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困难中度过了童年（二）

我出生的家庭是个大家庭。早年（1933年前），有木匠手艺的爷爷沉钰携家带口从山东“闯关东”到额穆县八家子警区八家子屯（今松花湖水淹区内），后来又叫杉松街（音读该)。1942年5月,日本人抓捕中国劳工修建的丰满水电站竣工发电，淹没了杉松街等大片村屯（两千余户一万余人），爷爷举家搬到穆家崴子。可惜老爷子过世的早，到我出生时，家族中长辈最老的是奶奶，名叫张玉华，一个很专横的封建老太，主要对儿媳，对儿孙们还算慈祥。父辈有：大伯沉凤鸣、三伯沉凤山、父亲沉凤林（奶奶最小的儿子）、大姑，记不清名字, 嫁给本屯的王家；二姑，记不清名字, 嫁给吉林市的宋家；三姑，记不清名字, 嫁给蛟河镇团结屯的王家；老姑沉凤兰，比母亲小一岁，嫁给蛟河镇的巴家。哥姐有：大姐沉云，大伯的长女，当年24岁，嫁给本屯纪云的儿子，教师纪海；二姐沉芳，三伯的长女，当年22岁，嫁给供销社的吕春；大哥沉福，大伯的长子，当年20岁，在吉林碳素厂技工学校毕业后上班；三姐沉芬，三伯的次女，当年20岁，嫁给蛟河煤矿工人王某；二哥沉禄，三伯的长子，当年19岁，在靠山学校当民办教师；三哥沉祯，三伯的次子，当年15岁，是一个苦命的孩子，4岁没了母亲；四姐沉清(乳名小花），大伯的次女，当年14岁，奶奶最溺爱的孩子。他们兄弟姊妹7人，由于我大娘、三娘过世的早，由我母亲拉扯大。加之我身上的姐姐沉霞、哥哥沉成，当时全家一共10口人。

3、母亲的印象

母亲18岁嫁到沉家。由于长的瘦小，干家务时不小心打了盘碗或做错了什么事，就要挨奶奶的骂，父亲的打。家里活多，从我记事就看着母亲起早贪黑地劳作。下地干活回来，需要操持十来口人的一日三餐和煳猪食喂猪（春夏煳青菜，秋冬煳瘪谷）。在院门北侧用木杖子夹的猪圈，每年都要养一二口肥猪，一年多才出栏，有时还养老母猪。“肥猪满圈”是当时普通农家的美好愿望，除自家吃外还出卖换钱，日子操劳而殷实。一有闲空，还要上山下地采野菜和挖药材，许多山野菜、药材如柳蒿、蕨菜、猴腿、猫爪子、山苞米、酸浆、龙须菜、小根蒜、婆婆丁、芥芥菜、水芹菜、艾蒿、草乌、龙胆草、益母草、大参（天南星）等，都是母亲教我认识的。母亲干活不算利落，但却总不闲着，每天她都是最早起床和最后上床休息。母亲每次回娘家，奶奶都要派点活（如捺鞋底什么的）。最可气的是，奶奶偏向四姐，四姐嘴馋，经常偷吃鸡蛋，奶奶发现丢了，就怀疑妈妈，父亲年轻时脾气暴，于是妈妈就挨打。一次，大姑去王家岗碰见李菜园子（在穆家崴子至王家岗之间种菜的人家）家的，向她讨要她孙女儿借的鸡蛋，回到家里一问，孙女儿根本没借，最后确定是四姐借的，奶奶偷偷还了人家，妈妈的冤屈得已澄清，奶奶才渐渐对母亲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