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躺椅上渐入梦乡的人在她的叫喊声里是终于醒了,眼里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还顺道的起身伸个懒腰。
他跟一个没事人一样的到了习栀的床前,看了几眼习栀,面色红润,发泽乌黑亮丽,除了气虚点外,是有个人样了。
他拉了他的小板凳坐在了她的床边,用钥匙替她解开了绑着她手的锁链。
习栀醒来的时候是没有发现这个的,但他替她解了这玩意儿了,她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她讨厌极了这张脸,一方面她又不敢相信他们会是同一个人。
他一直不肯告诉她,肖先生的全名,习栀有个大胆的想法,她就是在猜测这两个会不会就是同一个人。
那个弟弟,其实就是哥哥一个人的伪装。
或者说是……哥哥的另一个人格。
他们不可能在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的,因为他们占据的是同一个身体。
性格迥异,是因为人格之间的差异本身就存在的。
她昨天拿到的摄像机里,有他没删掉的影像,一张全家福的合照,而她看到的合照里都只有一个男孩子。
大概是十岁左右的相片,很清晰也很清楚的看得出男孩子精致锐利的眉目,那都是同肖宇梁是相像的。
棺材是空的,福尔马林一样的防腐液里是他所谓的人鱼公主,这里就是谎言和私欲编织的荒诞牢笼。
他的眼睛是有光的,但不影响他是一个坏人。
他会为恶人开脱,他会装作天真无辜毫不知情,只要是那个不会犯罪的人格出来,真正罪恶的人都会被表象给欺骗。
再依托药物,这样完全是没有人会怀疑他的。
肖宇梁身体里的两个人格就可以一直和谐的共处了,有需要的时候,次人格会出现,主人格是完全掌握着操纵权的。
这些习栀第一次看到肖宇梁的时候,她有猜测的,可她又没什么证据,现在看到他这么熟练的都是这些。
心里的那点顾虑就是烟消云散了。
她的病对她不肯说,却一直都知道该用什么药。
明明这里都没有一个医生,却这样熟练地使用每一种药,她是在一夜之间多了那些疤痕的。
痕迹是看着有新有旧,但她却也看出来了这里的神奇之处,他可有奇奇怪怪的药啊。
习栀不说话,就冷冷地盯着他看,是令人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可肖宇梁似乎是察觉不到的。
他依旧是行云流水的处理着那些繁琐的东西。
收拾好了,他就又乖乖的坐到了他的小板凳上,一切都像是前一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当然可以忘记了,因为他还是要把习栀当作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她现在是苏安琪,不是当初那个趾高气昂,威风凛凛的习栀了。
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她就得一个忍字当头。
肖宇梁看了她一会儿,相对视几秒,笑着地说道:
肖宇梁这回你是醒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多睡一会儿呢!
肖宇梁你睡了三天三夜了,你要真躺到我哥回来,我估计就不能走了。
避重就轻,话题一直转向别的地方,他是不准备谈一下那天晚上之后的事情了。
装疯卖傻果然在行,习栀顺着他的话说道:
苏安琪那我还得多谢您不离不弃了。
肖宇梁小事一桩啊,你可别以仇报怨就得了。
肖宇梁你那一剂药下去,我睡到了日上三杆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