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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拜耳大师的储藏库

真八支舞者

拜耳•托林托大师今年已经五十岁,出生在绿港,并且一直生活在这个城市。几乎把毕生都献给了破解芳人隐秘的事业中来,像许多知名的解咒师一样,从未有过婚娶。但他的生活并不因为孤身一人而寂寞。由于他广博的学识和为人处事的风格,使他赢得了多数人的尊重,也因此有了很多朋友和追随他的学生。

今天到他府上的访客是一位路过绿港的古董商,名叫乌鹿。

是的,他就是那个几十年前引起北方邦国毁灭的,自称是解咒大师查休-祖卡尔的弟子的人。只是如今,岁月已经使他变得苍老佝偻,脸上蓄着大把灰白色的山羊胡须,而且他目前的身份也已经不是解咒师,而是一位游走市井的古代珍品遗物的收藏家。

在铺着樱桃木地板的小会客厅里,他向绿港的大智者出示了一封私人信函。

那是一封来自南方月夏王国的推荐信,写信的人是烈夏农,也是一位很有名气的古董商,他和拜耳大师是挚交。烈夏农在信里说这位来自那鲁古城的乌鹿有一些值得“侧目一看”的好东西,做为挚友故交,他若不能将这样一位值得信赖的人和他手里非凡罕见的古代遗物推荐给拜耳,自己就会陷入深深的自我责备和怨恨之中。

从市长家里出来,差不多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但拜耳还没有决定请这位不素之客共进午餐的意思。

“我的这位老朋友,”他说,“在信里对阁下褒奖有加,看来他对您十分信任。”

乌鹿谦逊的低头表达谢意,他的脸庞皮肤是浅灰黄色的,有一半边从颧骨到耳垂的部分被一大片暗褐色的斑点密密麻麻地覆盖着,仿佛曾经受到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严重创伤。他的嘴角也很不自然地向这一边拉扯过去,隐藏在白须下的刀疤痕迹说明此处曾经接受过外科手术的校正,虽然校正的不是很理想。

“那么我的这位老朋友极力推荐的阁下,您有一些什么不同寻常的古董需要我来看一下呢?”

“噢,”乌鹿脸上浮现出一团笑意,他拖着有些沙哑的嗓音说:“拜耳大师的渊博知识和丰富的经验这是没有人不钦佩的。在下很久以前就听人谈及大师有一间摆满各种古董的储藏库。那些物品不是世俗的黄金和珠宝,却比黄金和珠宝还要来的珍稀和名贵,都是大师花费了毕生的心血从各处收集得来的。也许在世俗常人的眼里这些古董只是些落满灰尘的破破烂烂,但在大师独具匠心的慧眼里却能从中窥察到遗失在往古以前的秘密。”

“哈哈,”拜耳大师忍不住笑了两声,说:“我是有一间昏暗污浊的小库房,里面堆满了从一些没人问津的废墟里捡回来的破烂零碎。那储藏室我从来都不上锁,因为就连最不走运的小贼都不愿意亲临光顾那里。至于阁下您所说的窥察什么从前的秘密,实不相瞒,一直到今天,我还真没有在这些灰尘堆里发现什么值得吹嘘和炫耀的事情出来呢!”

“呵呵,”乌鹿眨巴了一下他浑浊的灰绿色的眼睛,附和着笑了笑。“大师您太谦虚了。我听烈夏农先生说,您曾经在一个静谧教的修行者那里购得了一件被称作‘巫槌’的古代遗物,据我所知,这件‘巫槌’有古董商开到五十个布耳的高价您都不愿意出手。我相信您不会否认这个事实,这不是您的为人风格。而我要说的是,今天在下给您带来了一件与之相同的器物。有人说‘巫槌’是古代的卤盐人的某个巫师用来施行法术的器具,使用它可以召唤风雨。但事实是这个所谓的‘巫槌’并不是单独被拿出来在仪式上使用的,而是还需要一个配件,两者结合才能达到某种不同寻常的效果。”

“你是说,你带来了树立‘巫槌’的基盘底座?”

