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我能听听你的故事吗？”
“？”霜微微一愣，他实在是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程咬金居然会提出这种要求，“师父想听哪方面的故事？”
“是你的就行。”太熟悉了，程咬金看着霜深邃的紫眸心道，“最好是你的由来。”
“我的由来？”霜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
“既然你被任命为新的天命之首，又拜在了我的门下，总得让我这个做师父的熟悉你，看看你够不够资格吧。”
话音刚落，程咬金就觉得自己说了个笑话，单从之前的闪避来看，霜的实力绝对比自己强，甚至可能凌驾于自己之上，做天命之首，怎么可能没有资格。
霜目光微暗，不停轻抚命魂之玉的指尖顿了顿，随即释然。
熟悉和资格什么的不过是个说辞，两人都清楚的事情，往往不需要把话挑明了说。
“您说的对，对于新加入的同伴需要更细致的调查。”深吸一口气，霜淡笑：“既然是师父想听，当然可以。”
“不过，此事至关重要，属于天机，还请师父严守。”
听闻此言，程咬金立刻集中精力。
但是霜并没有开口，他摊开掌心，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命魂之玉慢慢飘起，悬在半空当中。
一阵强光突然激射出来，紧接着，程咬金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熟悉的房间里。
他站在无尽的荒漠的上空，正要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观看两千年前的旷世大战。
程咬金心神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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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尽的荒漠，便是所谓的远古战场。
狂风卷起沙石，将程咬金的视线遮挡地严严实实。
“霜，做的不错！”
这是......蚩尤的声音！
程咬金明知道这是两千年前的蚩尤，和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但还是条件反射地心脏狂跳。
等等，霜？！
难道......
风沙渐弱，两道身影出现在程咬金的眼中。
一个是蚩尤——他还不是现在半魔半妖的模样，而是真真正正的人型；另一个人身着一袭白衣，红色的骨翼配上血色的眸子，让程咬金越看越皱眉。
熟悉的人影骤然闪入脑中，一瞬间，程咬金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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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一个人穿过广袤的沙漠。
在边界处，他遇见了几户人家。
手起刀落，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天空，染红了沙土，也染红了程咬金的双目。
“夜寒。”
霜没有理会。
“夜寒。”
“......”
“夜寒？”
突然间，霜像是被惹怒了一般，猛地转身向程咬金看去。
被他紧紧握在手心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程咬金的方向脱缰而去，程咬金浑身肌肉一紧，正要有所动作，就见那柄剑刃穿过了他的身体，被一只略显苍老的手牢牢握住。
又忘了不是现实了，程咬金苦笑，彻底放下了戒备。
“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一个中年男子皱着眉
“什么变成了这样？我不是夜寒，我是霜，我是蚩尤大人最得意的部下！”霜皱眉，忍无可忍地冲着那位中年男子叫嚷道，“你我互不认识，你不要再来烦我了！我不会背叛蚩尤大人的！”
“互不认识？”中年男子默默地听着霜发泄，缓缓叹了口气，片刻之后才开口幽幽道：“从未忠诚，谈何背叛呐？”
“你，你什么意思？”霜一顿，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好像被他遗忘了。
“你被蚩尤洗脑了。”中年男子面色严肃，“他可能怀疑了你的身份，但又惜才，不想错杀一千，便令他的一魄侵蚀到你的元神中掌控你的思想。”
听到此言，霜面色大变，却也没有立刻反驳。
“夜寒，你叫夜寒啊，霜不过是你的字而已。”
“你，本来是我黄帝的手下。”
“是我，派你潜入蚩尤的部落，变作蚩尤那里的一个定时炸弹，成为我黄帝的唯一一个底牌！”
仿佛记忆的玻璃破碎，大量信息涌入霜的脑袋，湛蓝的元神中，那一丝混沌的紫色发了狂一般四处冲荡，他痛呼一声，瘫在地上，瘫在程咬金面前。
黄帝慢慢走到霜，不，夜寒的身边。
“你看，蚩尤多么可恶，你为了‘顺从’改变了自己的模样，可是他却给你装备了一个监视器——你还觉得他信任你吗？”
夜寒跪在地上，眼神空洞。
那么，自己所害的那些无辜的乡亲......
“迷途知返就是好孩子。”黄帝将长剑递到夜寒的面前，“我想为了以后的苍生，百姓们也会支持你的。”
夜寒没有眨眼，他只觉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融化在热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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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上古大战打响。
地面上，两方部落的人马在地上撕扯在了一起，而作为主力的几人，全都悬在万丈高空。
两方人数几乎一致，可是在蚩尤这里，还多出来了一个霜。
旷古大战激烈的程度，完全超出了程咬金的预料。
血流成河，尸首成山，黄色的海洋瞬间弥漫着浓浓的铁锈味。
断戟残兵遍地弃置，旗杆折断、旗面破损严重的旗帜都随着腥风缓缓倒下。
悲壮，惨烈，早已无法形容这等场面。
高空中，夜寒脸色阴晴不定。
在收到了黄帝发出的信号后，夜寒悄悄向蚩尤靠了过去。
就在这时，蚩尤突然停止了攻势，仰天大笑。
夜寒内心警钟大响，果断远离蚩尤。
可惜已经晚了。
一阵刺痛后，夜寒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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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他震惊了。
“怎么样？这就是你们的底牌！是一张能将你们从希望打向绝望的‘底牌’！”
怎么会这样？！
“不过看样子，某个间谍似乎回过神来了。”
夜寒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他暗自咽了口唾沫，暗中抵制着蚩尤的再次控制。
谁知蚩尤不再利用他，一拳砸下，距离过近的夜寒被甩出数十米远，摔落在一座小山丘上，暂时失去了行动力。
“蚩尤，你别想挑拨离间！”黄帝怒吼，“谁不知道你在夜寒的元神里种下蛀虫？”
“彼此彼此，”蚩尤邪笑，“他本身不就是个蛀虫吗？要论耍阴招，我还真是甘拜下风呢！”
胜利的天平已经向蚩尤一方倾斜。
夜寒看着落入下风的战友们，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指尖刺入掌腹，他却全然不顾。
“没错，是我拖累了大家。”他苦笑，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我会尽我所能，帮助吾主杀掉蚩尤，获得胜利，保护苍生的！”
蚩尤听见了夜寒的话，冷笑着嘲讽：“就凭你？你现在连我的一个手下都打不过，谈何杀我！”
夜寒没有说话。
蚩尤顿感不妙，他忽然间意识到夜寒的目的，连忙要将一魄收回。
但是夜寒的元神死死缠住了那一魄，恐怖的能量从夜寒体内爆破而出，瞬间将他的整个身子吞并淹没。
与此同时，蚩尤也惨叫一声，浑身的气势瞬间衰退下去。
“可恶！霜，你宁可自爆元神也要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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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画面都黑下去了。
程咬金愣了几秒，下意识以为结束了，打算找出口出去。
一道声音慢慢响起：“蚩尤的残魂逃到了三界。另一个“你”会联合其余十四位勇士，用我们制作的玄黄无极阵击溃他！”
“安心养伤吧，夜寒，我最得意的部下。”
这次，画面真正消失了，而程咬金也发现自己回到了大唐官府。
“真是......神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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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l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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