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口就是该说这件事情了。
习栀以为又要被他搪塞了,扮可怜装无辜不知道。
他可真是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第一人,习栀身体不好,但脑子还是清醒着的,这种睁眼瞎,心口不一的事情,她看得出来的。
她就是要走,也要找个人陪葬的,第三个人知道了,陪葬的人就一定是肖宇梁。
活着,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生与死也就那么一瞬间,她可以在战火中光荣的死,可绝不能卑微低贱的活。
她醒了的第一眼,感受到的是心悸,是面临着死亡的心惊肉跳。他的声音是很好听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灌了蜜糖一样,你若信以为真,必定是会觉得他是会把你当成公主的。
他就是用简单的言语来蛊惑人心,就是要人没有反抗的余地。
习栀由内而外的厌恶这样的事情,金丝雀,再怎么精致,都是笼中鸟,若是得过且过,那与生俱来的羽翼就被生生的折断了,就成了别人手中的提线人偶,没有自己的灵魂,没有一丝尊严。
习栀是死过的人,她醒来追求的可不是这样的一种所谓海市蜃楼般的荣华富贵。
真真假假,谁又知道这里是哪,谁为她编织罗网,等她屈服于其中。
现实是她认输了,也会不久于人世。
这幅身体服用了太多的药物了,再加上精神上的紧张和压迫,身心俱损,活着就要一辈子带着伤痛生活。
肖宇梁替她拿了另一个枕头让她靠着,倒是贴心照顾着她,和昨日里鬼谲莫测的人大相径庭。
习栀眼神黯淡,脸色不好,看起来还是病恹恹的。
她也是一直冷漠的,没给肖宇梁一点好脸色,对他的态度淡漠非常。
肖宇梁叹息说道:
肖宇梁安琪啊,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啊。
肖宇梁你不弄晕我,我没准还能帮着你出去呢。
习栀不理会他的话,她不想听到戏谑的玩笑话,那样只会让她更讨厌他。
她看着他的眼睛,用着质问的语气道:
苏安琪你哥哥呢?不是说是在出差吗?
苏安琪几天前的晚上,我见到的又是谁?
他迟疑了一会儿,思量着措辞,而后躲闪的说道:
肖宇梁我哥的事,我又不能多管,你得体谅一下我吧!
肖宇梁你们两个闹矛盾把我拉了出来。
肖宇梁我还得应付你,还得听我哥交代。
肖宇梁你们不觉得对不起我呀!
可笑!这里你们最对不起的人应该是苏安琪吧。
不管这个人存在与否,三年里让一个女孩不见天日,剥夺她的自由,将她囚禁在与世隔绝又被人无孔不入监视的地方,这都是犯罪。
他们都欠着她一个道歉。
习栀更没有对不起他半分,听到时她忍住了想掀起他头盖骨的冲功,一副就静静的看戏表情。
肖宇梁看她还是没缓和的意思,没顺着他的台阶往下时,意识到又闹大了。
他还是试图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他甩锅道:
肖宇梁安琪,都是我哥的破主意,你可别怪我,算账你找他去,我就是被牵连无辜的受害者。
为增加真实可信度,他坦白从宽地说道:
肖宇梁我就是被他拉来看着你两天的。
肖宇梁你别生气,是我哥不当人了,他干得坏事,他的坏心眼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啊。
习栀面色不善,冷着脸道:
苏安琪你知道多少,骗我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好玩吗?
即使习栀已经说的很清楚明白了,肖宇梁还是垂死挣扎着,矢口否认着:
肖宇梁没有,我之前除了我哥的行踪说了一点不符合之外,其他的没有半点隐瞒的。
他极其认真的比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肖宇梁要是我说的是假的,直接天打五雷轰,让我跟美丽的世界说再见。
他又带着央求的撒娇语气道:
肖宇梁安琪,你可别生我的气。
他认错很快,在习栀面前,他好像就是一个小孩子,他会很可爱的撒娇,也会像现在这样用着无关痛痒的发毒誓来请求她的原谅。
一两次可能还会奏效,在习栀面前是只有一次机会,再没有以后了。
谎言被戳穿了,剩下的只有欺骗,善或是恶,最终受到苦果的不是别人,是自己。
习栀麻木的看着他,沉着声音冷漠地道:
苏安琪都是你哥哥的错,你很无辜啊,现在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