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余晖！”紫悦叫住了余晖，她觉得那枚红色冰晶上，满是黑暗留下的痕迹。

“你也觉得，他说的是假话？”余晖把那枚红色冰晶丢到了桌面上。

“老实说，我并不信任那个家伙，”紫悦看着那枚红色冰晶，“他不像是个会说实话的人。”

“我跟你打包票，这东西肯定有问题，”余晖看着紫悦的眼睛，“在我的世界的时间轴上，黑晶王的实力仅次于塞拉斯蒂娅，他可以轻易击败除塞拉斯蒂娅以外的所有人，包括，那匹代表混沌与无序的龙马。”

沉默了一会儿，余晖问道，“你那边还能开门吗？如果让你那边的塞拉斯蒂娅公主入局，我们存活的可能性会大不少。”

“我可以试一试，但不保证成功，但这枚冰晶，能不用最好还是不用。”紫悦沉声说道，“它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我明白了，那你尽量开启吧，我会用我为数不多的魔力给你助阵！”余晖走到那面高大的落地镜前，镜子映照着她的影子。

魔力注入其中，镜子表面突然如同水面一般泛起了波纹，如同打鼓一般的心跳突然响起，一次重击，两次重击，一根独角突然打破平整的镜面，随后，在女孩们震惊的目光中，一只高大的天角兽打破了镜面的束缚，双目无神，没有魔力波动，仿佛只是一个傀儡。

而它的身后，是一面赤红色的冰晶镜子，“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是来到了我的面前，”熟悉的声音从天角兽身后响起。

“寒月白殇。”余晖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的身影，洁净早已脱离他，只留下墨色一般的身躯。

“我们刚刚看见的，是实时录像，对吗？”

“你们现在看见的也是实时录像，只是更加高级，我运用这个世界的技术，截取了我的一部分意识，留在这里回你们的话！”

寒月白殇透明的眼睛冷漠地看着对方。

“那枚红色冰晶，通向的，倒底是哪里？”

“荒原影魔的封印冰晶，如果你打开它，那个世界的荒原影魔会全部涌入这里，”寒月白殇平静地看着对方。

“你这混蛋！你这是放任我们去死！”苹果杰克吼道。

“对，没错，这就是我守护小马利亚的方式，不惜一切代价，除了王以外，所有人都可以是牺牲品，包括我自己在内！本来这个计划应该是我实施的，可惜，黑晶王来的太快了，逼不得已，我只能把目光转向你们！”

“你可知这么做要死多少人？”

“你少罗嗦！那与我无关！我只要我的小马利亚仍旧存在，我只要我的战友们还能活着，那就够了！”寒月白殇愤怒的声音在空荡的室内炸响。

“你这个自私自利的魔鬼！你怎么会是小马利亚的守护者？”

“你以为那是什么好名称吗？那些父母，管我要他们战死的孩子的时候，那些该死的家伙把我们战友的尸体当做下饭的食粮的时候，你知道吗？千年前的那场战争，打废了整个小马利亚！你知道死了多少战士吗？整个军队换血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说到这里，那个透明的影像突然笑了，“你知道，你当然知道！你是在史书中窥见过那段历史，还有你，暮光，你也同样学习过那段历史！你们一尘不染地站在高峰上，大谈什么和平，什么共赢，你们太漂亮了，我不行，我当时就在那个战场上，我的战友们在我的身边死去，你跟我谈什么合作？什么共赢，还有大公主居然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跟一位野心勃勃的敌国王座去谈和平，呵，她们都忘了，忘了那场战争，忘了我们死去的那么多的兄弟！”

“你们忘了，但我不会忘！在那个无数个黑夜，他的诅咒都在侵蚀着我，来自梦魇与黑暗的诅咒，他们都想占据我的身体，我必须在死之前解决我自身的问题，就像是曾经的星璇一样，放逐是我唯一能做的选择，余晖，你不会以为，那扇门是凭空开启的吧。”

