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开个玩笑 你就得笑

若曦“晚上你就上去吧，等会儿下一站就有人上车了，对面床铺可能有人。”

若曦对怀里的苏梓卿说。他们又像在出租屋一样腻在一起。

即便是这样，苏梓卿还是习惯地瞟眼看若曦的手机，她的手机一天24小时有消息，而且都是比较“暧昧”的消息。

苏梓卿“我去透透气，等会儿晚上有卖吃的餐车过来，你想吃什么就自己买吧，我不是很饿。”

若曦一脸敷衍地回答了一句：

若曦“噢。”

苏梓卿一个人在车厢里走动，小心翼翼地，就像这段感情里面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车票、吃饭钱、日用品钱等等等等都不是他的钱，花着别人，这个“别人”是她的无数个“他”中的一个。

也许是早上关心她有没有吃早饭的那个呢、也许是晚上问她今天有没有洗澡那个呢...

苏梓卿看了一下洗手间和洗手池的地方，镜子上沾了许多不可名状的污秽物，看来是刷不了牙也洗不了脸了，眼前这个水管，他伸不了手去接水。

苏梓卿站在两节车厢中间的吸烟处，刚刚出上谭的风景，外面全是小镇楼房，唯一让他心烦的是没有好的空气。火车上，总是这样，窒息的感觉，可能晚上睡觉也会这样。即使已然是夜深人静，苏梓卿没有一点困意。

他们去州覃没有认识的人，没有熟悉的地方，也没有已经联系好的工作，这就像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什么都没有准备，带上想带的东西，就上了去远方的车，没有计划、没有事先准备。

苏梓卿想起自己在家乡读书的时候，初中毕业就不想继续读下去，高中了还是不想念书，也许适合他的是早早进入社会、做自己想做的事，做一份稳定的工作，开始自己想要早早长大的人生，也许才是适合他的道路。才初中的他，和刚上高中的他一样，想挣钱养活自己，想自己拿着挣的每一分钱过自己的生活，与家人无关的钱、与家人无关的生活。

命运这个东西、可真是十足的搞笑。

这天晚上的若曦也跟他“开”了一个逗比的玩笑，只是他笑不出，没力气、没心思去笑、去讨好了，可她还在，还得继续、一切。

若曦还在打游戏，苏梓卿在她的对面床铺坐下。

苏梓卿“你打算睡觉吗，今天晚上？”

若曦“我不睡，你先睡吧。”

若曦又和谁打游戏，打通宵。

苏梓卿爬上了上铺，盖好自己的被子，一如十几年来自己捂好自己的被子，夜晚风凉，别着凉也别感冒了，小小的自己。

晚上的火车厢特别的安静，大家都睡着了，苏梓卿感觉黑黑的，他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总是担心漆黑的夜晚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迟迟闭不了眼。

中午十一点，阳光很好，苏梓卿看了看下铺的若曦，人不在？

奇怪了，火车上去卫生间了吧。

苏梓卿起身爬了下来，穿好鞋，准备去卫生间找若曦。

中午时间，车厢走道上人很多，也有很多端着方便面的人，端着滚烫的开水走在狭小的车厢里，把苏梓卿看得几次吓醒了瞌睡。

若曦“我们还有两三天就到了，你在哪个地方？我们也在火车上，你比我们先到吗？真的吗？我昨晚上了火车就好想你呀，晚上一个人睡，周围特别安静。等我们到了，去看州覃的寺庙吧，听说那边的寺庙很灵验的...”

苏梓卿越走近卫生间，越好像听见是若曦的声音。

苏梓卿还没走到吸烟处，就看见熟悉的背影，靠在吸烟室的窗户旁边。

苏梓卿“你在干什么？”

若曦突然转过头。

若曦“没什么，我同学问我什么时候到州覃。我跟他打电话呢。”

苏梓卿看到了她眼里的愕然，没想揭穿她，但还是问了一句。

苏梓卿“你在州覃有同学吗？”

他们都没去过州覃。

若曦正要走、苏梓卿一把拉住她。

苏梓卿“是谁呀。”

苏梓卿眼眶里没有眼泪，只有仇恨的血丝。

若曦“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得笑。”

若曦冷漠地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