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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逼天子移都入长安奉太傅起兵讨关中

上回说到成都王司马颖为王浚、司马腾所逼，准备还旧京洛阳，仍在犹豫，不愿离邺，卢志说：“如今吾尚有五万人马，殿下应早作准备。”司马颖尚无决断，卢志见局势严重，连夜作好还都洛阳之准备。司马颖之程太妃恋邺不走，司马颖本来犹豫不决，正在此时，突然士卒溃散，卢志无法控制，司马颖只好收数十骑与卢志奉晋惠帝乘牛车出邺城，南走洛阳。一路怆瘁，又无粮食，更无细粉供给晋惠帝食用。中黄门太监在私囊中藏有钱三千，只好沿途买些饭食，夜晚中黄门给晋惠帝盖着普通布被，用瓦盆盛饭，勉强度日，赶到温县。温县乃历代帝王之陵，晋惠帝至帝陵谒拜先祖。此时晋惠帝鞋也跑丢，只好穿随从布鞋。来到帝陵面前，尽管晋惠帝神志愚拙，此时仍以国君，如此狼狈不堪，想起先祖武帝时期，不禁伤心，慨然泪下，痛哭流涕。随从者走到河边，正遇张方派遣其子张熊率兵三千前来接应，乘车赶往洛阳。行至邙山，张方亲率万余骑相迎，张方下马参拜晋惠帝，晋惠帝下车扶起张方。入京师洛阳，回到原来宫室，四处奔散众官属稍稍回到洛阳，朝廷百官仅以维持朝政。

却说王浚率军入邺，军士暴掠，城内死伤无数。又使乌桓羯朱追司马颖，追至朝歌未能追及，王浚回到蓟城。

东蠃公司马腾自感兵力不足，向鲜卑部拓跋猗乜求借兵马，拓跋猗乜与其弟拓跋猗卢商议，以为此时正是向内地发展势力之良好时机，答应东赢公。东赢公兵马稍振，遂后司马腾与拓跋猗乜合兵袭击刘渊。刘渊一时无备，不能抵挡，退回河西。东赢公与拓跋猗卢乜会盟于汾东，各自而还。

刘渊得知司马颖弃邺南走洛阳，长叹一口气，说：“成都王不用吾言，逆自奔溃，真奴才也。然而吾与其在先有言，不可不救。”立即发兵进击鲜卑、乌桓。刘宣等人劝道：“晋朝把我部族以奴隶相待，如今朝廷骨肉相残，是天亡大晋，以我复兴呼韩耶之业也！鲜卑、乌桓是我匈奴同宗，只可为援，不可为敌，为何击之？”

刘渊恍然大悟，说：“正是，大丈夫当为汉高、魏武，呼韩耶何足效哉？”

刘宣听刘渊之言，连忙大礼参拜，言道：“此乃我等所不及也。”

刘渊率领人马迁至左国城，此时刘渊声威大振，远近相闻。当此时由于晋朝已大乱十数载，百姓苦不堪言，北方胡人与晋朝百姓多归附于刘渊，刘渊对众人说：“昔汉朝有天下数百年，恩结于民，吾本是汉朝外甥，约为兄弟；兄亡弟绍，不以可乎？”遂后建国号名为汉，刘宣请上尊号，刘渊说：“如今天下未定，可承高祖为汉王。”于是即汉王位，时年正是晋惠帝永兴元年（304年）十月，追尊安乐公刘禅为孝怀皇帝，作汉三祖、五宗神王而祭之。三祖乃是：高祖、世祖、昭烈祖；五宗乃是：太宗、世宗、中宗、显宗、肃宗。立其妻呼延氏为王后，右贤王刘宣为丞相，崔游为御史大夫，左单于陆王刘宏为太尉，范隆为大鸿胪，朱纪为太常，上党崔懿之、后部人陈元达皆为黄门郎，族子刘曜为建武将军。崔游本为刘渊之师，范隆、朱纪等皆为崔游之门生，然而崔游推辞不就御史大夫。