“呵呵呵,”乌鹿满脸得意地说:“比那个还要好……”

他说着伸手到椅子边上他带来的一只羊皮口袋,两只手抖抖索索地一圈又一圈打开缠绕在上面的黑色细铁链,然后从里面吃力地拿出了一个被黑灰色蜡纸严严实实包裹着的东西。

当着主人的面,他在小茶几上打开了那些蜡纸,使包裹在里面的一个银质雕刻物显露出来。

这是一个呈六边形的类似大烛台基座的雕刻物,六个面都有倒三角形的镂空,上面覆盖了厚厚一层黑褐色的油污,所以无法知道它原有的表面是否还有其它刻纹。在这个物体顶端的中央部位,镶嵌着一枚灰绿色的鸡蛋大小的大理石圆球,表皮上散布着稀疏的深色瘢痕。

“古代的卤盐人生活在圣母城北面,沉默山脉脚下沿海的一片极为贫瘠的土地上。”乌鹿看了自己的古董几眼,有瞄了瞄拜耳,发现对方正紧紧盯着桌上的物品,他微微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所以祈雨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件极为重要的大事,有记载说他们曾经有段时间甚至施行过非常残忍的活人祭祀。直到后来,有一个外乡人来到他们中间,这人带来了一件可以随时随地、什么时间需要就什么时间能求下雨水的神器,就是这个保存在大师您手里的被称作‘巫槌’的东西。他的到来终结了卤盐人野蛮的活人祭祀,但也引起了族长的嫉妒。族长杀死了这个外乡人,抢走了他的‘巫槌’。但无论他和他的手下怎么样效仿外乡人祈雨的方式,天上总是飘不下一滴雨来。这时他们才发现,‘巫槌’是需要和另外一件被叫做‘雨珠’的东西组合起来,才是会引发非同寻常的效果的,而那个外乡人早就预感到了酋长的贪心,所以事先将这一部分藏在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呵呵,因为没有了雨水的滋润,山谷里的禾苗全都枯萎了,卤盐人居然就这样被贪心引起的饥荒所灭绝了。”

拜耳大师忍不住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茶几上的那枚大理石珠子,感觉到一丝油腻腻的滑润。

“你是说,”他有点不太相信地看着乌鹿,“这是那个最关键的部分,那个雨珠?”

“呵呵呵呵,”乌鹿用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然后故作神秘地说:“这个我不是行家啊,而它又究竟是什么,相信大师用自己的收藏来验证一下,如果它们原本就是配套的器物,虽然彼此分隔开有一些年头了,应该还是会相互契合的。”

拜耳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让我们立刻就来验证一下吧,我到但愿它们别真得弄下来一场瓢泼大雨,把我的小仓库给变成了个鱼塘,哈哈哈哈……”

大师的储藏库建在后院的一道斜坡上,是个半地下室的结构。

斜坡原来是一片暴露出地表的花岗石岩体,旁边匍匐着一片鲜黄色花朵的蟛蜞菊和倚在岩石上的几枝早已凋零的玫瑰,不知道这些植物是野生还是人为有意的栽培。

一些经过风雨自然节理的岩块被取下来形成了略呈拱顶的门洞,大约一人来高,只有一个长满青苔的木栅栏门,歪歪斜斜地敞开着。

他们沿着弯曲向下的石级道走入一团昏暗之中,前方传来隐隐约约的人语声。

最后,拜耳大师撩开了一道垂落在地上的麻布门帘,两盏玻璃罩灯立刻将大团蒙蒙茸茸的黄色光辉撒到他们的脸上。

“啊,”随着一声尖锐而怪异的叫声,一只鹩哥扑面飞来落在拜耳的肩膀上。“快看、快看、鸡鸭落伍了、鸡鸭落伍了!”

“拜耳老师?!”

艾思敏从屋子中央的一张小桌后站了起来,手里一左一右各拿着一块布满锈迹和泥土的金属物,脸颊上还抹着一道灰尘的痕印。

“小艾,”拜尔大师驻足在几只很难分辨出到底是黑泥块还是什么器物之间的狭小空地上,“找到你们要找的东西了吗?”

“暂时还没有。”艾思敏摇摇头,脸上显出无奈的神情。她注意到拜耳身后是一个佝偻着脊梁的陌生老头儿,大约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一脸故作献媚的笑意在暗淡的灯光下还很是引人注目。

“不要着急,在我这间杂乱的小屋里找东西千万不能着急,你们要知道,每隔上三五天就会有王城的马基或者西染街的马尔叶基带着他们的伙伴来把这里翻个底朝天,每个物品原本在哪个位置已经不重要了,目前最重要的是你们要先放一下手头上的事情,来帮我找一件东西,一件很不起眼的椰枣木大棒。”

“椰枣木大棒么?好像刚才在哪里看到过的,我们那位阿龙加同伴刚才手里就似乎拿着那么一根大棒槌耍着玩呢。”

“是这一根吗?”

