女生。
但你要问我作为从业者会不会签井迪儿,我会保留意见。不过红不红,火不火,基本是玄学,谁能说得准呢。
我们家这么看好井胧,他在这地界儿唱得这么叫座,也没人敢断言走出了这个舞台,是不是也能有同样的反响。
自从井胧过档到我家,我和井迪儿就几乎没见过面了。
井迪儿一坐下就澄清。
井迪儿姐,我先说明,不是胧儿让我来找你的啊。
盛夏我知道。他有话说,会自己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