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我想要靠近你

你很冷。

　　身体止不住颤抖着，喉咙干哑而苦涩，大雨偏偏还在下，脑袋一片昏沉胀痛。你像是落难者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救赎的海上浮木般死死攀附着他的肩膀不肯松开，将头靠在哈迪斯同样湿漉漉，却散发着清冷气味的怀抱。

[恭喜玩家达成哈迪斯线cg-雨中］

　　埋头捂嘴，声音带着些微颤抖：“你怎么…可以…抛下我…”

　　“…和我在一起，你会被诅咒的。”

　　他的声音不复慌乱，低沉冷静的可怕。神陈述着事实，只是如此，嘈杂的雨声也无法驱散你们那份遥远的界限，宣告死亡般毫无波动：“…你会被诅咒的。”

　　他又提起了那所谓的诅咒，一遍遍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像是此等思想深深刻入了脑海，成为不可忽视的观点，已经被疲惫打击到不愿再尝试迈出哪怕一步。

“祈求名为幸福的光芒。”

“对我来说是奢望.”

“你会体会到同样的心情。”

说着悲伤的话题，却无法流露出一丝情绪，哪怕是失望，伤感，哀愁，什么都没有。他的眼睛里，只有习以为常的冷静。

　　“在我身边不过数时，你便已经体会到了如此下场，该懂得珍惜自己的命才是。”冥王迫使你抬起头，透过他深红色彩的眼眸，隐约可见自己满身伤痕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然下次，我会是在冥府见到你的灵魂。”

　　晴空万里一秒雷云密布，跑步扭伤脚踝，接着便落入湍急暴涨的河水中撞伤了腰，连续剧般一连套的倒霉事怎么可能是个巧合。

　　已经明白了吧？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努力？有什么意义吗？承认吧，什么都不会改变。

　　冰层又将结上。

　　“……”

　　你抿唇，死死抓着他的衣服。神看不见的地方，少女的指尖泛着力竭的青白。大脑迅速转动带起齿轮的旋螺火花，快点，快点才好，你强迫自己思考出合适的方法挽留。早在落水那一刻，你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这无疑是安全的，你知道对方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封印后的神力也远远足够保下你。

　　他在感知你。

　　不知不觉中，你刻意给予他的名为渴望的暖意，已经回赠了你足够的关注。大雨、小溪、疼痛与绝望的模样，生死之际却依旧渴望期待的，信赖呼唤着他的名字。所有的举动，伤口，依赖，每一样都是你精心策划必要的陷阱部分。

　　…你不允许他离开。

　　错过的机遇不会再被世界拱手相让。

“....等等啊。”

　　“哈迪斯桑。”

　　你抬起头，虚弱地挤出一个微笑，艰难咳嗽着。将脸庞抬起，你轻飘飘出口：“我的蝴蝶结，你知道落在哪儿了吗？”打破沉默后，依旧是大雨冲刷着两人相拥的僵硬身躯，你的发，你的脸，但哪怕就算将一切都变得凌乱狼狈，也依旧掩盖不住棕色眼瞳中的满目执着，低声补充：“...它因为你而不见的哦？”

　　晶莹的水珠自微扬的唇边滴落。

　　没头没脑的话语，甜涩含笑。

　　“……”

　　神并未施舍下任何东西，沉默着。

　　“你不知道吗？”

眸光黯了黯。

　　“…那也没关系的。”

　　“那你知道……”

“....”

　　“知道我…一直觉得哈迪斯桑…是个…非常温柔的人……”你低落下欢快的语气，空澈的眼神望着他，回忆飘远：“总是说着，我很可怕不要靠近我的你..在这个时候也很固执呢...”

“为了大家…而拼命隐藏自己…努力不想让厄运传播…我看着这样的哈迪斯桑，就想啊，如果是我，一定会很孤独很寂寞…”

　　你勉强支撑着身体搭上他的肩膀。

　　神望向你的眼眸是浓稠的黯红，如同无底深渊。你却似是没有自知般，认真而执着的看着他，扬起嘴角低喃：“和哈迪斯桑在一起真的非常幸福，只要想象...未来一起上课，毕业，做最喜欢的事情，吃草莓大福，观星…”

　　“时间还很长。”

　　“我一个人在这里，也很孤独。”

　　“记得阿波罗说他很担心你。”

“教室里的大家也一直等待着空荡荡的位置.”

似是不好意思：“...我还给你起了个名字。”

“.....”

　　“厄运这东西，不就是分享给我一点嘛？”

　　“就像是今天，刚刚落下，你不是很快就把我救上来了。”苍白无力的指尖轻轻勾住脸颊缱绻相贴，少女衷心发笑，她说：“…厄运能换来你我很高兴，真的。”

　　你遮下眼中的冷静。

再抬起时，满怀憧憬。

　　“所以说…不要松开手，不要再推开我了。”

“去课堂吧，和大家一起.”

　　“好吗？”

　　“我啊…”

　　“草薙Mik，想要靠近哈迪斯桑呢。”

　　-

　　时间仿佛在此刻禁止。

　　彼此的呼吸可闻。

　　才发现大雨已经渐退。

　　你保持着那动作垂首，安静起伏，压下的身躯在冥王的表情上撒落一片阴影，难以看清。直到哈迪斯抬起眸的那刻，雨声已经小到掩盖不下你微弱的心跳。

　　“…你固执的可以。”

　　终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