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只有彼此吗

凌晨十二点的时间，苏梓卿看着旁边昏昏欲睡的若曦，这人怕是要睡觉了。

按照时间，一点左右打车到火车站，现在十二点还有一些时间。

苏梓卿“你别睡，我们等会儿就走了。十二点打车过去，最好一点前到火车站台等...”

若曦“哎，没事，我不困，你看看还有什么没有装好的。”

若曦说完，继续盯着自己的游戏，就算要离开这个地方，就算可能一年两年不回来，她似乎也满不在乎。

苏梓卿看着满屋的狼藉，不想收拾过要走的房间，更像刚遭入室抢劫的屋子。

床上堆着零零散散的化妆品、衣服和鞋子撒了一地，厨房和卫生间竟成了最干净的地方。

苏梓卿突然有点怀疑，和若曦能去那边一起待上一年半年吗？恐怕十天半个月便会大吵一架。

凌晨3点，苏梓卿还在想着一屋的乱糟糟房东该气成什么样子，他手机没有电了，眼着要上火车，若曦在用唯一的充电宝充电玩游戏，有时苏梓卿觉得人生总是这么悲哀可能才是常态。

“请到州覃的乘客在十五分钟后依次排队检票上车...”广播里传来州覃的检票消息。

苏梓卿“还吃吗？”

苏梓卿就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给她拿着辣条、可乐，等着她空手出来再吃一口，可真心酸。

若曦没听到检票的广播。苏梓卿站起身巡视了一遍周围。人山人海，这个时候州覃的乘客都蜂拥排队。苏梓卿蹲下关切地拉住若曦的手。

苏梓卿“站起来，我们要检票上车了，快起来。”

若曦拉着他的手臂站起来，跟在苏梓卿身边，他们踌躇前进，人群移动得很缓慢却特别的拥挤。

苏梓卿拉着大的行李箱，背着一个大包，一只手拉着若曦，缓缓前移。

若曦“还要吗，你的辣条，要不扔了吧，等会儿一身油。”

若曦拿过辣条哽咽吃了几口，丢进了苏梓卿手里的垃圾袋。

人群缓慢前行，苏梓卿有点犯困，现在的时间本应好好在床上睡觉，却在这个人潮拥挤的地方排队检票，这可以算是若曦不满他的又一大“礼物”了。

他们进了车厢，狭小的空间，让苏梓卿越发不舒服。本来走在火车旁，满是人的站台和火车独有的浓重味道已经让他很反胃，这一进车厢，就像是进地狱那样难受。

苏梓卿“你先去找我们的床铺吧，我来拿行李。”

苏梓卿把票拿给若曦，拎起若曦手里的小行李箱。

若曦“手机还有电吗，你跟在我后面，别走丢了。”

若曦拿着票头也不回地往车厢前面走去。狭窄的走道，刚下了人的床铺、上铺不脱鞋的外伸脚，苏梓卿有点头晕，胃里起了一阵翻江倒海。

若曦“在这，快过来。”

若曦在前面挥了挥手，坐在床铺上。苏梓卿踉踉跄跄地往那个位置走去，这几步特别的遥远，就像苏梓卿永远都是上前几步的那个人一样，他走得特别的慢。

火车的味道真是这世上最让人反胃的味道其中之一，苏梓卿扒掉了大羽绒服，厚重又闷热，他心情异常烦躁。

苏梓卿 “我们是上下铺吗？还是睡对面，是挨着的吗？”

苏梓卿的好脾气真是天生的，语气一如往常的温柔、平和。

“那天晚上，我很热，即使是站在火车交接车厢，闷热的空气就像快把我吞噬一样。若曦跟她的新欢打电话，说她现在到哪了、还有多久到州覃，我是从那天晚上第一次这么讨厌这个名字，她说，她一开始就是想和别人一起去州覃，他们连房子都让朋友帮忙租好了，若曦的钱都是那个人给的。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州覃。她违背了她的家人，没有留在上谭，我也一直没再跟家里人联系，我以为我们始终都只是两个人，至少从她说要去州覃的那一刻开始，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人。”

苏梓卿笑了笑，带着轻蔑，带着嘲讽，在他朋友面前，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