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得知（2）

“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这内幕，她知道的，都差不多了。

而周子舒未必不知道秦怀章和五湖盟是故交，他这么说，也只不过是想问出一段往事而已。

沈慎:“那你这些年也是在秦大哥的膝下长大的?”

这个“也”字，倒是用的巧妙得很。

江愉欢:“沈大侠，我们的事情，您就不必知道了。”

沈慎:“阿欢，青崖山一役，是我们对不起林兄弟。是我们做了缩头乌龟，是我们对不起兄弟。秦大哥也是因此同我们断交的。我对不起你父母。”

是啊，那又如何？一切都回不去了，五湖盟不救他们，自然就该受这样众叛亲离的后果。

江愉欢:“沈掌门是够对不起我们的，可那又怎样？说这一两句轻飘飘的对不起，难道我父母，阿行父母，就都能回来了吗？难道那些无辜冤死的生命，就能重现世间了吗？”

沈慎:“是，我沈慎就是一个不忠不义，无能的小人。”

江愉欢:“悔恨又如何？懊恼又如何？我江愉欢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五湖盟的无所作为的。在我们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不在。那抱歉，你们现在也没资格过问我们的事情。”

气火一上来了，就止不住了。

沈慎这次实在是过分了，明知温客行不愿再回想起他父母死亡的过程，沈慎偏偏还要问。

张成岭:“那是你在剑上喂毒，害死容伯伯的吗？”

沈慎不敢置信:“什么?”

周子舒:“我徒弟问，是不是你在高崇剑上喂毒，害死容炫前辈的?”

沈慎:“这些年来，我坐视如玉被赶出师门被武林正道追杀，坐视林兄弟在青崖山被杀害，是我对不住兄弟。你说是我间接害死了兄弟，我认。但你要说我出手残害兄弟，那是宁死不为。况且这件事情，害我大哥遗憾终身，若是让我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杀了他。”

沈慎说出口，倒是令江愉欢和周子舒有些意外了。

周子舒:“你不知道？那敢问今天的武林盟主是谁？”

这还用想吗？自然是赵敬了。周子舒倒是毫不避讳地在沈慎面前说赵敬。

江愉欢:“沈掌门，不是你，不是你大哥！那你觉得，还有谁能在我容炫伯伯的剑上喂毒的?”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平静得跟个没事人似的，但周子舒知道，她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了。

沈慎比他们还要震惊:“阿欢，你说什么？下毒之人是我二哥?怎么可能是我二哥?不可能的，是衍儿说的吗？他有证据吗？把他叫醒起来，跟我谈谈。”

江愉欢挡在了温客行面前说道:“沈掌门，倘若阿行愿意同你交谈的话，阿欢自是不愿说些什么。可他并不愿意，所以还请您不要纠缠。”

沈慎:“不行，我一定得问个清楚。”

江愉欢:“沈慎！我告诉你，昔日你们五湖盟坐视我爹娘在青崖山死去，尸骨无存。人性本恶，我也不愿说些什么。但是我告诉你，我现在敬你，也是因着我爹娘与你们之前的那一点儿薄面。若是你们当时肯去青崖山救我容炫伯伯，救我爹娘，那阿行又怎会变成今日这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