这间储藏室大致呈斜边的四方形,最长的一个边大约二十苏尺,最窄的一边不会超过十二苏尺,最宽处接近十苏尺,有三根粗大结实的水杉木梁支撑在关键的部位,使整间屋子看上去非常牢固结实。四面墙都用半个苏尺长、一个奴尺厚度的红砖结合着突兀的岩壁砌成,前面竖立着粗糙但十分结实耐用的木板搁架。搁架上东倒西歪地摆满各种陈旧的物品,有沾满石英颗粒和泥土、使劲一捏就会粉碎的四耳铁罐,有长满蓝绿色锈迹、因为害怕破损而从没敢打开过的铜质箱子,还有仅剩下半张脸一只角的野牛头骨;在搁架边坚硬的泥地上,一只麻布口袋像个醉鬼似地毫无顾忌地横躺着,装在里面的属于不同动物的碎骨头片撒了一大堆出来;旁边刚刚滚过来一个笨重的黑陶罐,积存在里面的碎金属或者小石块发出哗哗啦啦的声响。

在这个足足有半个苏尺还要长的陶罐后方,阿龙加手里拿着一根因年深月久而弯曲变形的棍状物站了起来。

“这好像是古代的一件武器吧?”他推测说,“它的头上应该套着固定有尖刺的铁箍,那样才有杀伤力。”

“呵呵,”拜耳笑了笑,他说:“你说的很形象,就是那样,你手里那个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他接过那根大棒,仔细端详了一下,上面的浮雕纹饰已经无法辨识,但其顶端曾经嵌套固定过附加装置的痕印还是非常明显。乌鹿把手里那个镶嵌大理石珠子的银质雕刻物套在了大棒的顶端,又小心翼翼地向下拧了拧。

“非常的匹配。”他收回手捋了捋胡须,脸上泛起团满足的笑意。

“是的,是的,”拜耳也忍不住惊喜地叫道,“太美妙了,这绝对是一家啊,绝对没有误差,虽然这棒槌有些走形了!”

看到周围几个人疑惑的目光,拜耳把手里的大棒又往灯光下凑了凑,说:“这就是古代卤盐人用来求雨的法器,他们叫它‘巫槌’,就是巫师的棒槌的意思,现在终于完整了,因为这两件物品曾经被人为地分离开而招致了一个民族的灭亡,简直太可怕了。”

“这东西可以求老天下雨?”艾思敏皱着眉头说,“那我们是不是赶快要准备些雨具,免得一会儿被淋成个落汤鸡。”

“哈哈哈哈,”拜耳忍不住大笑起来,并将手中的所谓‘巫槌’高高地举了举。“别着急,哈哈,上面的这颗就是‘雨珠’,‘雨珠’和‘巫槌’结合起来才会产生效果,单独使用它们中的任何一件都是不起作用的。不过现在这两者结合了,居然还是没有下雨,我个人觉得应该是仪式的问题,我们没有举行相应的仪式。古代信奉巫咒和魔法的民众总是为各种难以实现的愿景设立各种稀奇古怪的仪式,在仪式举行到高潮的时候,巫师才有可能施展出他们的法力,显然我们没有给棒槌产生这种效果做好必须的准备啊。”

看到大家都一脸茫然,拜耳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他笑了一阵才说道:“我刚才所说你们不必当真,这只是一件有故事的古代遗物,具备收藏价值,但不具备能让天空下雨的特殊效能。”

他说着,轻轻从大棒顶端摘下了那个石质雕刻物,将它交还给它的主人。

“老实说,”他对乌鹿很认真地说道,“我刚才真得动心了,我一时有些冲动,甚至想不顾一切后果,花四十个玻束将它从你手里买过来,好让这件有伤心故事的古代遗物恢复到完整无缺的状态——你们知道的,我多年一直在为让许多著名的古代遗物恢复完整而奔忙,四处奔忙,总是一刻也不得休闲。但现在我有点改主意了,我想我过去所做的一切,其实,那个、那个追求遗物的完整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已经没有什么具体的意义了,你们看,时间过去那么久,历史的长河中发生了数不清的事件,就像文学戏剧那样,完美的结局几乎是所有人迫切希望的,但最后不完美的、有缺憾的结局才让人回味悠长、一生难忘呀!所以,我打算放弃这次收购了,就让它们远远地分隔开来,干脆永远不要见面才最好,你们说是不是这样呢?”