“你……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引我去偷她的王冠？”

“为了我最终的目的，牺牲一两个人算什么？余晖，那时对力量的执着让你忘记了一些基础的东西，”寒月白殇冷笑着看着面前的余晖，“纯白之地的法阵的确能完全排除荒原影魔，只是，要一些祭品而已。”

“没什么，比异界的谐率选择的人，更好的祭品了！黑晶王为了那块冰晶，会不惜一切代价寻找你们的位置，如果你们不启动镜子，等待你们的，便只有死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的声音再次充满了这个密闭的空间。

“但其实我们还有另外一个选择，没错吧，”紫悦声音沉稳。

“紫悦公主，你很聪明，纯白之地准确来说是介于小马利亚以及人类世界之间的间隙中开辟出来的，本来我有更长的时间准备，可惜，他对我的侵蚀越来越严重了，如果可以我倒是也不想牺牲你们，可惜，时间没给我这个机会。”寒月白殇的影像看着自己如同烟尘一般逐渐消散的身体，他招了招手，那只天角兽回到了镜子那面的法阵中，“也许你们未来会找到消灭荒原影魔的办法，不过我没那个时间了。”

“寒月白殇，有什么需要我带给塞拉斯蒂娅公主的话吗？”紫悦问道。

“我知道你不是我们那个世界的紫悦，”说到这里，他似乎发出一声轻笑，又说道，“不过，如果你日后有机会见到她，告诉她，战争后的幸存者后人没资格替战争中的逝者原谅他们战场上的敌人。”

“你会在什么时候消散？”

“在你们打败他之后，虽然他只是个空壳，但是，我曾经往那具身体里植入过大量的法阵，以及自动战斗法阵，还有根据这个世界的电子科技改造过那具躯体，如果你们真的能击败他，或许，你们可以利用他，往黑晶王心脏上插一根钉子。”

寒月白殇的身姿已经越来越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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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很显然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走了，如果想退出，可以现在退出，但如果想要搏一搏，那就一起搏一搏。”紫悦把女孩们聚集在一起，从她们的脸上，她看见了犹豫。

“别担心，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在一起，”云宝黛西伸手拥抱了紫悦，“认识你们这段时间很开心。”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笑容不会轻易离开我们的脸庞，你的到来让我们得到宛若超人一般的力量，也交到了知心的朋友，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在一起，”暮光闪闪拥抱了余晖，“你让我知道到了力量不是一切，让我明白了友谊的可贵，也帮助我成功面对了自我，我们是朋友，而朋友，就应该在这种时刻站在一起。”

“我不喜欢说太肉麻的话，不过，如果这次大家都没事的话，就一起来我家农场喝几杯苹果酒，黄金苹果酒的味道可是很好的，”苹果杰克声音沉稳，她试了几下拳套。

“再加上我制作的杯糕如何？即便在困难的时候，也不能放弃微笑，”碧琪派拍了拍苹果杰克的肩膀。

“都到了这种时候，恐惧还有什么用呢？”珍奇一反常态，“最起码，在这种时候，我的身边还有你们这些朋友们。”

“如果能活着见到太阳，我就去公开唱歌，”小蝶紧紧抱住珍奇，“你们一定要来听我的演唱会。”

“好，那我就拿着吉他给你伴奏。”余晖宠溺似地笑了笑。

“各位，那么，开始吧！”紫悦看向了那个站在门口的人形天角兽，魔法的纹理与痕迹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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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杰克率先踏入了对方的攻击范围，几乎是瞬间，对方的双拳就跟她对上，在魔力的爆发的情况下，对方的力量竟然与她不相上下。

而后是云宝黛西，她试图凭借自己的速度轻易将对方打倒，但苹果杰克手中一空，珍奇给云宝黛西设下的三层水晶保护屏障瞬间被对方击碎两层，“云宝！小心！”