却说陈元达，字长宏，后部人，本姓高，以生月妨父，因此改姓为陈。少年孤贫，常躬耕兼诵读，乐道行咏，忻忻如也。年至四十，不与人交往，然而少年胸怀大志，乃是一位富有品行修养之人，博学经史及百家之说，精读《春秋》、《左传》、《孙子兵法》、《汉书》，格外崇拜汉高祖之张良、陈平与三国诸葛孔明。刘渊久闻其人，亲自求教相请，然而陈元达却推辞未从，刘渊正式建国为汉，有人对陈元达说：“先生是否还有顾虑？”

陈元达笑着说：“我知此人久矣，料定此人成就一番大业近在数日，我先写一封书信与汉王。”信未送出，当天傍晚，刘渊果然亲自登门相请。自此陈元达事刘渊，屡进忠言，刘渊言听计从，陈元达回到家中，仍然保持往日俭朴而从容如初，从不向家人与诸们生如何进言之事。原来早在之前刘渊与陈元达相识，常常谈论天下之事，刘渊问陈元达：“吾本匈奴胡人，时常思念高祖逐鹿中原时轰轰烈烈之时代，假若有一日如高祖之胸怀，将如何取天下？”

刘渊将乘天下大乱之机，谋取天下，请教于陈元达，陈元达微微一笑，说：“如今取天下，易如反掌耳。”

刘渊说：“先生有何方略，赐教于本王。”

陈元达说：“如今大晋同室操戈，骨肉相残，大晋天子徒有虚名，朝廷离散，国力耗竭，百姓离散，民不聊生，四海夏、夷望明主如饥似渴，南方州郡相继反叛，贼寇累年不断；而北方诸胡部蜂拥而起，大晋无力控制，此时正乃天赐良机，以使君五部之力，以诸胡部为盟，连结塞北诸胡为我所用。使君以并州为基地，取晋阳为都，晋阳乃四塞之地，古今为兵家之地，遂后出兵定冀、幽、并三州之地，给民以休养生息，远近百姓必争先奔我而来，鼓励百姓努力耕织，发展农桑，积草屯粮，扩大实力，效高祖派一上将引一路兵马直取关中，一举定秦、雍二州。秦、雍十余年间祸乱不止，而河间王乃一无能之辈，必一举可擒也；青、衮诸将力弱而与朝廷离心，不足为忧，以并州为根基，举三路人马：其一路自关中出武关直取洛阳；一路召募幽、冀二州精锐取青、衮二州；与此同时，再以我并州合诸路人马南渡黄河，与关中人马会攻河南，徐州、洛阳可不战而归吾矣！中原乃定，九州华、夷无不欢悦！”

刘渊听陈元达之言，俯掌而笑，说：“先生一席话，如拨云见日，先生真乃子房、孔明也。”

从此刘渊与陈元达亲密无间，情同手足。然而刘渊请陈元达出山，陈元达并未拒绝，对刘渊说：“只待天时。”刘渊明白，不再相求。

又有建武将军刘曜，字永明，其人容貌奇特，白眉而双目炯炯闪烁，赤光袭人，自幼丧父母，为刘渊收养，此人聪明富有智慧，少年时仪表堂堂，身材槐梧，性格开朗，而生性拓落高亮，平日不随众人，喜欢读书，善于骑射，能射穿二寸厚之铁板，又能吟诗作赋，常自比乐毅、萧何、曹参。当时尚无人深知刘曜之真正才能，唯刘渊之子刘聪深知刘曜，看重刘曜之政治才能，言道：“永明（刘曜字）汉世祖、魏武帝之流，乐毅、萧何、曹参只不过将相而已，怎能与永明相比？”

再说晋惠帝还都洛阳，张方以人马之众专权朝政，然而毕竟为关中成都王之将，在洛阳日久，深感洛阳非久驻之地，准备挟晋惠帝还关中。此时关中将士又无军纪，入洛阳在京城内外放纵士兵四处抢掠，此时京城富豪已经被抢掠殆尽，众将士纷纷要求退还关中。张方乘朝会，提出奉帝迁都长安，晋惠帝不肯走，拒绝张方。张方心生一计，准备乘晋惠帝出游之机，劫持晋惠帝。张方假意奉晋惠帝入太庙谒拜，晋惠帝不答应。次日，张方一不做，二不休，率将士闯入宫中强迫晋惠帝出宫，晋惠帝吓得跑到后花园中，被士兵发现，士兵找到晋惠帝，强迫登上马车。晋惠帝被迫无乃，哭泣着坐上马车，张方乘骑对晋惠帝施礼，说：“如今京城内外贼寇纵横，宿卫军士不足守卫宫城，为陛下安全，只有入我之营垒中，臣尽全力使陛下得以安全。”

