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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暴男

林深有妖

“你果然还是知道了。”阮汀州静默良久说道。

左将淡淡道:“我只知道你有事瞒我,旁的皆在等你自己说。”

阮汀州神色复杂,似在犹豫,他一人保守这秘密太久,着实苦闷。于是又看了看左将混沌的双眼,缓缓坐到了寒潭边。

“我不是妖!”阮汀州道,“不是完全的妖。”

“幼年时,我在风雪中迷了路,那时我才……”阮汀州抬起手比了下,“这样大。现在想想不过及踝深的雪,可那时在我眼里却像能没过我的腿。”

“我将死之时,一位仙翁飞落到了不远处,我便朝着那道光的方向找去了。仙翁给了我一口酒喝,我因那口酒活过了那个冬天,也开了灵智,那便是埋在我体内的仙根。之后我开始修炼,可修的却是妖道,所以……”他抬起两只手,一只手上运上妖力,另一只手却是仙气盘绕。

他自嘲笑笑,“我也不知我是仙还是妖。”

左将眼中迷茫了片刻,而后又恢复了平静:“那他为何不带你走,或引你至仙途,却留你在人间修妖道呢?”

“天庭不缺仙,可人间、妖界却缺一个能帮他们做事的妖。我是仙翁的一枚棋子,擎云洞也是……”阮汀州目光落到寒潭里,眸光随潋滟的波光闪烁着。

左将沉默良久,问:“若只是这些,你何苦瞒我?”

阮汀州抬起眼:“不该瞒你吗?”

“你我相识时,我才两百年修为,刚刚能幻化人形,至此时,已有千年有余了。你日日在我眼前,与山间草木,天上星斗一般无二,我不觉树木长成那般模样有何对错,也不曾问过星星为何生来便在天上。你是仙也好,是妖也好,如何成了你,我不过问,只要是你就好。”

“你若想报答那位仙翁的恩情便去报,我一直都是追随你的,无所谓你做什么。”

阮汀州心头一暖,笑骂道:“平日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的,真是憋坏了你那张嘴了,与我说这些肉麻的话做什么?去找那小丫头说才对!”

提起三月,左将急忙从水中爬了上来,身上潭水洒了满地。

“快放我出去!让我去见她!”他语气急切道。

“好!”阮汀州应了一声,而后忽然剑指点到了左将额上,左将动弹不得,只觉脑中被抽离出去了什么,片刻人便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阮汀州喃喃道:“待这些事了了,你与三月,我与洛裳,我们一起离开这,找个镇子,过一过人类的生活。”

左将自混沌中醒来,睁开眼睛却是在自己房里,他依稀记得自己伤了三月,记得阮汀州去过囚室,可自己与他说了什么,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起身去找三月,到她房里时,两个男孩正在那里。

“三月。”他叫道。

“道歉!”三月直直看着他,看那神色也知伤得不轻。

左将抿抿唇:“伤得很重吗?”

“叫你道歉,没叫你关心我!”

眼见气氛不对,两个男孩转身去了一旁的角落,拨弄着三月养的花。

左将走近坐到了她对面:“那小狐妖不知对我撒了什么东西,回来的路上我便……”

“叫你道歉,没叫你找借口!”三月语气强硬,左将心中的确心疼愧疚,可这话却说不出口,更何况那两个小子还在。

左将抬眼看向了角落的两人,却见他们正用极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不知,此刻在两人眼中,他与那些家暴男没什么区别,不然两人才不会守在三月房里不出去。

“看什么?”他沉声斥道。两个男孩收回了目光。

“你干嘛吼他们?”三月声调也拔高了些,“你不会道歉吗?我叫风凉给你演示一遍。”

“风凉!道歉!”

“对不……”

“不是对着我,是对着高冷!”

风凉愣了愣,许久才反应过来,合着三月是冲自己来的。也好,这现成的台阶,这次若是不与高冷好好说,下次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与他好好说上几句话。

“对不起!”风凉转身对着高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以为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不会离开我,所以才赌气说了绝交的话。高冷,我……”

风凉看了看左将,他在这里自己实在难以启齿,于是道:“I miss you so much much much.”

原本好好的气氛被打破了,风凉这蹩脚的英语差点没把两人笑死。三月见高冷脸色缓和,知道两人定能和好,于是赶了他们离开。风凉似是不大放心,用手指了指左将,问道:“我们走了,留他在这可以吗?”

