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城庙会

苏杭市百年不遇的大雪，一直持续了七天。

今天是大年初三，阳光终于消耗掉乌云的最后一点生命力，照在了久违的大地上。

这个三线城市也开始忙碌喧闹起来，因大雪关闭的商店也打扫门前的积雪开始迎接今年的庙会。

小乞丐蹲靠在庙会小巷的一个转角处，屋顶上的积雪被太阳融化滴滴答答的落在脚边，溅起的水花打在地上的碗发出清脆的声音。

小乞丐看着碗里零零散散的几个钢镚，站起来用手接了一把雪水在脸上抹了抹，让自己看起来更狼狈一些好让好心人施舍自己一点。

“啪”一枚硬币落进碗中，少年赶忙低身感谢。自己的小计划还算成功不出一会自己的小宝库又多一块。心里暗暗窃喜。

“啪，啪，啪”一连串的响声在耳边响起，这可是不多见的大金主呀。小乞丐用出了自己最高的礼仪：起身对着前方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对呀，不敢套路出牌，不是每次金主看自己不起身都会在次投喂硬币的嘛？这次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那乞丐少年眼神往前伸了伸，看见一双干净那是比较破旧的一双小鞋，目光随着鞋子开始向上“嗯，熟悉的裤子、 嗯，熟悉的上衣、 嗯，熟悉的脸、嗯，熟悉的双马尾。”

“余小鱼，你怎么在这？”小乞丐看着眼前十多岁的小姑娘，衣服和鞋子都是一尘不染。没有被融化的雪污染到，这一路过来肯定是绕着水坑小心翼翼的赶过来的。

看着穿着有些不合身羽绒服的小姑娘一脸惊讶。

“余洋，你个没良心的，要不是我发现你快冻死了叫院长他们救你，你现在都成冰棍了。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表示出一副嫌弃的样子，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名叫余洋的小乞丐蛋疼看着这个怨妇般的小女孩“是我不对，是我不好，行了吧。”

“不行，道歉能有用还要监狱干什么？”

余洋“·······”余小鱼的脑洞最近越来越大了，不知道在哪学的。

“你陪我逛庙会，我就不生你气了。”余小鱼一副奸计得逞的说道。

“那你要告诉我，你钱是哪里来的？”

“这是院长给我们发的压岁钱，刚刚给你的硬币就当我给你的压岁钱好了。”

余洋气的牙痒痒，他和女孩以前是在同一所孤儿院长大的。两人的关系从小就特好，他对这个余小鱼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

“哪有妹妹，给哥哥压岁钱的？”

十七岁的余洋看着就比自己矮半头的女孩蛋疼的说道。

“就你？还给哦压岁钱？你有钱吗？”

被余小鱼素质三连问，余洋的脸黑了黑，自己确实没钱。

看了看自己没几个钢镚的破碗，把钱装进口袋，又四处望了望把那个破破烂烂的小碗谨慎的藏在一堆破布下面，才满意的拍了拍手。

“走吧，反正今天也没要到多少钱，今天我就陪你逛逛。”

那精心打扮的小女孩一下牵住余洋的手跑进汹涌的人群，一会就看不到人影了。

“余洋我要吃冰糖葫芦，要那种中间带草莓的那种。”

两人经过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摊贩前，余小鱼晃着余洋的手。另一只手已经指向了刚刚经过的的糖葫芦的三轮车。透过玻璃看去，灯光撒在糖衣上折射出山楂红彤彤的颜色，更加的晶莹剔透。

“余小鱼！我们不是在给你买羽绒服的时候说好的，买完之后我们就要省吃捡用的嘛？给你买一件羽绒服可是花了我一个多月攒下来的钱。我开学的学费现在都还没凑够呢。”

“余洋，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曾经你说过你会爱我，疼我，照顾我一辈子的。”余小鱼紧了紧身上偏大的羽绒服，平静的说道。

余洋当时脸就黑了，你都跟谁学的这些歪道理，自己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这种话。这话用在这里真的合适吗？

“余小鱼，我都给你说多少次了，看电视可以但是不要天天看一些爱情肥皂剧行不行！”

看了看自己为了能让她多穿几年买的大了一码的羽绒服，还是叹了一口气走向了卖糖葫芦的三轮车前。

“老板，带草莓的糖葫芦怎么卖？”

“五块钱一串，给你妹妹买一个吗？”

傻子都能看见余小鱼嘴角那流出来的口水。

“老板，能不能便宜一点，你看我们都是小孩又没钱，能不三块钱？”余洋使出了自己砍价杀手锏装纯装穷法（不是装是真的很穷）。

两个人因为一串五块钱的糖葫芦口腔舌战的半个钟头，最后以四块钱的价格成交。余洋从口袋里掏出四个钢蹦，给了老板。

拿着自己的战利品交给了擦着口水的余小鱼，“要不是你不争气的留下了口水，我至少还能砍上五毛。”余洋恨恨的说道。

余小鱼低头数着，一串有八个果子，其中有三个草莓。

“我吃五颗，你吃三颗。单是你不能吃我的草莓。”

余洋乐了，摸了摸余小鱼的脑袋：“我才不喜欢吃呢，你自己全吃了吧。”余洋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身体还是挺诚实的。

余洋自己解决温饱都是问题，自然没有吃过冰糖葫芦，所以内心还是有些许的渴望的。

余小鱼似乎看到他的窘迫，并没有拆穿余洋。余小鱼走在街道上白净的脸，红色的嘴唇，和手里的糖葫芦，让她在冬天里像一个瓷娃娃。

余洋看着吭哧吭哧吃着糖葫芦的余小鱼哪还有女孩该有矜持，弄得脸上沾满了糖稀。

“呐，还剩三颗给你。”

余洋把吃剩下的竹签扔进了垃圾桶，两人看见垃圾桶后面一块空地上有每年庙会的重头戏：杂技表演。

“余洋我想去看杂技。”

“杂技门票可是要二十块钱呢！我可没有这么多钱。”

“臭余洋，坏余洋，整天就知道钱钱钱。哼！你和钱过一辈子吧！”

看着刷脾气的余小鱼无奈一笑，这小姑凉可被自己惯坏了。

“别出声！跟着我，我带你进去。”

余洋一猫身，带着余小鱼从杂技表演后面的帐篷掀起一道口子两人成功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