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研究了?”
“因为……感觉自己做不好，而且总有人比自己做得更好。”
扬洋的眼神有些暗淡。
是的，很多时候，简川也有这种感觉。简川本来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不知道现在他为什么这么想说。
脚腕还是很痛。
“连线天中鱼。”
简川对着智能耳机的A.I.说。
“好的，正在等待对方接听。”
A.I.说。
“你在打给朋友?”
简川微微点点头。
电话的“嘟——嘟——”声维持了很久，也没有接听。
简川心里十分着急，它不会有事吧？在地面上应该不会吧？
不过……
简川皱起了眉头。
扬洋看着投影屏幕，拍拍他的肩膀。
简川知道这是在安慰他，如果有什么意外，不要太伤心。
但，
绝对不行，
不可以，
天中鱼不可以……
死……
虽然，它……
都和我们不一样。
“已超过拨打时间，询问再次拨打。”
智能耳机A.I.的话语响起了。
“怎么就不接？”
“你知道他/她的身边的朋友同事之类的通讯吗？”
“身边的人……”
他顿了顿，
“没有。”
简川这才意识到，除了天中鱼，它身边有谁，一概不知。
哈，其实自己也在歧视。
可是，现在不是自嘲的时候。
“我再打一遍吧。”
“嘟——”“嘟——”声又响起了，简川一边揉着脚腕。
“还有没有接通吗？”
“你没有要打的吗？”
“没有……”
扬洋缓缓摇摇头。
“哦。我知道。没关系。”
简川想起了她爷爷。
两人都沉默了，只有电话“嘟——”“嘟——”的声音。顺着狂风，从他们这里扩散到四周冰冻的原野。
“简川。”
天中鱼轻快的声音响起了。投影投出它那张嫩白的小脸。
简川如释重负。
而扬洋则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投影中的天中鱼，然后又看看简川。她眼里透露着陌生。扬洋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她在旁边走来走去。
“嗯……”
天中鱼看到旁边的扬洋这样，有些尴尬地笑了。
“没关系。你现在在哪儿?”
简川看它没有穿防冻的那种大头罩，背后是一片黑色。
“我在临时避难所。现在零下三十摄氏度，我住的那地方都给征用了。你呢？我看你好像在户外。”
“是的，我们在等待救援。”
“哦，你还好吗？外面很冷。”
“要不你过来?到我这里?发你定位。”
“我的脚痛得走不了了。”
“这……”
“哒哒哒……哒哒哒……”
远处，一辆地面车驶来。
“哦，救援的车来了。”
简川看着远方。
“嗯，好。”
天中鱼挂断了电话，投影消失了。
“简川，扬洋请上车。”
车上的A.I.说着，这是无人驾驶车。
“我扶你一下。”
扬洋拽起简川的胳膊，简川就一跳一跳地跳上了车子。
车盖合上了，寒风拍打着车窗，砰砰作响。
一路上，扬洋一直没有说话。她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车窗外的冰冻世界。
“扬洋，我不想让你歧视它。”
简川开口了。
“它是个中性人。”
扬洋转过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从小的教育，就是远离这些人。”
津ICP备2022002164号-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权保护声明 不良信息举报:jubao@ihuaben.com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