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桥段重置（7）

康纳喝完了牛奶，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看着儿子困倦的模样，海尔森打发走了管家，随即动作轻柔地扶着儿子躺回床上，“累了就安心睡吧，爸爸在这儿守着你。”

康纳迷迷糊糊地点头，疼痛和悲伤急剧地消耗着他的精力，他早已身心俱疲，父亲舒缓的爱抚安慰着他，一旦放松下来便很快失去了意识陷入沉眠。

海尔森爱怜地注视着儿子，半晌后也脱掉衣服躺在儿子身边，将儿子搂进怀里，然后用被子盖住他们两个相拥着的身体。

康纳无意识地朝海尔森的怀中拱了拱，头埋在父亲的胸前，双手叠放在两人的腰间，一条腿在海尔森的引导下搭在了父亲的腿上。

海尔森抱着儿子的身体，在儿子的发顶落下细碎的亲吻，手掌轻柔地一遍遍划过儿子的脊背，最终自己也渐渐陪着儿子一起睡了过去。

然而不久后，海尔森就被康纳的声音惊醒。

“父亲…”儿子的声音十分微弱，却沙哑低沉，痛苦不堪。“父亲，求求你…”

海尔森赶紧低头看向儿子，却发现儿子根本没有醒过来，而是陷入了梦魇，他一遍遍地重复恳求着“父亲…原谅我…”紧闭的双眼中再次溢出了泪水。

海尔森心疼地蹙眉，他的孩子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噩梦才会这般恐惧忐忑？是乔治堡的刀剑相向？还是几日前的残酷折磨？真不知道那么多个孤独而漫长的夜晚，他的孩子是怎样熬过来的。

他揽着儿子的肩膀轻晃，柔声呼唤，“son？son，睁开眼睛看着爸爸。”

康纳颤抖地醒了过来。

他半眯着眼睛，原本明亮的金色双瞳因为朦胧的睡意而柔和了许多，眼中的湿润代表着他还没有从梦境的悲伤中挣脱。

“父亲…”儿子呜咽地叫着海尔森，脆弱得如同一只受伤的幼鸟。他的声音让海尔森心碎。

“爸爸在这儿呢…”海尔森把手指插入儿子的发丝中仔细梳理着，指尖轻柔地按摩着儿子的头皮。他无法违心地说出原谅的话，但…康纳已经承受得够多了，哪怕是天大的罪过也应该赎清了，“别担心，son，爸爸在这儿呢，你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获得了一些安慰的孩子逐渐平静了下来，慢慢止住了泪水。然而他的表情并没有完全放松，依旧皱紧了眉毛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默默忍耐着痛苦。

“伤处又疼了？”海尔森关切地询问。

康纳没说疼，也没说不疼，只是断断续续地叫着父亲。

海尔森心中了然。止痛药的药效还没过，所以儿子感受到的只可能是幻痛了。

再高傲的苍鹰也抵挡不了幼鸟委屈的啼鸣，终究会忍不住展开翅膀将幼鸟抱进怀里，低头轻啄幼鸟的绒毛抚慰它的伤痛，“好孩子，没事的，让爸爸亲亲就不疼了。”

康纳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满怀期待地望着海尔森，乖乖地等着父亲的亲吻。而海尔森绝不会让他的孩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