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唯一（5）

海尔森一听，瞬间理解了康纳在说什么，他立刻展臂就康纳拥入怀中。

康纳靠在父亲的胸膛上，把头埋在父亲的颈窝里，舒坦地呼出了一口气，疼痛果然缓解了不少。

“Son，别告诉我你这么容易受挑拨，如果情绪化到连最基本的警惕性都丧失了的话，那爸爸可要狠狠罚你了。”

康纳闻言委屈地撅起嘴，父亲不哄他也就算了，反而还威胁他，他赌气挣开了父亲的拥抱，却又被父亲一把捞回了怀里。

“康纳，听我说，你今天经历的只是那帮人惯用的小伎俩罢了。你已经跟他们打过不少交道了，应该对这些事情有所耳闻才对。”

康纳略一思索，确实想起来之前听说哪个州的议员因竞争对手恶意放出的流言导致家宅不宁选举失利来着。

“他们就是想离间我和我那个不存在的妻子，‘茉莉’之间的关系。”海尔森无奈道。

康纳被逗笑了，“看来今天我应该让我们的‘茉莉’去处理那位达西亚女士。”

“别想了，”海尔森板着脸道，“她已经结婚了。”

海尔森一想到那个女仆曾与康纳缠绵舞蹈，热烈亲吻，就觉得痛心疾首，恨不得将她辞退。但康纳却不同意，还说如果父亲敢辞退女仆，他就要把她带去达文波特家园立安身立命。

幸运的是，那个女仆是个爽利人，不愿意陷进他们父子俩的糊涂官司里，自己主动辞职了。于是海尔森果断给她多发了一整年的薪水，并赠予她一项全人类的最高成就，回老家结婚。

气氛只轻松了片刻，随即康纳便收敛起笑意，“哪怕不是达西亚，以后也会有别人的吧…父亲，未来你也许会想再要一个孩子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海尔森严肃地皱起了眉，“你的母亲Ziio是我此生唯一深爱的女人，除她以外，我不愿意跟任何人拥有后代。”

自从与Ziio分离后，海尔森一直在心中存留着侥幸的念想，他们生活在同一片大陆上，身上披着同一片月光，总能有再相见的机会。偶尔深夜独处时，恍惚间海尔森甚至会认为Ziio仍然在他身边，唇上还能隐约感觉到她轻柔的亲吻，指尖还依稀残留着她温热的体温。

然而后来在酿酒厂时…所有能带给他短暂安慰的幻觉都在一瞬间化为虚无，Ziio已经离世了整整二十年。

那种重要的东西从身体里被抽离的感觉，仿佛是用刀子从心上硬生生地挖掉了一块，空洞处只留下了刻骨铭心的疼痛。

但他从这种疼痛中幸存了下来，康纳的爱与陪伴填补了那个血淋淋的空洞，成为他新的安慰与寄托。

康纳也同样认真起来，郑重问道，“难道你不想拥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孩子吗？我不够完美，总是与你相悖，既不能分担你的职责，又无法继承你的衣钵。而那个孩子将会是完美的，他能迎合你全部的期待，他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包括那些我给不了的。只要有了他，你就不再需要我了。”不知不觉间，康纳的眼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他再一次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