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峻霖,我们单独谈谈。
老妈还有小涵,嘉祺特意来给你送课本,我留他晚上吃饭了,你招待一下。
母亲并未想象之中那般大发雷霆,
她的语调虽平淡却暗藏波涛汹涌。
似是已经决定什么重大的事情,
泛红的眼眶透着不舍与种种复杂而不可言喻的情绪。
贺峻霖无言,
他垂头不再忘向你,
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不敢动弹分毫。
不是卑劣的心思被毫无预兆揭穿暴露后的羞愧,
而是早已知晓没有结果却仍将关系弄的一团乱麻。
他的勇气是所有人的负担。
贺峻霖明白。
可还是遵从内心。
马嘉祺阿姨,我突然想起来我哥今天回家,我们好久没见了,所以晚上还是不留下了。
马嘉祺等以后有机会我再过来。
马嘉祺的目光捕捉你暗暗攥紧衣角,指节已经泛白的右手,
识相出声化解此时僵持的气氛。
他将装着课本与作业的袋子递向你。
临场编造的理由是马嘉祺的体贴,
好像一切都风平浪静。
老妈是阿姨招待不周,
老妈以后常来。
母亲和蔼地回头微微一笑。
顺着马嘉祺的台阶向下走。
老妈小涵,你送送嘉祺。
母亲的目光转向你,
数以万计的针一个个扎入皮肤,
细密而不间断地疼痛,
好似慢性折磨。
母亲的话语不是赦免,
而是命令,
可你迫切的想要逃离现状,
想要缓和极速不安跳动的心脏。
贺涵嗯。
你接过马嘉祺递来的袋子将它放在桌面,随即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全身而退。
像是逃兵。
贺峻霖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他卑微的姿态与往日截然不同,
隐忍收敛,
悲痛与苦涩只能独自消化。
你临走之时,
看向贺峻霖的一眼,
他眼神黯淡,
没有光芒,
身后仿佛是巨大的黑洞,
将他拉扯吞噬。
不知从何而来的痛意遍及全身,
你被压抑的难受极了。
但无法驱逐疼痛,疏解情绪,
仿若挣扎的困兽。
试卷上最简单的选择题,
摆在现实生活中是那么的难以抉择。
承担因自己的选择而产生的后果,
一点也不简单。
你们都是胆小鬼。
不。
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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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似乎于不知不觉中转凉,
吹拂在肌肤的带着蒸腾热气的色暖的风,
好像就在昨日。
世界被灿烂的金黄色覆盖。
可是如今,
你即使裹着厚重的外套,
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鼻尖也冻的通红。
猝不及防的降温,
令没有做好迎接措施的你被刺骨的寒风所席卷。
生活总是千变万化。
你与马嘉祺相对沉默地在公交车站等待,
明明是并肩,
可你们各怀心思。
像是平行的宇宙。
透着疏离感。
他踌躇难安,
忍不住瞥向你的视线,透露浓浓的担忧。
却止于开口安慰之前,
不敢惊动你一丝一毫。
你处于放空状态,
脑海中繁琐的思绪被你一键清除,
直视凝视着被风卷起的落叶,
跟随它飘动的轨迹。
视线随之移动。
今天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在你的手脚并没有被冻的毫无知觉之前,
公交车缓缓驶来。
马嘉祺率先登车。
转身本欲向你挥手告别。
可没有料到你紧随其后投入硬币,
走上公交车内。
马嘉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