此时朝廷大臣纷纷各自奔散逃命去矣，唯独中书监卢志仍在晋惠帝身边，对晋惠帝说：“陛下，今日之事，不必多虑，此乃无奈之下，随右将军入关中。关中本是帝王之居，今洛阳非陛下所久居之地，也许长安比洛阳更好。”

晋惠帝随张方入军营，命张方用车载宫女及所有宝物。此时众将士见宫女如此美丽，一拥而上，把宫女抢来做妻子，又把宫中财物洗劫一空。此时京城洛阳自魏、晋至今已经近百年之积蓄，就此如扫地一般荡然无余。张方仍不放心，又想放火将大晋宗庙、宫室焚烧，以绝返顾之心。卢志立即劝阻，说：“不可如此，当年董卓无道，焚烧洛阳，积毒之声，百年犹存，何必再仿董卓无道行为，落个千秋之骂名乎？”张方听此言放弃焚烧洛阳之念。

晋惠帝在张方营中停三日，张方挟持晋惠帝与太弟司马颖、豫章王司马炽，来到长安，太宰司马顒率兵马以及官员三万人迎晋惠帝于霸上，司马顒立即下马谒拜晋惠帝，晋惠帝也下车扶起，一同入长安，以西府为皇帝宫室。

后人有诗曰：

大晋天子落大难，顷刻虎狼乱关山；

帝都龙庭葬白骨，九州山河尽血染。

十二月，诏太弟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返回本藩，以司马炽为太弟。晋惠帝兄弟二十六人，如今只有司马颖、司马炽与吴王司马晏三人。司马晏本为平庸之人，司马炽好学，喜读书，因此司马颖立为太弟。以司空司马越为太傅，与司马顒一同辅佐朝政，王戎参录朝政，又以光禄大夫王衍为尚书左仆射。高密王司马略为镇南大将军，领司隶校尉，权镇洛阳东，中朗将司马模为宁北将军，都督冀州诸军事，镇守邺。司马略、司马模二人与司马越同为兄弟，百官各守其职。

再说东蠃公司马腾先是求拓跋猗乜出兵相助，大败刘渊之后，结盟而别，近来又派将军聂玄率一万人马袭击汉王刘渊，双方战于太陵。此时刘渊人马精锐，军威正强盛之时，与聂玄相遇，一战将聂玄大败，遂后刘渊派刘曜率二万人马乘胜进击太原，取泫氏、屯留、长子、中都诸县。又派乔郗击西河，取介休，其县令贾浑不降，乔郗将其杀死。众士卒戏贾浑之妻宗氏。乔郗见宗氏乃一美貌如花似玉之女子，驱散士卒，将宗氏抱入自己营帐中，纳为夫人。不料宗氏乃一位刚烈女子，大骂乔郗，乔郗一怒之下，杀死宗氏。刘渊得知，勃然大怒，骂道：“使天道有知，乔郗岂为男儿大丈夫耶？”于是将乔郗降秩四等以罚之。

汉王刘渊此出兵大获全胜，率领人马进击东蠃公司马腾，司马腾哪里是刘渊抵手，只好再次向鲜卑拓跋猗乜求救，拓跋猗乜问属下诸将，卫操说：“刘渊本为雄心大略之人，如果司马腾等败亡，必然向我而来，此时应以司马蠃公为援以救之。”

于是拓跋猗乜亲自率领一千轻骑救司马蠃公，大败汉军，杀汉大将蓁毋豚。朝廷加封拓跋猗乜为鲜卑大单于，卫操为右将军。拓跋猗乜英杰魁伟，行走如风，马不能胜，常乘安车，其牛壮大，其角容一石。曾经腹内有虫，呕吐于地乃生榆树。参合陂地处塞外，自古不生榆树，自此塞外乃生长榆树，为世人所奇，传为佳话。不久拓跋猗乜死，其子普根代立。

再说东海王司马越讨伐太弟司马颖，一战大败，逃回本藩，遂后朝廷加封为太傅，却辞让不受，东海中尉刘洽对司马越说：“张方挟持晋帝，劫持王室，其大逆也，理应讨之，以正朝廷。”