乌鹿跨过横倒在地上的一个有狮子头像的破损石柱,好让自己站在主人的正面侧前方。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少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给耍了。

“啊,神哪!”他有意提高了嗓门,说:“拜耳大师,您是一个有智者称号的名人,您不应该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是受到您的知根知底的朋友或者故交的特意推荐,我才不远千里从月夏王国渡海来到这里,来向您,向一个挚爱古代遗物的收藏者奉上我耗费一生的时光、走遍世界各地搜集得来的一点点可怜巴巴的收藏品之一。且无论这件物品它的的实际价钱究竟应该是多少,仅仅凭您的身份和地位,您都不应该用四十个银币来羞辱我,真的,您这样做实在让在下感觉十分难堪。”

“主人很豪放、主人不吝啬、”一直在拜耳肩头埋头整理羽毛的鹩哥忽然跳动着叫嚷了起来。“你才羞辱我,鸡鸭落伍了……”

拜耳大师抬起一只手抚摸着鹩哥好让它先安静下来,然后他笑眯眯地说:“这位老先生您的理解力已经远超正常人的想象啊。我敢向真神起誓,鄙人绝没有要羞辱任何人的意思,哪怕是一星儿半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必须说明,首先,鄙人只是个古董收藏者,却不是一个古董商人。这两者是有显著区别的,收藏者的获取目的是出于某一物品是否能够对应于自己的收藏室,看看这间小黑屋的哪个角落正好能够容得下它;而商人获取的目的完全是出于利益,不是为了获取而要去获取,而是要看物品卖出去的价值,要看自己从卖出中可以获得多少利润。所以收藏者是要把获取的物品丢落在灰尘堆里,而商人却是为了换取更多的、大量的沉甸甸的金钱。

“其次,鄙人是个研究者,我需要收藏品来丰富我的研究,有时候我都感觉到我距离最后的伟大成功仅有一步之遥了。您想想看,在一个研究者眼里,他会怎样衡量一件古代遗物的价钱。不、不、不,绝不会是因为稀有,或者因为市场价值,这些绝对不会有。只有看这件东西相对于自己的研究,它能起到或者是提供什么关键性的线索,说到这里我想您应该已经十分明白,您所带来的这件‘值得侧目一看’的好东西,实际付给银币对鄙人来说也是有多么的不值,因为它对于我毫无意义,我不需要天上下雨来浇灌我的禾苗,何况它还求不下一滴雨来,这是真的吧?所以,假如您执意想做完这笔生意的话,可能最终您的钱袋里会多十五、六个铜叶。而我必须再次声明,鄙人毫无羞辱您的意思,只是因为您带来的这个东西,对我而言实际意义不是很大。”

“是啊、是啊、是啊,鸡鸭落伍了!”鹩哥不安分地来回掂着脚爪。

“这是从哪里学来的,什么鸡鸭落伍了?”

“不知道,”艾思敏笑了笑说,同时眼睛看向那个陌生的老头儿,发现那人脸色十分难看,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似地。“它今天从街上蹓跶了一圈飞回来就不停地说这一句。”

“那么,现在假如……”乌鹿长吸了几口气终于开口了,“假如我现在买您的这个木棒的话,您打算对我开价多少?”

“呵呵呵呵,”拜耳将肩膀上的鹩哥放到屋梁顶垂挂下来的一只铁丝圈上,然后说:“您也知道曾经有古董商给了一百五十个布耳我都没有出手……”

“啊!?”最里面灯影下站着的大农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又赶紧用手捂住了嘴。

“我的神哪!”乌鹿再次叫嚷起来,“您太过分了,您太过分了!这两个是一套的东西,我卖给您的这部分,您连银币都不肯给,只愿出不到二十个叶。可我要买您的那一部分,您居然要一百五十个布耳,真神哪,一百五十个布耳是可以在月夏王国买到一整套带小花园的别墅!而这套东西如果分开来就一个铁奴母都不值!”

“呵呵,这位乌鹿先生以为我在戏弄他,可实际原因我相信不久前我已经对大家都说得很清楚了。对像我这样的收藏者来说,物品的价值不在于市场行情,而在于对我的研究有无帮助。”

乌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他摇了摇头,像似在自言自语地说:“我来错地方了……”

他低着头,佝偻着背跨过横在地上的那半截破旧石柱,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拜耳朝艾思敏眨了眨眼,“午餐时间到,”他说着将一直提在另一只手里的大棒递还给阿龙加,“也许吃点东西,我会想起来我把那个东西放哪了,我早就发现人类的思维能力是和饮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吃得越多,考虑的问题也就会越透彻。”

加上罗雯娜和大农他们一行五个人先后走出了储藏室,外面阳光明媚,微风习习,空气里透出一丝让人十分惬意的潮润和芬芳。

阿龙加忽然注意到脚下的鹅卵石小径上明显有一层薄薄的露水,就要在炽热的阳光下完全蒸发了,而这里原本应该是非常干爽的。他无意回头看了下走在自己后面的罗雯娜,那位便装的亲卫队长正伸出右手轻轻抚摸路边玫瑰的叶片,她举起拇指让阿龙加看到那手指上是湿漉漉的。

“显然,”罗雯娜声音不很大地说,“这里刚才发生了一点不同寻常的事情,在这个天空晴朗的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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