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鸟正准备飞过去，突然有人从远处飞到了狮子所在的地方，把晕过去的狮子拖出黑水。白鸟想到了应该是这里的守者。

白鸟飞过去，落在守者一旁。

白鸟你好，需要我帮忙吗？

脏辫抬头看见凛冬使者竟然在这里，突然下了一跳。

“凛冬……您怎么突然到这了，都没有通知龙骨。您稍等一下吧，我去通知他，让他带您到别处转转吧。”

脏辫把狮子搬动着靠在一旁，正准备转身去找龙骨，被白鸟一把拉住。

白鸟不用了，这里我熟。

脏辫回头，满眼奇怪。

白鸟先告诉我，这个，怎么了？

白鸟指了指昏迷的狮子。

“啊，霞谷的守者狮子在这里发疯确实有点奇怪，但是您不用担心，他每个月都有几天这样，具体什么原因我们也不知道”脏辫看了一眼白鸟，“刚刚他没有伤到您吧？”

白鸟……没有

白鸟心里打鼓，前两天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这样了……那种眼睛，根本不像是一般的问题……

红眼，不都是受到污染造成的么……

白鸟“怎么会。”

白鸟打消念头，

“那这样吧凛冬旅人，我去找龙骨，您在这等一会儿，帮我看着狮子行吗？他要是有攻击的情况，实在不行，打晕他就可以了。”

白鸟打晕?!

白鸟未免……过于硬碰硬了吧……

“放心，狮子亲口说的，也是他自己要求的”脏辫得到白鸟的点头，飞离四龙图。

不知道怎么回事，脏辫没走多久，狮子就十分清醒地睁开了眼睛，看都没看白鸟，直接飞回一开始待的植物上，掰下一块放在嘴里吃起来。

白鸟忍住飞过去问清楚的欲望，站在上空看着狮子，让他有些疑惑的是，即便狮子坐在冥龙面前冥龙也像没看到一样略过他。

远处狮子像是被刚刚吃下去的植物呛住了，猛得坑下头抖着肩。白鸟看不下去了，看好时机飞过去。

白鸟受过污染的植物，怎么能乱吃……

白鸟拍了拍狮子的肩，被狮子一掌掀了下去，

狮子离我远点。

沙哑的声音抑制着不明的情感。

白鸟心情不好就找个地方聊聊天?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

白鸟看着狮子不听劝地继续掰着植物放嘴里嚼，

白鸟“这东西能吃?！”

白鸟掰下一块，刚移到自己鼻下，瞬间移开，

白鸟狮子，不要再吃了，有毒的！

狮子……

仍旧没有回答，白鸟听见狮子呼了一口粗气。

狮子站起来转身的速度让白鸟花了眼，一瞬间，狮子已经掐住了白鸟的脖子，丝毫没有留有情面。

白鸟呵……力气还挺大的……

白鸟反握着狮子的手臂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有点……喘不过气哈……

狮子旅人……噪阔……

狮子眯着眼，白鸟看到他的蓝瞳已经不似从前的如深海一般富有生气，甚至都变成了冥龙猎杀时的血红色，盯着自己，仿佛就是在盯着猎物一般。

不再有对话，狮子只是盯着，自己的脸慢慢靠近对方的脸，神情似乎没有变化，但是白鸟看出来了，狮子在压制

狮子在碰到白鸟的下颚时猛地收了手，眼睛里的惊恐一闪而过，继而又恢复了刚刚的模样。

白鸟弯着腰大口呼吸着，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狮子……这是前两天的狮子么……这是……

还没回神，自己被抓着后颈的衣领，一路被提到了通往王城废墟的石阶通道上方，然后，毫不留情地被扔了下来。

白鸟站稳脚，与狮子对质着。

无声。

狮子动了动嘴唇，似乎有什么要说，却在下一秒露出尖牙的瞬间又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转身飞了回去。白鸟目睹着狮子不正常的状态，想到问狮子也不会有用，干脆走向王城废墟。

白鸟“他不会有事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大概这句话是给自己看的。

路上白鸟看到了脏辫，打了招呼，让脏辫回去，自己去往王城。

……

当白鸟翻越重重叠叠的沙丘，来到废墟的时候，正巧被坐在城顶的龙骨看到。

龙骨白鸟?！你怎么来了？怎么没通知我去接你？

龙骨从城上落下来。

白鸟你也觉得我需要有人带领么？

白鸟笑起来，领路人永远只需要引导别人不是么。白鸟只来过暮土，因而也只与暮土的长老和守者熟悉一些。认识龙骨的时后，他还没有上任为暮土的长老。

龙骨从哪条路过来的?

白鸟主路，从孩子们常说的四龙图那里。

白鸟回答到。

龙骨的眼光一沉，转而问道，

龙骨你遇到脏辫了没？

白鸟一开始没有，后来他过来了，他要来叫你过去带我 然后被我半途叫回去了。

龙骨……铁定是去烤螃蟹了……

语气有点恨铁不成钢。

龙骨那，狮子没伤到你吧?

白鸟呃，没有。

如果不把扔他算在内的话。

龙骨那就好。

龙骨松了口气。

白鸟狮子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龙骨沉默了一下。

龙骨到底怎么了我也不知道，狮子他自己也没说清……从那次突然回来之后，他就会隔十几天去通往王城的区域，也没告诉我过。我巡逻的时候偶然发现他坐在冥龙面前，也很震惊他一个霞谷的守者怎么会来这里，而且冥龙照到他也像没看到一样，

龙骨回忆着。

龙骨当时他意识可能不清楚，发现我在一边看着他，他就一直盯着我看，感觉挺有攻击性的。后来发现他来这里的时候就会不受控制地想要攻击光之子，我就让脏辫在那边守着那片区域了。

白鸟所以，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有说过吗？

白鸟试图掰回龙骨的谈话主题。

龙骨不清楚。狮子清醒的时候跟我说，他在那次是和冥龙一块撞在暮土的城墙上，被龙角穿破心脏死的。但是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去重生之路，自己还活着。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不怎么记得了。

龙骨我让他去禁阁找自己那时的记录，禁阁会记录所有历史，还有每个人的生死。他去找了，回来告诉我，他的记录只写到了他被冥龙刺死的地方，后面就什么也没有了。

白鸟禁阁记录的，不都是光之子们的事情么?

龙骨嗯，所以狮子说自己没死就很奇怪，活着却没被记录，只有被污染的光之子才会存在这种情况。但是狮子要是被污染了，他怎么会重生并且还是守者……

龙骨顿了顿。

龙骨我告诉他，他可能是被黑暗污染了，所以禁阁没有记录，但是他自己具体怎么回事，现在还没有定论。狮子让我替他保密，别让平菇卡卡知道，你也别说出去了。

龙骨和白鸟走进王城的大殿，点亮蜡烛，坐在阶梯上。

白鸟为什么不让霞谷那两位知道?

正常情况下不是人多力量大么?

龙骨看着白鸟，继而又转头，

龙骨当信仰确立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改变它。霞谷充满荣光，从那一次开始，光暗势不两立。卡卡说过，霞谷从此，不再有黑暗。

白鸟“还有多少我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