司马越正为此事焦虑，刘洽之言，正中司马越之怀，于是决定起兵讨伐司马顒、张方。传檄山东各征、镇、州、郡，皆忿忿不平，响应司马越，言道：“举义讨逆，奉迎天子返回旧都，义不容辞！”

东平王司马懋本为胆怯之人，恐不能取胜，不敢响应东海王司马越，长史王修说：“东海王本是宗室重亲，今日举义讨逆，殿下以徐州之兵响应，可免于祸难，还有何犹豫！”于是司马懋响应司马越，积极准备讨伐司马顒、张方。

司马越以司空领徐州都督，司马懋为衮州剌史，当此时司马越兄弟并为诸州都督，其声势浩大。范阳王司马虓、王浚等共推司马越为盟主，朝廷大臣争先前来投奔。

司马越以琅琊王司马睿为平东将军，监徐州诸军事，留守下邳。司马睿以王导为司马，委以军事，司马越亲率大军三万人，驻守于沛郡萧县，范阳王司马虓自许昌起兵响应，驻守荥阳，司马越以刘乔为冀州剌史，以范阳王司马虓为豫章太守，然而刘乔以司马虓不尊天子之命，发兵讨伐司马虓。司马虓派刘绲为司马，司马越以刘蕃为淮北护军，刘舆为颖川太守，约期同时发兵。刘乔上书朝廷，列举刘舆兄弟之罪恶，发兵攻打许昌，派长子刘祜向萧县击司马越，司马越一时被阻，不能进军，东平王司马懋在衮州进军不利，募兵皆不从命，诸郡、县不能积极配合。司马虓屡战不利，率兵至衮州，同司马懋都督青州，司马懋不从命，却与刘乔会合。

却说太宰司马顒得知司马越等起兵，心中恐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卢志对司马顒说：“殿下不足为虑，河北公师藩等正起丘响应成都王，何不用之？”司马顒大喜，于是以成都王司马颖为镇北大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给以千余兵马，以卢志为魏郡太守，随司马颖镇守邺，前往河北。

河北公师藩乃何人也？原来司马颖在冀州十余年，颇有影响，三王起义军讨伐赵王司马伦更深得人心，司马颖被废，河北百姓皆表示同情，其旧部将士在公师藩一呼而动，赵、魏士民奋起响应，公师藩自称将军，瞬间聚集数万人马。

却说大晋内外大乱之时，却引出一位当世英雄，其人正是上党武乡羯胡石勒，字世龙。羯胡其先属匈奴部一小部落，分散居于上党武乡羯室，因号称羯胡。其祖邪弈于，父周曷木，为一上部落之帅，其人木性情凶暴粗野，为部落群胡所不附，常以石勒代父以督慑本部落。石勒少年身高健壮，力大如牛，其面黑而待人忠厚，为人大度，其勇略过人，机警善谋，部落众胡皆喜欢石勒。其武艺高强，善于骑射，常随部落出征或狩猎。年十四岁随乡里人行贩入洛阳，曾于东门喊一声，不料被王衍所闻，深感惊异，言道：“此胡人，相貌非常，其声特异，将来必为天下之患。”遂后命人收捕。石勒见京城非久留之地，立即乘马逃去。不久并州饥荒，石勒与诸胡离家出奔，正在饥饿难忍之时，遇郭敬相救，给以衣食。郭敬见石勒其相貌非同寻常之人，以为久后必成大事，两人结为兄弟。

并州累年灾荒，石勒与众胡无处求生，此时建威将军闾粹对东蠃公说：收捕北方胡人到山东充军。石勒与众胡商议，不如随收捕之人同去山东，也求生存。于是被押送卖于茬平县一大户师欢家为奴。师欢见石勒心中喜欢，家中所有活计、出入事务不分大小委于石勒。师欢使石勒运粮入城，中途道路难行，将牛累至不能行走，石勒见此与牛一同拉车，一时惊动路上行人。不料正遇一队骑兵直冲而来，其中一骑将见石勒身强力壮，正想命人绑下充军，忽然群鹿从背后而来，军士见此放弃石勒追赶群鹿，片刻散去，见一老翁站在石勒面前，笑着说：“吾见汝大丈夫之气，后必为中原之主也，见一队骑兵捕捉于汝，特此相救。”石勒正想拜谢，瞬间老翁不见矣。

