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子画交给吟灵照看花千骨的任务后,吟灵每月便会上绝情殿汇报一次。
吟灵:“我来啦,在吗?”
今日吟灵照常按时去汇报,没想到……
夏紫熏:“子画,你有客人?”
白子画抿一口茶水,把茶杯轻轻放在案几上,道
白子画:“并非客人。”
夏紫熏:“哦?”
夏紫薰闻言微微皱眉,不是客人,那就是比较亲的人了,子画何时有了比较亲的女子?莫非是收徒了?好像是听说今年子画要收徒来着,但是拜师大典这不还没到吗?
白子画:“师妺,紫熏上仙在此,不得无礼。”
夏紫薰见来人松了口气,原来是吟灵。
吟灵:“咦?紫薰姐姐来了!一定又是调出了新的香!不知这次的香包我有没有份呐?”
白子画:“师妹。”
师妹你能不能懂点礼貌?开口就要东西,好丢我的脸哦!
夏紫熏:“没事儿的子画,毕竟阿灵还小嘛,至于这次的香包定是有阿灵的一份——给。”
吟灵:“谢谢紫薰姐姐!紫熏姐姐最好了!”
吟灵冲白子画挑了挑眉,笑嘻嘻地接过了夏紫熏手里的香包。
白子画:“不小了,师妹已年过期颐。”
在外人看来指着一个小女孩说“已年过期颐”的人肯定是个疯子,但是在修道之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吟灵:“哎呀二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孩子年龄是不能说的啦!”
夏紫熏:“阿灵真可爱。”
夏紫薰温柔地给吟灵来了一记摸头杀,道
夏紫熏:“我与你师兄还有许些话要说,阿灵先回去吧。”
吟灵眼珠子一转,嘴角勾出了一抹以前从未有过,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容。
白子画与夏紫薰在那一刹那脑袋里闪过同一个念头:原来还是外貌还是小女孩的吟灵已经可以笑得这么妖艳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这笑容并非长留上仙凝尊吟灵的笑容,而是远古神抵、六界之王、剑煞灵宫宫主吟灵的笑容。
吟灵:“那……我就不打扰紫熏姐姐与二师兄啦,紫薰姐姐要常来哟!二师兄咱明日再会。”
吟灵走后。
夏紫熏:“子画,听说你今年要收徒?记得你当年说过此生不收徒的,为何破戒了?”
#白子画:“担忧长流派下一任掌门。”
夏紫熏:“我听说你师兄多年前收了一名关门弟子名为落十一,挺是聪明能干,天资过人,下一任掌门,选他不就行了吗?
#白子画:“这是门内之事。”
夏紫熏:“……”
夏紫熏:“子画的意思是……”
夏紫薰说到一半,勉强笑道
夏紫熏:“是,是我错了,不该过问你们门内之事。只是很好奇子画你会收个什么样的徒弟罢了。”
#白子画:“嗯。”
白子画又抿了一口茶。夏子熏感到气氛有些尴尬,半响,白子画道
#白子画:“紫熏。”
夏紫薰闻言抬起头,惊喜地看着白子画,子画肯主动同自己说话了?
#白子画:“你的茶凉了。”
夏紫熏:“……”
夏紫薰的心仿佛被那一杯凉茶给浇透了,茶凉了,她的心,此刻也凉了。
夏紫熏:“无事。”
言毕,夏紫熏拿起茶杯,茶杯里的茶顿时热气沸腾,她把手里的茶对着天敬了敬,宽袖遮着半边绝美的脸,一饮而尽,笑道
夏紫熏:“子画,下次来你的小徒弟应该已经入绝情殿了,希望下次来这诺大的绝情殿,不要那么冷清吧……告辞。”
#白子画:“嗯。”
夏紫薰望着天上那皎洁的明月,闭紧了双眼,抿紧了的嘴角,随后又松开,转身消失不见。
夜深人静,披衣闲坐,琴听无弦。
白子画来到断崖边,轻抚着他的古琴。
月色满轩白,琴声宜夜阑。
飗飗青丝上,静听松风寒。
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向君投此曲,所贵知音难。
琴声悠扬,如高山,如流水,潺潺铮铮,
高台之上飘下琴瑟之音,那样的悠扬清澈,如青峦间嬉戏的山泉;那样的清逸无拘;如杨柳梢头飘然而过的威风,那样的轻柔绮丽,如百花丛中翩然的彩蝶;那样的清寒高贵,如雪舞纷纷中的那一点红梅……时而琴音高耸如云瑟音低沉如呢语;时而琴音飘渺如风中丝絮;时而瑟音沉稳如松飒崖,时而瑟音激扬,时而琴音空蒙……琴与瑟时分时合,合时流畅如江河入大海,分时灵动如浅溪分石。
紫熏,我又何尝不知你似海之深情?
但,这里是绝情殿。
而我是这里断绝了七情六欲的殿主。
嫦娥为月醉,月却照兔归,月亮月徘徊,月阴月兔悲,月朗为谁喜,月暗为谁泣。
圆月照夜空,月夜映寥星,月圆月残钩,月亮月孤清,月夜为谁照,月明为谁缺。
花飞澄江练,澄江近空山。日暮斜阳隐,花魂随水流。昨日满数红,今朝万寂空。
蝴蝶为花醉,花却随风飞,花舞花落泪,花哭花瓣飞,花开为谁谢,花谢为谁悲,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紫熏,怨只怨,你爱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