“可以,放心去吧!”三月应道。

房里安静下来,左将口中说着:“让我看看你的伤。”一面抬手去抚三月的手臂。

三月吃痛,不自觉缩住了身子,脸上皆是痛苦之色。待痛楚消下去了些,她才看到左将眼中压制的急切。

“骨头断了。”三月责怪道。

左将眉头蹙得更紧了些,抬手去解她的衣服。

“你别乱动了,卢修好不容易才帮我接好的!”

左将未理她,只将她衣服剥到肘下,看着她红肿得发紫的手臂。他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她,可却亲手将她伤成这样。

“看够了吗?家暴男!”

左将神色晦暗,轻轻握住三月伤处,将妖力渡入她体内。疼痛即刻消散,手臂的红肿也在眼前消了下去。三月甩甩手臂,竟然好了!

疼痛消下去,三月这才发觉,左将的双手冷得像冰,朝他身上摸去,也是同样的冰冷。

“你身上怎么那么冷?”

左将为她敛好衣服,缓缓道:“我想快些清醒,便去寒潭里泡了一会儿。”

“你傻了吗?那潭水那么冷,而且我听说水里是有咒术的。”三月拉起他,“寻常的取暖方法有用吗?”

“不必担心!过个三五日,寒气消了便好了。”左将握住她的手,“我需得去主上那里一趟,有些事要去问他。”

“好!”三月换了副神色,点点头。

左将来到阮汀州房里,他正安闲地泡着茶。神色中全无昨日的怒气,甚至眼神明亮,目光温和,似刚听了夫人的琴,刚饮了香醇的酒。

左将悬空的心落下一半,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有事?”阮汀州问。

“没什么特别的事。”左将犹豫片刻,问道:“我记得你去找过我,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阮汀州抬眼看他,“你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左将沉默着,阮汀州疑惑地看着他,半晌,他别过头低声道:“你穿那身紫色衣裳像个娘娘腔。”

语罢,便起身欲走。

“你才像……”

阮汀州的话被打断了,洛裳从里屋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壶酒。

“夫人。”左将恭敬道。

洛裳淡淡笑着:“三月的伤好了吗?”

“已好了。”

“那劳烦左将告诉她,我在山南的峰上等她。”

“是!”左将先一步出了门。

洛裳回身望去,正迎上阮汀州的目光,两人静静对视片刻,似确认了什么,而后洛裳便出了门去。

左将将洛裳的话告知了三月,三月神色凝重了几分,赶忙披上斗篷去了峰上。自昨日开始,她便一刻也不敢放松,总觉洞中有事要发生,洛裳姐选在这个时辰叫自己定是有正事的。

墨蓝夜空压在头顶,明晃晃的月光洒落地上。三月急匆匆赶去,却见峰上一张小方桌,洛裳姐正与右将相对而坐。

“三月,你来了!”洛裳笑得温和,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

三月正疑惑着,洛裳便将酒壶推到了三月手边。

“三月,今日叫你来,便是要你向右将赔罪的,之前种种,也有你太过骄纵的错。”

“我?洛裳姐……”三月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洛裳姐竟会这样说。

“三月,我知道你性子高傲,可你需得知道,这里不是讲道理的地方,你我力量如蝼蚁,靠着汀州与左将的怜惜才能立足。擎云洞可以没有你我,却不能没有右将。当初擎云洞危急之时,是右将拼死护着汀州。若再有那样的凶险,你我又能做什么?”

“哼!”右将冷笑着,“总算还有一个明白事理的。”

三月愣愣的,自己平日看到的洛裳姐都是假的吗?她人虽温柔,那身骨气却不比谁差,今日怎会说出这番话?是阮爷示意?是桃林封印撑不住了?还是……他们另有安排?

三月脑中一团乱,算了,既然想不通,听洛裳姐的话总没错的。只是……她抬眼看向右将,要自己向他认错,还不如割了自己脖子呢!

“看什么?你没听到夫人说的话吗?”右将目光朝酒杯移了移。

“三月!”见她许久未动,洛裳催促道。

三月咬着牙,端起酒壶倒上了一杯酒。右将放肆笑起来,笑声在峰上回荡,三月一阵恶心,别过头避开了他得意的样子。

右将端起酒杯,杯沿刚刚触到唇边,杯中一缕红丝便直钻入了他的咽喉,又顺着血流进了身体各处。酒杯落地碎裂,右将倒在地上,一脸痛苦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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