此时正是冬寒之日，师家小姐年一十八岁，芳名师蓉，容貌虽然算不得十分美丽，然而熟读经史，也是一位申明大义之女。此日夜晚读书入更时分，感觉有些睏倦，正想入睡，忽然窗外一道霞光，甚感惊讶，站起身急忙走近门口观看，只见外院如同白昼，忽然见一条长龙腾空而起，师蓉不禁又惊又喜。次日清晨，只见石勒如往日从容做事，然而仔细观察，石勒举止却与众不同，心想此人乃真龙也，于是将此禀告父亲，师欢再仔细观察石勒，果然相貌非凡，气力过人，非为寻常之人，害怕招来灾祸，将其辞去。然而其女师蓉却为此与师欢大闹一场，暂且不说。

却说本县马牧人汲桑，此人为人豪侠，喜读经史兵法，胸怀大志，眼见近年大晋朝廷腐败，司马宗亲骨肉相残，对时势早有不满，交结远近豪侠壮士，只待时机，共举义军。近日见师家买一奴石勒，举止非同常人，与石勒相见，如同久别重逢。其实在此之前石勒尚无姓名，汲桑以其石为姓，以勒为名，定名为石勒。石勒名字自此开始，两人情同手足，并结拜为异姓兄弟。汲桑又将远近豪侠引见于石勒，皆甚为喜欢，决心乘天下大乱之机，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于是众人齐心合力，暗中召募兵马，时有王阳、夔安、支雄、冀保、吴豫、刘膺、桃豹、逯明、郭敖、刘徵、张壹仆、呼延莫、郭黑略、张越、孔豚、赵鹿、支屈六等十八位乃是山东豪侠，其武艺出众，各怀绝技，其中巙安等善于运筹谋略，时称十八骑，石勒、汲桑与十八骑情同手足，皆为兄弟，一时集结千余人。

时置河北公师藩起兵，石勒与汲桑率领部众投奔公师藩军中，随公师藩攻郡掠县，迅速攻入邺城。这时平昌公司马模害怕其势难挡，向范阳王司马虓告急，司马虓派苟郗出兵救邺，与广平太守谯国丁绍一同攻打公师藩，公师藩不能抵挡，大败而去。

却说司马顒以晋惠帝诏书，令东海王司马越等各自归藩就国，司马越等不肯服从，坚决反对。这时刘乔上书朝廷，奏明司马越等起兵原因。冬十月，晋惠帝下诏，其诏中言道：“刘舆胁迫范阳王司马虓起兵，谋于反叛，命镇南大将军刘弘、平南将军、彭城王司马释、征东大将军刘准，各率本部兵马与刘乔合力；以张方为大都督，统精兵十万，与吕朗会军于许昌，共诛刘舆兄弟。”遂后又命成都王司马颖率将军刘褒、前车骑将军石超率北中郎将王阐等据河桥，为刘乔后援。

镇南大将军刘弘，与众不同，善于审时度势，深知迟早必有一场恶战，于是向刘乔、司马越各写书信，劝双方解怨释兵，共同辅佐大晋朝廷，何必兄弟相残！十余年间，兵戎相见，不如化干戈为玉帛。然而双方皆剑拔弩张，无法接受。刘弘上书朝廷，言道：“自顷兵戈纷乱，猜祸蜂生，疑隙构于群王，灾难延于宗子，今日为忠，明日为逆，翩其反而，互为戎首，载藉以来，骨肉未有今日者也，臣窃悲之，今边陲无备豫之储，中华有杼轴之困，而股肱之臣，不惟国体，职竞寻常，自相楚剥，万一四夷乘虚为变，此亦猛虎交斗，自效于卞庄者矣。臣以为宜速发明诏如越等两释猜嫌，各保分局。”

镇南将军刘弘上书朝廷，建议双方和解，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正是：司马诸王乱九州，血染河山几时休！龙乘风云跃长空，时有猛虎卧荒丘。

第 十 回 逼天子移都入长安 奉太傅起兵讨关中

第十回逼天子移都入长安奉太傅起兵讨关中