她们急忙撤出警戒范围以外，寒月白殇的身体亦回到了门边，“现在尝试远距离魔法攻击，”紫悦给其它几人使了个眼色。

一个个魔力弹直射向对方。

魔力弹的速度不慢，然而几乎是瞬间，两根翅翼就护住了他，随之而去是同样几枚魔力弹。

而且，魔力量明显更强，“这要怎么打？”余晖把一本放在桌面上的小说砸了过去，在小说进入攻击范围的瞬间，几道银光闪过，小说瞬间变成了如同落花一般的纸屑。

紫悦看着那如落花般的纸屑，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主意。

整整两天时间，各种碎片轮番砸向对方，直到，寒月白殇的身体动作逐渐慢了下来，苹果杰克踏步上前，然而，就在她进入攻击范围的瞬间，一个闪身术，珍奇的屏障直接被击碎了两层。

但苹果杰克还是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他的力量已经不像两天前一样打的惊人了，当云宝黛西进入警戒范围内时，暮光闪闪同样进入了警戒范围内，在速度与魔力的加持下，终于对对方进行了一次有效攻击。

重击在对方的胸口上，只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翅翼扇动，留下对方的影子，如同锋利匕首一般的尖锐角质物猛的从他的影子里窜出，感受到那东西的瞬间，连魔力也变得阻滞不通。

躲闪不及，云宝的一条胳膊被打了个对穿。

苹果杰克没放开他的手，但现在她想放也放不了了，他正企图用他的角穿过苹果杰克的颅骨。

局势瞬间反制，余晖思索了一下，同样的闪身术，一个闪身来到了他的正上方，瞄准对方的后脑重重一击，如果他还能正常思考，这一击可不得了。

但现在是法阵驱动着他的尸体，独角向上，头亦上扬，紫悦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如同影子一般，一个重击狠拍在他的下巴上，把对方重重拍飞出去。

一阵烟尘中，传来物体落地的声音，珍奇和小蝶立刻控制住了他，随后紫悦走上前，一个一个解除了控制他身躯的法阵。

法阵不多不少，一共约有七百个大大小小的法阵，其中还有三十个连成了阵图，甚至能让魔力模仿血流的流动。

伴随最后一个法阵的解除，寒月白殇重重倒地，翅翼上的羽翎散尽了，“余晖，”暮光闪闪

面色复杂地看着她。

“他是一位强大的战士，”余晖看着寒月白殇的尸体，她们要离开了，而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再有人来这个地方了。

无名的火焰燃起，送了这位战士最后一程，如同影子一般，暮光闪闪和紫悦做了一个装置，保证在她们离开后，纯白之地的法阵也会正常启动。

她们打开了门，进入幽深的地道，地道很长，等她们离开时，才发现，自己身处皇后区的一座大型别墅里。

周遭的一切都很整洁，书桌上有一封信件。

“没有魔法的气息，也没有毒，”紫悦用魔法打开了信件，感受到小马利亚魔力的波动，原本满是恭维之话的信件上出现了短短两行小字。

“恭喜你们成功，如果看信的是黑晶王，我祝你去死！”

在最后一人离开地道，它瞬间崩塌了，隐约可以听到那边的嘶吼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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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帝国内，黑晶感受到，与自己的影子断了联系，“这种危险的事情，怎么能本王亲自去做呢？您说对不对？约书亚。”

“那些愚蠢的小马利亚国民不会猜到，他们的大将军，居然是我们的人。”

“不，你错了，寒月白殇的确是小马利亚的大将，这点是不容置喙的，去的那些废品们已经失联了，看来我们这位老对手还是有点本事的，”黑晶感受着来自极北之地的寒风，片刻之后，“新的代理人选好了吗？平稳，可是会让人堕落的。”

“她怎么样？”

“星光熠熠吗？看起来不错，她的魔力量可能比那位友谊公主还高？有点意思，去做吧！”

“遵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